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轮椅转向，去到厅外。
徐若、苏筱妍还想说什么，却被柳夜曦拦住：“没事的，他开心着呢，就是觉得……他自己现在没手没脚的，在孩子面前不够帅。”
前后离得不远，说话都听得见。
门外的许言松懈发笑，朝后边竖起大拇指。
诙谐的举动，让大家的心情也都放松下来。
……
在柳夜曦的安排下，001战队分别洗漱。
稍有特殊的是，这儿既然是许家祖宅，自然提前安排。
徐若是许言的儿子，莫潸然、蔚莱都是过了门的媳妇儿，都有主人房间。
其余人则是安排客房。
……
晚餐时多是聊些战斗相关。
也是到是这会儿，徐若才知道柳夜曦的“后手”——假如自己没有及时前往南海，已经抵达桂林基地市的冰神，会在合适的时机悄摸出手。
带领雪梅兵团的另一支战队，覆灭梦蜃的海兽潮兵团。
——
虽说没有父子相认，晚餐后徐若还是单独找了许言。
“黄丹丹姨娘做了一份‘攻月计划’，她说丹言集团已经做好准备，这份计划只能给你看。”
“这是备份。”
徐若摸出一个存储器，递了出去。
……
许言接了存储器，没有立即打开。
而是问起：“你认为，我们应不应该攻月？”
……
徐若皱着眉：“仇人还活着？”
许言点头，带着戏谑的笑意：“九星领主，跟你的秦将军差不多。”
“……”徐若一惊。
许言这么说，意味着他已经知道，觉醒者统帅，是来自未来的秦霜！
……
见徐若吃惊，许言示意他到茶桌边坐下：“前几年隐瞒受伤消息，就是为了提防仇人。后来你二哥黄谨言在血色长城见到了秦将军，大概猜出身份，我才决定公开伤势。”
“给仇人一个重返地球的机会。”
说着，还有些嘲讽的看向窗外：“不过，那家伙似乎比较胆小。”
……
徐若隐约猜到些布局：“仇人躲在月球，且有九星领主的实力，回来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你的实力倒退，不能威胁到九星领主。”
“二是形势大好，具备反攻条件。”
“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他回地球，就是全人类的英雄。”
……
“所以……”
“今年的梅里春猎，主要是为了传播你重伤的消息。”
“紧接着，你让我参加陷阵军，并提前布局，让我有机会在北极星基地市打出名堂，促成‘好局’！”
“在你的谋划里，北方战事结束，仇人就该出现——那么你就会联合莫姨，将他推上高位。”
“再由仇人带兵，趁着‘好局’开启太平洋战役！”
“无论太平洋战役的胜负，你的雪梅兵团都有能力接管全局。”
“异兽、仇人，你全都要杀！”
……
徐若越分析越心惊。
原来从梅里春猎或者更早的时候开始，已经踏入许言的布局。
只可惜……
“他没来，英雄只能咱们自己当了。”许言眼里满是赞赏，“你做得很好——反应够快，手段够硬！”
……
徐若从不居功，而是说：“把仇人资料给我，今天我杀了梦蜃，毒魁也不会太远，很快就轮到‘他’了！”
“小崽子……”许言哈哈笑声，很是欣慰，“好，这样很好！”
说着，果然给徐若发了一份邮件。
“他做的事情见不得人，所以不会公开仇视我。这么多年，也只是打着‘防止异兽登月’的旗号，一直卡着登月轨道。”
“只有他一派的人，才能往返地月。”
“他的不少后人，是九域国一号领袖身边的高官。加上他的千山工业集团扯着‘科研’幌子，已经拥有规模不小的星际舰队。”
……
许言幽默发笑：“他既然不敢回来，咱想在月球上弄死他，倒也有些难度。按你丹丹姨娘的攻月计划，确实有着不小胜算，但是……”
“一号在月球，硬打等于叛国。”
“叛徒的罪名我已经背了89年，背不动喽。”
“所以我才问你，该不该攻月？”
——
徐若心里没有答案：“你可以问问大哥二哥，他们……”
“我只问你！”
许言脸上挂着笑，说话却带着异乎寻常的力度。
他的情绪，其实没有表现的那样淡定。
……
“您既然不想当叛徒，自然不能攻月。”徐若尝试分析，“登月轨道并非密不透风，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摸上去。”
“有心算无心，加上我的超时空能量方程，只要锁定目标，就有机会斩杀！”
……
许言不置可否，语速轻快了一些：“刺杀是个办法，但会引起恐慌。而且无论是否成功，都会让己方陷入舆论被动。”
“成功了，不一定得势。”
“失败了，万劫不复。”
……
“瓜皮……”
徐若陷入沉思：“看来刺杀不行。”
许言不急于一时，轻笑宽慰：“川话学得不错，等小霜康复，你也是一大家子。”
“尽量一碗水端平，家和万事兴嘛。”
“当年我撞了桃花运，你爷爷是这么教我的。”
……
爷爷？
对徐若来说，这是一个非常虚幻的概念。
在记忆深处，莫语确实教过“爸爸的妈妈叫奶奶”、“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可是在过去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他没有爸爸。
甚至视作母亲的莫语也早早离开。
……
打量着徐若的表情，许言轻声问：“抗拒么？”
“没……”徐若低着头，表情却十分复杂。
许言稍待试探：“来都来了，跟我去个地方？”
“好。”徐若没有拒绝。
……
许言出门，习惯的叫上柳夜曦。
柳夜曦很懂许言，分别给苏筱妍、莫潸然、蔚莱发了消息，大家很快在门外集结。
……
餐厅里，余伟强、吴猛、白帆、顾浪、周具魂还在比拼码术，玩得十分热闹。
许言下巴前点，柳夜曦便飘身飞起，在前引路。
苏筱妍紧紧跟住，好奇地问：“夜曦，我们去哪？”
柳夜曦拉着苏筱妍的手，嫣然一笑，说出两个字来——
“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