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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川城之外,你为谋士南屏锦,我为废太子

还有许多许多,谢南醉知道的,她们都没有机会再出现。

因为想要收集替身的人,现在成了没手没脚没牙的废人,日日被人带着在外面走动,听天下又有何风声。

听谢南醉爬得多高。

他死不了。

有章南在谢家,他永远都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只能每日清楚的活在痛苦之中。

排泄不能自理,进食都是像灌鹅一样的灌他。

时不时会有下人来收拾,对着他吐口水,骂骂咧咧的收拾他那一床屎尿,至于身上的,勤劳点就给他擦,觉得恶心就干脆放着。

因为这事,楚西宸还生了几次病,为此章南花了好大功夫将人救回来。

当然,府中并未管束下人,因为谢南醉早早吩咐过,如何对待他都可以,只要他不死就行。

章南也知道此事,所以哪怕不爽也没说什么,该治治,该放放。

他在谢家可没有话语权。

远处突然有人骑着快马朝大殿的方向飞奔而来。

守在殿前的几名士兵不约而同将手搭在剑柄上,做出防备状态。

等到人靠近,从马上翻身而下,飞奔到谢南醉面前单膝跪地,“陛下,已找到西澄皇行踪。”

“知道了。”谢南醉淡然应声。

雨仍旧在下,但皇庭中此刻最尊贵的人,却不得不钻入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之中。

马踏而过溅起水花。

隔着极远的距离,谢南醉便看见诸多士兵将前方团团包围。

听见身后传来的马蹄声,有人转过身来,看清了来人及其身后的将士,连忙让开一条路。

在一处本该偏僻无人的深林之中,数万人的队伍被团团包围。

被雨水浇湿的他们显得尤为狼狈,但面对重重包围却不敢放下警惕,死死盯着他们。

前方,一名侍从手握一把宽大的油纸伞,为两位身着华服的主子遮挡大雨。

萧褚修气定神闲的揽着雷翩翩,看眼前敌军让道,一人身骑白马,踏入包围圈中。

“谢南醉,我们又见面了。”萧褚修望向来人,丝毫不畏惧周遭敌军,揽着怀中人朝前走了两步。

谢南醉骑于马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是许久不见,上次见面,应在……”

萧褚修高声抢答:“川城之外,你为谋士南屏锦,我为废太子。”

他语气间尽是从容,倒像是意气风发的青年君王,而非是一个暴虐的疯子。

谢南醉淡笑着颔首:“如今你是丧家之犬,连逃跑都要带人贴身保命,真不如从前了。”

“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也怪我当年急功近利,给了你踏入我西澄之地的机会。”

“不过是各取所需,败者不必为自己的失败从曾经寻找借口,打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我的野心不止于此吗?”

“是知道,所以你认为我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吗?”萧褚修嘴角勾出笑意,眼神中盛满了对谢南醉无知的嘲笑。

从谢南醉出现那一刻就一直望向谢南醉的雷翩翩此刻听见萧褚修的话,自然意识到了不对。

她立马转头看向萧褚修。

察觉到她反应的萧褚修转头垂眸看她,伸手轻轻抚摸雷翩翩的脸。

“爱妃不妨猜猜,我会将那刑房中哪一样毒用在她身上?”

提到刑房,雷翩翩浑身一颤,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

不因其他,只因为那刑房之中有上百种毒药,都不是给关在里面的人用的。

而是给她用。

萧褚修曾一次又一次的给她喂那些毒,用药催动毒素发作。

与她翻云覆雨之间观察她的反应,等到她濒死之际再将解毒的药给她喂下。

一次又一次,从濒死中被人拉回来。

若问谁最清楚那些毒发是何感受,必然是她了。

雷翩翩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见她这副惊慌失神的模样,萧褚修轻笑了声,望向谢南醉,“你心真狠,明知道十洲不归还朝廷,我必然不会善待她,却还是杀了我派去的人。”

“十洲归还于你,不消三月,她便死在你手中了。”谢南醉并不入套。

萧褚修闻言摇头,勾起邪笑道:“我会善待她的,你不知道她在床榻上何其美味。”

“……住口!”雷翩翩颤抖着声喝道。

她可以接受萧褚修在西澄国任何地方,任何人面前说这种污言秽语。

唯独不能在谢南醉面前。

萧褚修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继续道:“你应当不知道,我很久之前就在你身上下了毒吧?那可是与章南师出同门的颜家后人。”

“颜刻月?”谢南醉轻挑起眉来,倒是看不出惊讶之色。

萧褚修见她反应平平,却认为是谢南醉故作淡定,“知你百药不侵,所以她便用与你体内毒素相辅的毒助长毒素,这些年来,你定然力不从心了许多吧?”

他为何如此肯定,自然是因为谢南醉将近两天不眠不休,脸色有些憔悴,就连唇色也淡了些。

雷翩翩闻言愕然望去。

什么助长毒素?什么力不从心?这些年?

这个字眼听在受了许多毒素折磨的雷翩翩耳中好生残忍。

她突然回想起在恭城的那三年,谢南醉待她永远温和的模样。

难以想象那样的谢南醉,居然每时每刻都在遭受毒素折磨。

她每每被折磨过后都会难以控制脾气,暴躁的宣泄,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减轻痛苦。

谢南醉的意志何其强大,忍耐力何其恐怖。

雷翩翩不禁想到,她每一个在谢南醉面前活蹦乱跳的瞬间,谢南醉都是痛苦的。

她觉得好伤心,心好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一般痛。

谢南醉从她的眼中看见了悲伤而没有怨恨,倒还算欣慰。

面对萧褚修那自以为是的姿态,她只是勾了勾唇,“所以呢?这并不改变你将死在我手的可能。”

大概是没想到她反应会是这样,萧褚修皱起眉:“你不想活吗?”

听这话,谢南醉大抵知道为什么他那么自信。

“看来颜刻月没有告诉你,我的毒是解不掉的,她所做不过是让我的毒素多了一些,又不至于让我死,这些年我都无所谓,更何况是如今需要让我受制于你来解一个本就存在无相干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