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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和上檀?”

“唉。”海潮无奈的笑笑:“还能怎么样,苦命鸳鸯一样,衬得君上像恶婆婆,再怎么着也就捏着鼻子认下了。”

沈荒想了一下颜良憋屈的模样,和齐宣一起不厚道的笑了。

海潮起身,沈荒把胳膊递上去扶了她一把。

“其他也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回了。”

沈荒还扶着她:“阿姊不多坐一会儿?”

海潮摆摆手:“不了,我一闲就想自己窝着,在你这里久了,我反倒是不自在了。”

她都这样说了,沈荒就没再留她。

海潮走了,可谁知过了一会儿,金粟又来了。

沈荒警惕心马上就上来了,跟齐宣换了个眼色,面带欣喜笑容平常的把金粟迎进了屋里。

金粟显得有点急,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

沈荒蹲下,把手按在他肩上,不动声色的探查起来。

“你怎么来了?”

金粟给她行礼,拿出来一块玉锁:“我家上神让我给少君说,这把小锁摔了个口子,让你补补。”

沈荒脑子里“轰”的一声,耳边的声音都远了。

这把玉锁是海潮送的,当时沈荒一点点刚回走,戴上没站住,一下就摔倒了,玉锁磕坏了一个角,她的下巴还磕破了。

海潮心疼的不行,把她抱起来哄了好久,那个缺了角的玉锁海潮也觉得不吉利,自己收起来就没再给她戴。

沈荒大了一些,从海潮那里看到,又听说了这些事,想要来戴来着,海潮觉得缺了一个角不好,哄她说补上这个缺角再给她。

后来沈荒就把这事给忘了,玉锁就一直留在了海潮那里。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她和海潮两个,加上颜良是第三个。

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海潮拿这东西来说事,那就说明肯定是出了不便多说的事。

沈荒闭了一下眼,再睁开之后思绪清明了不少。

她回头看齐宣,齐宣把手搭在她肩上,虽然笑着,眼中却是不解,更多的还是担忧。

“哎呀,我会补,来看看。”齐宣接过玉锁:“这料子看着不一般啊,我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合适的,不如直接去问问阿姊,这是个什么料子,我直接去找来,岂不是方便。”

“你说的很是。”沈荒扶着他起身:“我们走吧。”

金粟不知道暗潮汹涌,齐宣把他架在自己脖子上,说要跟他们一起回去,他很高兴。

去了玉华宫海潮果然在,她对着棋盘,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他们,而金粟进了玉华宫就化作青烟回了他的本体上附着。

“嘘。”海潮提起一盏灯:“先随我来。”

沈荒和齐宣噤了声,跟在海潮后面遁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回来就发现出事了。”海潮顿了一下:“出了什么事,还得你们自己看,我不太说的清楚,弄不好就是要塌天了。”

她不是夸大其词的人,能说出来“塌天”两个字,那真的就是很严重了。

渡过黑暗之后,他们来到冥界的最深处,沈胤川也在,颜良躺在那里,跟沉睡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可沈胤川在这里,那就说明颜良不是沉睡,是不知道怎么了。

“舅舅!”沈荒罕见的有些失态,几步过去,扑在床榻前看颜良。

沈胤川没说什么,给她让了个地方,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了……”沈荒咬着牙,不太敢问。

沈胤川捏捏眉心:“丢了一半元神。”

海潮把灯放下:“我回来,来见君上,就是这样了。”

“我本来以为君上就是又沉睡,但是我感觉到,君上周身的神力几乎全无,也不运转,这才反应过来君上是出事了。”

“我又探查不出什么,就把上神请了过来。”

沈荒趴在床前,泪珠滚滚如同断线珍珠,却无半分声音。

齐宣做不了别的,只能在她身边,沉默的扶着她的肩。

伤心过后,沈荒站了起来,擦了一把泪。

她向沈胤川行礼:“可问父亲,舅舅丢了一半元神是何缘故,又该如何寻找?”

沈胤川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何缘故,那一半的元神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了无痕迹。”

沈荒深吸一口气:“此事不可为外人知晓,即日起我会坐镇此处,阿姊就像往常即可。”

“舒玄瑛继续她原来的差事,青卫暂且不要去北境,先留在冥界,应对不时之需。”

海潮就她的决定往下说:“北境不可放手,我可以去北境。”

“不可。”沈荒一口回绝:“抛开你负伤不说,这等情形你怕是不能轻易离开。”

海潮说完也觉得不可行:“是我忙慌了。”

“我来。”齐宣主动站了出来:“我可以去北境。”

“几百年前,我也是个半吊子将军,去做镇守巡逻的活也是合适。”

沈荒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可以,你跟青卫两边轮换。”

这些暂定,几日出去之后,沈荒以自己的腕间血为引,在冥界的最深处布下大阵屏障,隔绝一切。

此阵一成,她自己都解不开,唯有以腕间血做媒介,才可进此。

沈胤川拿了一方帕子给沈荒,让她先捂着。

“冥君或许有所预料,他叫你不必过多担心。”

是的,颜良出事之前,还见了沈胤川一面。

沈荒捂了一会,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多谢父亲,我心中有数了。”

沈胤川“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沾血的帕子,什么都没说。

“有上神一言,我们也可略略定心。”海潮看她脸色还不是很好,缓声抚慰道。

沈荒心里确实松了口气:“一会儿我要见舒玄瑛他们,此事重大,还是要好好说说。”

“好,我亲去叫人。”海潮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