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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看着天空,天上还在稀稀落落的飘着雪花。

地上已经一片雪白,脚踩在上面发出沙沙声。

与县衙内人声鼎沸不同,县衙外面几乎没有人影。

窝在家里减少热量损耗,对百姓来讲,是经济效益最高的方式。

缊袍可不是羽绒服,只是勉强让百姓冻不死而已。

下雪不好,但也好。

每年冬季都有不少人会冻死,但瑞雪兆丰年啊。

雪水入土,既能增加水分,又能冻死虫子,对庄稼汉来说,是最好不过了。

“大黄二黄,走了,回家。”

随着魏安的呼唤,两条黄犬嗖的一声从屋檐下避风处跑了出来。

三黄生的几条小崽子都活下来了,除了送出去几条给族人养,剩了一条在家中,如今家中有四条犬了。

大黄二黄每每跟着魏安到处奔波,三黄和小黄就留在家中守着阿母和小妹。

白雪之下,天野茫茫,无边无际。

有着房屋和道路两旁的树木,勉强还能分辨出道路。

魏安迈着轻松步伐,很快就来到了城外。

在这一片雪白之中,看到了远处有一壮汉拉着板车。

那壮汉年龄估计与阿翁相仿,身材也是十分魁梧,可能比阿翁还要高一些。

在大汉,这样的大高个非常难得,魏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或许是长久在外赶路的原因,这人头上,肩上、甚至眉毛上都有些雪积起来了。

他的板车上面有一个棚子,顶上也积了不少雪。

板车吱呀呀的走着。

或许因为下雪看不到路,那板车忽然一侧悬空,将要侧翻。

魏安刚要出声提醒,只见此壮汉一声低喝,脸涨的通红,硬生生让那板车凌空保持平衡。

随着他脚步挪动,将车拉回到路上。

“这人好大的力气。”魏安心道。

对方先看了看板车,随后继续前行。

走到近前,对着魏安抱拳一礼:“敢问小哥,前方可是平氏县城?”

“不敢当,”魏安回了一礼:“前方城郭正是平氏县城。”

“多谢相告。”

“咳咳,阿翁,我渴了。”

车上传来虚弱的声音,听声音似乎是少年郎。

壮汉一听,从怀内取出一皮制水囊,走到车架一侧,掀开了厚厚的皮裘,下方露出了一个少年的脸庞。

魏安路过瞥了一眼,这少年脸上丝毫没有血色。

而且脸颊深陷,没什么肉,看起来有点病恹恹的。

他甚至连拿水囊的力气都没有,全靠壮汉托着他的脑袋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

喝完水,少年看着漫天的雪花,问道:“阿翁,下雪了?”

“下了,下了一宿,叙儿冷不冷?”

“不冷!咳咳咳咳咳!”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咳嗽声让魏安听着都难受。

“阿翁,此是何地,阿母不在?咳咳。”少年轻声的问道,寒风入口,不免又一阵咳嗽。

“此乃平氏县,有诸多防治虏疮的神医在,或可治你之病。你阿母疲累,不便跋涉,留在家中休息。”

少年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但其目光灰败,比苍白的脸色更显得毫无生气。

“叙儿,再有片刻,便到县城了。”

壮汉把水囊塞上塞子,放回怀里暖着,把少年的皮裘掖好,拉起板车,继续向前。

魏安脑海划过一道闪电:“这人猿臂蜂腰,身形高大,力有千斤,那少年被称为叙儿,莫非是...”

板车轮子吱呀呀的响声打断了魏安的沉思。

魏安想了想,叫上跑在前面的大黄二黄,又返回平氏县城,为了不引起误会,只是远远跟在壮汉后面。

一路上只是听着车轮的声音和那少年时不时低沉的咳嗽声。

对方拉着车,却脚程不慢,很快就进了平氏县城。

平氏县不是什么大城,县衙位置显眼,对方很快就找到了地方,然后见到了华神医。

魏安见不止华神医出来了,其余在参加酒宴的医者都出来了。

可能是少年身体不便移动,华佗便在车旁给少年诊脉看病。

可惜专家会诊的结果并不好,魏安听到华佗说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救。

壮汉脸上神色颓废,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听到噩耗便又是哭又是求的,而是默默的把少年的皮裘掖好。

“果然是黄忠和子黄叙。”

历史上,黄忠无子,这黄叙,怕是要病亡了。

推车又吱呀吱呀的往城外走,在风雪中透着一股悲凉。

魏安跟在黄忠后面,没有立刻就喊他,而是等待出城。

等离城两三里地,四下无人后,魏安刚想出声,却见黄忠手持弓箭,已经对着自己。

魏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杀机,那箭头的寒光直面而来,自己似乎被若有若无的杀机给覆盖了。

魏安知道自己绝对躲不过黄忠这一箭。

“黄伯父,在下魏安,家父姓魏名讳勤!我有一法,或可救黄贤弟。”魏安高喊道。

“魏贤弟之子?”

黄忠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眼魏安。

魏安身高体型像魏勤,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简直就是复制粘贴。

其余脸上部位有像母亲的,因此脸上线条柔和,不似魏勤粗犷。

见黄忠拉弓的手松开些许,魏安再说道:“黄伯父,他人都言我与我阿翁站一起,便知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魏安小小的开了下玩笑。

黄忠再细细思量片刻,方才收起弓箭,抱拳道:“贤侄,是伯父孟浪了,还望贤侄莫要见怪,你有何法可救我儿。”

自从黄叙得了肺痨病,黄忠变卖家产,已经带着黄叙遍访名医,但黄叙始终不见好。

无数名医给黄叙判了必死无疑的结论,黄忠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刀又一刀。

每次绝望,又听到希望,哪里有名医,去了之后,又从希望变成绝望,黄叙的身体始终越来越差。

听闻华佗神医在平氏,黄忠又点燃希望,连夜从宛县家中拉着黄叙赶了上百里才过来的。

却又给了他无限打击。

如今魏安开口,此时的黄忠心中的绝望又转化成希望,目光灼灼的盯着魏安,就如同溺水之人死死要攥紧的稻草那样。

魏安也就直说了:“伯父,方才在县城,我不便说,我师游历四方,收我为徒后,给我留下一些药物,让我不可轻易示人,否则恐引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