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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荒胡乱抓住齐宣胸前的衣服,头抵着他的胸膛,放声大哭。

她不是哭自己难受,而是哭她们,她为她们难受!

齐宣没去哄她,只是顺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的摸着。

沈荒哭了很久,声音越来越小,她抬起头,看向齐宣。

齐宣刚想给她擦擦脸,她抬手扇过来一巴掌,声音清脆,没有多疼。

沈荒这一下,直接给他打懵了。

她打完也懵了,扶着齐宣的肩又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也不疼……”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齐宣也顾不得那一巴掌,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沈荒终于停了下来,吸吸鼻子看向齐宣,特别真诚的说:“你能先走吗,我现在看你不太顺眼。”

齐宣心梗了一下:“那我走,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叫我。”沈荒又变成了那副淡淡的样子,“嗯”了一声,也不去看他。

这次齐宣感觉自己不是心梗了,他心口也有点疼,有点受伤。

他们在幻境里待那么长时间,加上从他们从那宅子回来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多时辰。

齐宣自我安慰,沈荒只是受了点影响,所以才会看他不顺眼,他一点都不伤心,真的一点都不伤心。

他闲的难受,扛来做秋千的材料,开始做秋千,叮叮哐哐一阵敲打,大夏天的齐宣出了一身汗。

齐宣做完秋千感觉还不够,翻出来好看的彩绸,撕开编进绳子里。

干完这些之后,齐宣好受多了,拎着桶去井里打上来一桶凉水,从头顶上直接浇了自己一身。

井水有点凉,冲下来的时候,齐宣除了感觉凉爽的舒服,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他悄悄的进屋,想去翻一身干衣服。都到这里了,齐宣还是没忍住进屋去看了沈荒一眼。

沈荒和衣躺在床上睡着,她脸上还留着没干的泪痕,一只手微微蜷在枕头上,看着有点像个小可怜。

齐宣叹了口气,打水沾湿帕子,一点点给她擦着脸。

回溯不是一件难事,坏就坏在她回溯时附身的那位,感情实在是复杂,沈荒真的能跟她感同身受,再加上后来他们看到的那些,连着沈荒都受了不小的影响。

齐宣自暴自弃的想刚刚沈荒甩了他一个巴掌现在都能睡了,他就不该发懵的,说不定她再打一下心情都好了呢。

屋里的冰化的差不多了,齐宣出去冻了新冰敲碎之后,又端回屋里摆着。

沈荒一时半会不会醒,齐宣出门买了肉,本来说是做红烧肉的,齐宣一个不留神全都给剁成了肉馅。

肉馅剁都剁好了,齐宣又切了白菜和里面,改成包饺子。

包饺子又包多了,齐宣跟那一溜饺子大眼瞪小眼,最后没办法,把多出来的饺子煎炒烹炸都来了一遍。

沈荒来吃饭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坐在他对面沉默的吃着饭。

一直到睡觉,沈荒还在沉默,她一个人背对着齐宣缩在角落里,齐宣也没办法,对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天。

睡到半夜,沈荒又翻回了他怀里,她脸上湿漉漉的,齐宣也没办法,搂着她轻轻晃。

后来一连着几天,沈荒的情绪慢慢好了起来,看他也顺眼了,只是精神依旧不济,让齐宣难免担忧。

外面有人敲门,齐宣去开门,发现是海潮来了,连忙把人引进来。

“事情办妥了。”沈荒午睡刚醒,靠着凭几还没完全醒来。

“办妥了,这件事不会再扩散开了,明宏那里我教了她一些法术,她日后梦中造幻,哪怕是人醒了也不会说出来这些来。”

海潮看她这样叹了口气,她们这位少君,也就看着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其实最是执拗重情,她也从不说,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现在哪怕看着憔悴一些也还好,她至少不会装作无事强撑着。

“少君,凤凰会浴火重生,人也一样。”屋外的合欢花顺着风飘进来,海潮接住一片:“女子立身之路不易,压迫和反抗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过程。”

“从古到今,也有过女子主导一切,现在女子落于下风,处处受制,但女子却不会一直受制于人。”

“这就枯木一样,想要枯木回春只是时间问题。”海潮放飞那朵合欢花。

“她们会被人记住的,您记得,我记得,哪怕人间的人会慢慢忘记,冥府的我们也会记得她们。”

沈荒看向合欢花飘走的方向:“我知道,我回溯的时候,接受到的太沉重了,有些缓不过来而已。”

“少君不妨同长虹君说说,您把自己弄成这样,怕是还有人心里更难受。”

海潮笑着起身,视线从窗边扫过:“此事已了,君上那里还有别的事等着我,我先去了。”

“我送送你。”沈荒收拾起衣服要下床。

“不用了,几步路,哪里用送,我又不是外人,少君跟我也不用那套虚规矩。”

沈荒没再有动作,目送她离开。

海潮出门之后,对着窗边躲着的齐宣点点头,化作青烟离去。

齐宣在想往里看时,直接跟沈荒来了个面对面。

“又偷听。”沈荒摸摸他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你怎么还上火了呢?”齐宣嘴角有两个水泡。

“天热,容易上火,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齐宣拿开支着窗户的木棍,扶着窗棂翻了进去。

“对不起。”沈荒抱着他,像以前一样,贴着他的脸蹭。

“荒荒不用对不起,在我这里荒荒永远不会有错。”

“我感觉特别不好,身上疼,心里也疼,我知道我可以相信你,可我还是选择了自己静静,让你担心了。”

“我担心你是应该的,这只能说明是我还不够好,脸皮还不够厚。要是我厚脸皮的往你身边凑,多开解开解你,说不定就没这个事了。”

沈荒笑了,捏捏他的脸:“你的脸皮哪里就不够厚了,我摸着挺厚实的。”

“我就当你夸我了。”齐宣看她笑自己也跟着笑。

“你那次不当我夸你。”沈荒觉得这话耳熟的紧。

“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