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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飞刀铁制,长五寸不到,两边开刃,刀锋锐利,刀身流线型设计,尾部有红色绸带,可以在飞刀脱手后保持稳定性,功能就如同箭羽。

手掌触摸到飞刀的冰冷,魏安内心却涌起一阵火热。

更令他欣喜的是,内外物品通用,且投掷技巧知识仍然清晰印在脑海中。

魏安强忍住立即试刀的冲动,将飞刀收回背包空间。

接着,他尝试将被子和枕头也收入背包,然后再取出,确认物品确实能够自如进出。

最后,他将藏在木枕下的一百多钱也小心翼翼地放入背包中。

“‘哈哈哈哈,”魏安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背包功能实在太强大了,让他感到一阵狂喜。

门外传来阿母带着哭腔的欣喜声音:“我儿醒了,我儿醒了。”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受伤往往意味着生死未卜。

魏安昏迷了一天一夜,让阿母焦急不已。

听到阿母的脚步声渐近,魏安赶紧趴好。

门被‘哐’地一声推开,阿母欣喜的神色瞬间映入眼帘。

然而,她的欣喜并未持续多久,眼眶便瞬间泛红,泪水如泉涌般滑落。

阿母抱着魏安的脑袋痛哭道:“安啊,可醒了,我儿若有个三长两短,阿母就活不了了。”

阿母哭了,跟着进来的小妹看到阿母哭,不明所以,慢慢的咧开嘴也开始号啕大哭。

在魏安再三劝慰之下,阿母才止住了哭声。

妹妹一见阿母不哭了,她也止住了眼泪,破涕为笑,两个小酒窝在脸上活灵活现。

只不过她刚才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随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依然留着擦拭的痕迹,像一个小花猫。

魏柳氏轻声对魏安解释道:“儿啊,别怨恨你阿翁。你带着族中兄弟去投军,他作为兄长也是迫于无奈才动手打你。那些族叔们的埋怨,你阿翁只能忍受。”

“阿母,我省的,我不怪阿翁,都怪自己,我一农家子弟,想要封狼居胥,实是难如登天。”魏安叹了口气。

虽然安慰阿母,但这也是心里实在的想法。

“说得好,这一顿打算是没白打。”门口传来魏勤的声音,随即高大的身形将大门都堵住了,阳光只能从庞大身躯的缝隙间偷偷洒向屋内。

魏安深知,阿翁虽然不擅言辞,但对自己的关爱却丝毫不减。他心中始终挂念着自己的伤势,只是不善于表达出来而已。

“你说的甚话!我儿就是聪慧,村里哪一家小子能比得。”魏柳氏瞪着眼睛,对魏勤厉声说道。

这时候又开始护上短了。

魏勤并未立即回应良人的话,而是先将农具放置妥当,然后走到床榻旁坐下。他双手揉了揉脸颊,似乎有些疲惫。

看着阿翁比起前些年更加苍老的面容和鬓间的白发,魏安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魏勤瞥了一眼儿子,发现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和肃杀之气。

他心中一惊,难道儿子杀过人?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后背伤如何了。”魏勤问道。

“不痛了。”其实隐隐还有一些痛,不过为了不让父母担心,魏安小小的撒了谎。

魏勤轻轻掀开被子,查看了魏安的伤势。

见伤口恢复良好,他微微点了点头。

魏柳氏也凑上来看了一眼,忍不住夸赞道:“夏校尉给的伤药果然非同凡响,比我们县城那些医者用的药好多了。”

“那是自然,我数次救得校尉性命,校尉也救过我一次,我们是生死之交,给的伤药自然是极好的。”魏勤得意道。

“哦?校尉还救过你?”魏柳氏好奇地问道。

对于自家良人救过校尉的英勇事迹她并不感兴趣,反而更想知道校尉是如何救夫的。

见长子和妻子都投来好奇的目光,魏勤略一思索,便将那段往事娓娓道来。

“孩他娘,可知家中购地之资从何处来?”魏勤对着良人问了一句。

魏柳氏愣了一下,当初买地时她确实很高兴,但从未询问过资金的来源。

魏安也一脸疑惑地看着父亲,他从未听父母提起过买地资金的来源。

三年前阿翁从幽州戍边回乡,从一名绝嗣的族人手中购买了十亩上田(大亩470平方米左右)。

因为上田田力肥沃,不需要休耕,中田则需要收两季休一年,下田则收一季休两年。

下田百姓不会去种,一般要养成熟田,至少成了中田才会精细耕种。

南阳上田一亩麦稻轮种收粮可达5-7石,非常高产,因此每亩值一万两千钱,十亩总共花费了十二万钱。

魏安清楚地记得,当初在族长家签订地契时,父亲拿出的竟是一枚枚刻着八两的金饼。那一幕让他震惊不已。

从小到大,自己可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黄金。

当初自己不懂,自从经过梦里的那些内容后,心知戍边不可能得这么多钱,哪怕阿翁作为校尉亲卫。

更何况阿翁用来付钱的是金饼,金是贵金属,普通民众是不可能拥有的,这更是可疑。

肯定不是辛苦攒的。

“难道还是偷来抢来的不成。”魏安忽然想到,但随即自己否定了。

阿翁为人正直,绝对不是白天为农,晚上为匪的人物。

虽然这样的人在外村外乡有不少。

“熹平六年,我随夏校尉讨鲜卑,军队溃败,吾在乱军中奋力搏杀逃亡,斩杀过一个鲜卑头人,得了他的首级和旗帜。”魏勤缓缓说道。

熹平六年,也就是华国所称的公元177年。

“征鲜卑?”魏安记忆中迅速调出一场大战。

“阿翁,这是个大败仗啊。”魏安瞪大了眼睛说道,因为全大汉都知道这件事。

当时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诸将是彘群,使得大汉受奇耻大辱,令无数汉家精锐丧生草原。

而魏安知道的更多,查过资料,知道这场仗不光汉军辎重丢完,军队主力都死伤八成,后檀石槐便连年入侵劫掠,大汉无法抵挡。

可见当时这场大败对北地影响多大。

一个士卒要想在大败仗中逃亡并存活下来,可是十分不易,哪怕作为夏育的亲兵。

要知道一支军队被另一支军队击溃,那么这支军队的指挥系统基本上就会完全混乱,组织就散乱了。

人是社会性的,组织让人产生安全感和同时给人勇气。

而人一旦脱离组织,因为变得孤单,大部分人的勇气就会消散,因为失去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