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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季向宴是在三天后的凌晨,这天,在房间的沈如歌下楼喝水,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开门声。

佣人们都去睡觉了,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沈如歌手紧紧握住杯子,心中有些害怕。

门被打开,看着面前的两人,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

转念一想,这里怎么会有坏人进来呢,门外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他似乎喝醉了,整个人是被唐逸搀扶着的。

唐逸看着面前的女人,短短的一个月,她似乎瘦了很多,也憔悴了许多,眼中更是少了些许活力。

可这仍然挡不住她的美,凄美,憔悴,病态的美……

飘飘然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眼底流露出一抹惋惜,“嫂子,阿宴喝醉了。”

沈如歌看着别墅中难得一见的外人,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唐逸,阿宴为什么突然变成现在这样,你肯定知道的对不对,他们都瞒着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唐逸抿了抿嘴,轻叹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嫂子,有些事得让阿宴亲口对你说。”

闻言,沈如歌情绪崩溃,声线颤抖,“凭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唐逸识趣的闭上了嘴,任由着面前的女人发泄心中的不满。

良久过后,沈如歌轻声一笑,像是自嘲,随即干脆的抹干脸上的泪痕。

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给我吧,辛苦你了。”

唐逸将季向宴交给女人,望着她心中不是滋味,但终究没说什么。

沈如歌扶着季向宴艰难的走向卧室,将男人轻轻放在床上。

起身下楼替他煮了一碗解酒汤,沈如歌一步一步的走向卧室。

床上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

是他……他在洗澡。

沈如歌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双瞳睁大,停在门口不知所措,端着汤药的手紧紧攥着。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季向宴的腰间围着一条纯白的浴巾。

往上是令人血脉喷张的肌肉,往下那处凸出的地方彰显着他的欲望,而他的脸上丝毫没有醉酒的样子。

沈如歌微微撇过头,不敢看他,双手递上,“这是解酒汤。“

“放着,去洗澡。”听不出男人的喜怒,但沈如歌不敢耽搁,她怕耽搁一秒就会惹他不高兴。

她转身进到浴室,门上的锁在她来这的第一天便被人拆了,这让她极度害怕。

女人打开水龙头,坐在浴缸中,慢慢悠悠的,她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

浴室的水声关了又开,开了又关。

门外的男人终于等不及了。

“砰——”

门被季向宴凶狠的踹开,沈如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在浴缸中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微微一颤。

季向宴犹如黑夜中的撒旦一般站在门口,腰间的浴巾松松垮垮,好像随时都会掉落下楼,光打在男人身上,逆着光,沈如歌一时有些失神。

男人迈着腿走来,慢慢靠近,大手放在女人后脑勺,使得她不得不仰着头看向他。

男人勾起一丝冷笑,“故意拖延时间?”

“没……没有。”女人颤抖的声音响起,喝了酒的季向宴沈如歌是不敢招惹的,不然到最后受苦的还是她。

季向宴低下头狠狠的吻在女人的唇上,浓烈的酒味在沈如歌的鼻腔中涌,她抗拒着。

这一动作完全惹恼了眼前的男人,用力啃咬着,两人似乎要融为一体。

沈如歌痛苦的呜咽着,不知何时,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与浴缸里的水融为一体。

男人不管不顾,一路向下,脖颈,锁骨,她的柔软,粗暴的动作在女人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亲吻已经不能满足男人的欲望,然后他跨进浴缸,与女人对坐着,身上的浴巾不知何时已经掉落。

“疼,你醉了……”沈如歌痛苦的呻吟着。

季向宴难得的温柔,轻轻的吻了吻女人的眼角,“乖……别让我生气。”

……

第二天醒来床上已经没了男人的踪影,沈如歌坐在床上,柔软的被子顺着洁白的肌肤滑落,身上的痕迹与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沈如歌看着这些痕迹,有些麻木了,心中激不起丝毫涟漪。

起身,来到浴室,开始洗漱。

她的腿有些软了,昨晚的他有些狠,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的走动。

沈如歌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和从前仿佛不是同一个人,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沈如歌坐在餐桌上,无精打采的吃着早餐,仍然不见季向宴的踪影。

猛的,想起那天晚上那个梦,爸爸……爸爸不会出事了吧……

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见到他,她要见爸爸!

“张妈,他呢?”

突然被沈如歌询问的张妈有些愣神,完全在意料之外,但也马上反应过来,“先生在书房处理工作,正好他还没吃早餐,麻烦沈小姐走一趟?”

沈如歌望了望二楼书房的方向,一切都顺理成章。

她接过早餐,上楼。

“砰砰砰。”

沈如歌力气不大,轻轻的敲了三下。

里面传来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进。”

沈如歌推开门,端着早餐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书房,灰白冷色调的装修,不近人情,是他的风格。

季向宴抬头,看见来人是沈如歌,眼中转瞬而逝的惊讶,她怎么来了?

“张妈准备的早餐。”沈如歌将早餐放在季向宴眼前,突然瞥到桌上的文件。

偌大的沈氏二字让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不知道爸爸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沈氏怎么样了。

沈如歌伸出手,就在要碰上那份文件时,季向宴大掌一把拉过她的手,整个人环住她的身体。

迫使她坐在他的腿上,动弹不得。

男人的声音冷得像寒冬里的一丝冷气,“还不走?”

沈如歌挣扎着,“你放开我,我要见爸爸。”

季向宴微眯着双眸,似乎有些不悦,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就开始谈条件了?”

他的五官很凌厉,让沈如歌有些犯怵。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份合同,赫然的几个大字让沈如歌小脸血色尽失,表情也开始变得僵硬。

情妇协议书……

“签了它,过两天有一场晚宴,表现得好就让你去。”

沈如歌细长的手接过,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一双低着的眸微微颤抖着,气息有些不稳,“阿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夫妻,怎么可以……”

“夫妻又如何?你现在只配做我暖床的工具。”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这些话真的会杀死她……

心一直在沉,像是沉入湖底,不见天日……

沈如歌放下手中的合同,别过头,用尽全身力气小声说道,“我不签。”

男人在她耳边低语,如恶魔在低吟,明明是那么亲昵的动作,但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那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沈度。”

女人颤抖的睫毛微微闭起,一字一句像是凌迟,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协议书上,“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说完,女人擦干眼泪,拿起笔,在协议书上利落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内心深处某处柔软的地方被反复地撕裂开……

内心的痛像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煎熬,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缠绕,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