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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玉帛玉镯传 > 第26章 陈苦儿又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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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奇特心中疑惑,十分好奇地问:“你是用什么法子让那妇人怀上孩子的?”

郑望好神秘地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儿,你一个大男人问这做什么?你又生不出孩子来。”

何奇特被郑望好抢白了一顿自觉没味,他想到郑望好是有钱人家的千金,自然会任性些,也就气消了。

郑望好反应很快,知道何大哥生气了,她主动抓住何奇特的手撒娇道:“何大哥,我想你都想得生病了,不思茶饭,一吃东西就有些作呕,月事也不见来。”

何奇特一听,已猜出了八九分,他高兴地捧着她的手送到自己嘴边,亲了亲,然后开始认真地把起脉来,好一阵后,故作惊?地说:“不得了,不得了,你们女人真经不起弄,一弄就摊上事了。”

郑望好听了害怕地睁大眼睛问:“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不经弄,摊上啥事了?”

何奇特得意地说:“我的大小姐,你怀上孩子了,我们的孩子,呵呵呵。”

郑望好故作生气:“君子还礼要三年,小人还礼在眼前,何大哥,你可是个小人的小人,我知道我已怀上你的孩子,只是我想听听你会怎么说,才让你把把脉。”

郑望好此时沉醉在做母亲的喜悦中。

何奇特见她心里乐着,也不去打扰她的好心情,就开始打量医馆内的一切。

靠墙立着一排药柜,药柜上有很多小抽屉,每个抽屉上贴着药名。

药柜前有一张长柜台,上面放着的捆扎药的线绳,一沓包药的纸,一杆称药的小秤和一个算盘,这些刚好占了整个屋子的一半,另一半就是他坐的地方,他做在一张靠背椅上,面前是一张长方形三屉桌,桌对面放了一条木方凳,桌上放着处方、纸,墨已磨好,毛笔撂在砚台上。

这里一切都井井有条,他觉得他眼前的郑望好有这等能耐,有些不可思议。

郑望好见何奇特看得出神,得意地说:“你看这医馆还可以吧,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小时候多病,见的医馆可多了,我按图索骥照着弄了个大概,你以后不用再去做游方郎中,只要坐馆给人看病就是了,我和苦儿姐还有孩子们每天都可陪着你。”

何奇特心里自然高兴,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望好,别人家的房子我们占着,不合适吧,我们外地人哪能在这里定居,偶然来都觉得不自在,这里都是何姓,哪容得下我们外姓人。”

郑望好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何大哥,难道你是吓大的吗?你可别忘了你也姓何呢。

何奇特提醒她:“你可别冲昏了头脑,弄不清方向,我姓何和他们何家村姓何是不同的,他们是同宗同祖一根藤上结出的瓜,我能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同姓不同祖不同宗的外村人,他们早晚会看我们不顺眼,把我们赶走的。”

郑望好觉得他前怕虎后怕狼,哪像能做大事的人,没好气地说:“你别杞人忧天,好日子要靠自己去努力争取而不是靠天上掉馅饼,你只管坐着给人看病挣银子,至于别的事,你就别想也别管。”

她正说着,又有前来看病的人进了医馆。

王老妈子在灶屋忙着洗菜做饭,经过外屋时。

见陈苦儿背着孩子伏在桌上睡得很沉,背上孩子的哭闹声也没有把她吵醒,她同情地叹叹气道:“这女人命真苦,怎么没有人帮她照看一下孩子。”

她想起刚才还看见何麻婆坐在门外的屋檐下闲着嗑瓜子儿。

她走到陈苦儿身边,小心翼翼地解下孩子,抱过孩子送到何麻婆手上说:“你大媳妇背着孩子伏在桌上睡着了,这孩子在他妈妈背上哭闹,我看着你大媳妇怪可怜的,就把孩子从她身上解下来,居然都没醒来,我是愿意帮着带,但没空抱孩子,你闲着就帮她带带吧。”她一边说一边把孩子硬往何麻婆身上塞。

何麻婆并没有伸手接孩子,而是王老妈子硬把孩子塞到她怀里,她无奈只好抱着孩子。

孩子到她怀里也不哭不闹,只是好奇地望着她,孩子长得乖巧甚是可爱,便逗着孩子玩。

她想着今日她也做得有些过火了,在平日里陈苦儿把她家的活全都揽下了,今天明明看着她累了,求自己照看一下她也没伸手帮一下她。

但她马上又想,她不能对陈苦儿好,她害怕陈苦儿带着几个孩子赖在她家不走,害怕她要对付两个女人,至于何奇特,她倒是一点也没放在眼里,她故意冷冰冰地对待陈苦儿。

她的用意很明显,她要陈苦儿自个儿提出回她的草屋。

陈苦儿的这几个孩子从小跟父母浪迹天涯,自然见了生人不认生,什么人抱他都会乐意。

何麻婆抱着他逗他玩了好一阵,突然不知何故,孩子突然大哭起来,什么人也不要了,王老妈子给他吃的也不要,何麻婆只好把陈苦儿叫醒。

陈苦儿发现她背着的孩子在何麻婆手上时,有些吃惊,想想何麻婆只是剪刀嘴豆腐心,并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她帮何麻婆做事是她心甘情愿的,自己又何必想着要何麻婆来还这个礼呢,她不好意思地对何麻婆说:“干妈,辛苦你了,把孩子给我吧,他可能是要吃奶了。”

她一边说一边接过孩子解开衣服把乳头塞进孩子的嘴里,孩子有奶立马就不哭了。

孩子含着妈妈的乳头狠狠地吸了一阵,却又哇哇大哭起来,陈苦儿被吸得十分痛苦,痛得只差没叫出声来。

何麻婆站在陈苦儿身边,见了同情地说:“苦儿,你没有奶水就别让他吸了。”

陈苦儿苦笑:“平日里我的奶水很多,不知为什么这奶水说没了就没了,这孩子又整天吵着闹着要吃,只好让他吸,每次都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何麻婆看了看她和孩子说:“苦儿,我看你还是狠心给孩子断了奶算了,长痛不如短痛,大人小孩都好。”

陈苦儿有些为难地说:“哪个做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你知道吗?我这孩子还不到半岁,他正是吃奶的时候,再说,我们穷苦人家的孩子没奶吃又有什么吃呢,他的姐姐和哥哥都吃到一岁多呢。”

何麻婆神秘地对陈苦儿说:“女人总是吃亏的,你对男人不要总是来者不拒才是,我看你像是又怀上了。”

陈苦儿有些难为情地说:“干妈,你想到哪里去了,那种事是绝对没有的。”

何麻婆不解:“什么绝对没有,你望好妹妹在我这里已三个月了,你跟你何大哥在一起,他不跟你做那事,那才叫不正常呢。”

陈苦儿急了:“我们回去后,我整天忙着做这做那带孩子,哪顾得了做那事,何大哥一直在另一间房里看书制药睡觉,白天采药,只有吃饭时才能见到他。”

她可怜巴巴地又说:“何大哥有次去山里采药,等到天黑也没回,是我找到他把他从山里背回来的,当时摔得可不轻,回家后,何大哥一直养伤,你想想哪有那种事。”

何麻婆听了,嘴上忙说:“没有那事就好,没有那事就好,明天我叫王老妈子去集市给你买对猪蹄下奶,也可能是你在家没有吃着什么好的。”

何奇特和郑望好给病人看完病抓完药,等了一会,不见有人进来,又见快中午了,想着这个点不会有病人前来。

郑望好对何奇特说:“你看我们只顾着赚银子,可把苦儿姐冷到一边去了,已三个月不见苦儿姐和孩子们,我也怪想他们的,何大哥,快走吧。”

郑望好拉着何奇特出了医馆朝楼房走去。

走到门口,郑望好一眼就看见何麻婆在跟苦儿姐说着话,又见孩子在陈苦儿怀里哭闹。

她走进去,喊了声苦儿姐,仔细一看,发现苦儿姐瘦了很多:“苦儿姐,你怎么瘦成这样,一定是何大哥的不是,害你受了这等罪吃这等苦。”

陈苦儿忙说:“望好妹妹,你想哪里去了,何大哥心地善良哪会欺负我。”

郑望好没等陈苦儿把话说完,抢着说:“苦儿姐,我说你呀,人都瘦成这样了,你还帮着欺负你的人说话,你也太好欺了。”

说着对陈苦儿使了个眼色。何奇特心里清楚,苦儿啊,苦儿啊,你的望好妹妹表面是在关心你,其实她是在吃你的醋。

他心里这样想而嘴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憨憨地笑着。

哭闹的孩子见有人来,就不哭了,好奇怪地望着郑望好,郑望好爱怜地逗了逗他,问陈苦儿:“苦儿姐,玉珠和盛珠呢?”

陈苦儿向王妈妈的床铺努了努嘴:“她们在王妈妈的床上睡着了。”

郑望好走到睡着的两个孩子身边,用手轻轻抚摸两个孩子的小脸心疼地说:“这么小的孩子跟着大人到处奔走真是可怜,看她们睡得多沉,一定是走得太累了。”

何麻婆见大家都突然停下话来,便上前对郑望好讨好地说:“干女儿,你给你苦儿姐把把脉,她可能是病了呢。”

郑望好听了,看了看何奇特,责备地说:“何大哥,你是郎中,苦儿姐瘦成这样,你也不给她瞧瞧。”

说着便伸手拉起陈苦儿的手把起脉来。

何奇特自从跟郑望好成亲后,他确实没怎么正眼看过陈苦儿,现在经郑望好一说,他方细细一看,确实吓了跳,陈苦儿瘦得两只金鱼眼显得更大更鼓了,他内疚地接过陈苦儿手中的孩子。

何麻婆向王妈妈要了个早晨吃剩的熟地瓜,她用小木勺子刮着地瓜喂孩子,孩子太饿了,大口大口地吃着。

郑望好认真地把着脉,她认真的神态突然沉重起来。

她又换了一只手把了一会,把完了也不说什么,她望向何奇特,又望向何奇特手中的孩子。

沉默了片刻对何奇特说:“何大哥,我瞧不出苦儿姐有啥病,还是你给苦儿姐瞧瞧。”

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接过何大哥手中的孩子。

何奇特认真瞧了瞧陈苦儿,觉得看着没啥毛病,他又给陈苦儿把起脉来,他把了一只手摇了摇头,又示意陈苦儿伸出另一只手把了一遍又一遍。

陈苦儿见有些反常,她沉不住气地说:“何大哥,望好妹妹,我到底得了啥毛病,把你们俩给难到了?”

何麻婆在一边听了心里更是着急,心想,要是苦儿真有事,这些孩子该怎么办呢?

何麻婆着急地说:“到底苦儿得了啥毛病,能治好吗?”

何奇特难过地看向陈苦儿和望好手中的孩子,叹了口气说:“真是作孽,苦儿啊,你可是又怀上孩子了。”

陈苦儿一听,有些不可思议:“不,不,这不可能,我和何大哥回去后就一直分房,从没做那种事。”

她刚说到这,想起在郑宅的那晚她紧紧抱着何大哥的那次,突然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郑望好心里酸酸地说:“我说呢,哪里有猫不粘腥的。”

她对陈苦儿苦笑:“苦儿姐,你跟何大哥做那种事很正常,谁叫我们是他的女人,你不必遮掩,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也得了和你一样的病。”

她说这话时,是那么的愉悦,不觉摸了一下下腹,可陈苦儿却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

陈苦儿知道她又怀上孩子了,她不得不给还不到半岁的儿子断奶,虽说断奶对大人孩子都好,但在断奶期间,孩子吵闹使她精疲力尽。

一天夜里,孩子一直吵到深夜才安静地睡去,陈苦儿这会儿内急要去趟茅厕。

这夜月亮又圆又亮,她害怕吵醒孩子,就蹑手蹑脚地出得门去,夜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从远处传来三声击掌声,她吓得停住了脚步,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三声击掌声,但这次的声音离她很近,似乎就在她身旁似的。

她寻思,这深夜有谁会来这里,她憋住气好奇地想瞧个清楚,但她又觉得别人的事跟自己没关系,想快点回到孩子身边。

她正要挪步,却听见有人说话,她向说话的声音望去,月光下隐约见有一对男女。

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慢慢地蹑手蹑脚地向这对说话的男女靠近,又害怕被发现,慌忙停住脚步。

她觉得偷听人家说话是小人行为,正要往回移步,只见那女的往四周警惕地望了望,然后又跟那男人亲热地说着话。

陈苦儿差点儿叫出声来,何麻婆!还好,她只是嘴动了一下没叫出声来。

她琢磨着,何麻婆这么大年纪也偷情。那男的应该是个年轻人,心想,真有她的,这么大年纪居然老牛吃嫩草。

这时隐约传来细小可听见的声音:“彪子,你姐姐姐夫最近跟你联系了吗?上次我给你的银子你是不是花光了?我知道你手上没有银子了才会来找你娘,你别以为我家进了财神爷了,别看是个小娘们,她警惕性可高着呢,我偷偷地找了很多次都没找着她的银子藏在哪,你别急,慢慢来,这样也好,叫他们帮你出银子出力攒家业,以后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跑不了,你老娘我可不是个吃素的。以后少来这里,让人瞧见不好,恐怕前功尽弃。”

陈苦儿在月光下看见何麻婆边说边交给年轻男子一包东西:“省着点儿花。”

月光下那男的接了东西马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