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着道了。
谢宁收回了脚，且又离远了几步。
船家定定的盯了一会儿谢宁，笑了笑，沙哑的声音极为刺耳，“三只彼岸蝶，或三朵桃止山的花，亦或者......功德。”
在船家说到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谢宁背后一凉，只觉得对方的目光瘆人的人，但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有神智的东西，且还要靠着这个船家多套一些话，因此谢宁只得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聊。
刚刚船家所说的船费她是一样都不明白，因此她便尝试问询，刚刚和船家聊了不少，谢宁发现这个船家对于她的每一个问题都会回答。
即使她能够从船家的一些肢体动作看出对方的不耐烦，可对方却依旧会回答她的问题。
谢宁眯了眯眼，继续问道，“这周围有彼岸蝶吗？”
船家沉默了一瞬，还是答道，“有。”
颇有些惜字如金的意味，然后又听到谢宁笑眯眯的问，“是这种吗？”
谢宁掏出了一个玻璃罐子，里面的确有蝴蝶，不过是死了的。
似乎是知道骗不了谢宁，船家自暴自弃的点头，然后接着道，“但船费要活的。”
竟真是她在一开始遇到的红色蝴蝶，不过这种蝴蝶说是彼岸蝶，采的花却不是寻常认知里的彼岸花，而是那种生长在黑色荆棘上，状似蔷薇的血红色的花朵，倒也如彼岸花一般不见一片绿叶。
也不知道为何要叫彼岸蝶。
刚刚没有抓活的是因为只有死的能放进空间里，如果有机会她还想研究一下的。
船家盯着谢宁的背影，原以为谢宁还要好一会儿才会回来，没想到只不过一刻钟而已，谢宁就跑了回来，罐子里还装了三只彼岸蝶。
其实谢宁不止抓了三只，剩下的她都放在包里了，既然活的有用，她当然得多抓一点。
这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乌篷船，谢宁本想做船头的，但却被赶进了里面，好在两侧都有一个小木窗，可以透过这里看外面。
自己对这里一无所知，只能一点一点的摸索。
因为知道了船家有问必答，现在既已付了船费，人也上了船，谢宁便问出了刚刚盘旋在心头的疑问，“船家，若是我没事先船费便上了船，会如何？”
“自然是补船费。”
“如何补？”有时候这个船家也是问一点答一点，不会多回答一分。
“用功德补。”
船家回过头看向谢宁的侧脸，她的身上不仅有功德，还有更美味的东西，可惜了。
它是个守规矩的玄族。
谢宁看着河面上黑水翻涌，时不时便浮现几截骨头，这黑水也是黑中透红的，像是浸染的血多了，然后沉为了黑色。
明明刚刚走近河道的时候她还没有什么感觉，此时却觉得一股十分强烈的腐烂气息混合着血的腥臭味涌入鼻间。
谢宁神情一凛，当下便觉得不对劲，这味道是从这黑水里传出来的，若是这黑水从一开始就这么腥臭，她不可能现在才闻到。
好像是她刚刚看到浮起来的骨头时脑中起了一些想法，而后便闻到了这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所以，她对外界的感觉，好像是可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