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孟君樾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放下水杯,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池舒禾打来的电话。
孟君樾立即划过接听键,将手机听筒放至耳边,语气温柔道:“喂,老婆大人。”
“姐夫,姐现在在医院。”
电话不是池舒禾听的,而是时清允。
孟君樾一听到池舒禾在医院的消息瞬间紧张起来,眉头紧锁。
他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去了医院,只是着急询问在哪家医院。
“你们在哪家医院?”
“屿森哥那家医院。”时清允回。
“好,我马上到。”
孟君樾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池砚舟问:“怎么回事儿?谁进了医院。”
“你姐。”
“允儿呢?”
“也在医院。”
池砚舟放下酒杯,跟着起身,“电话里有说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孟君樾一边提起西装外套,一边回道:“电话里没说,具体什么情况要去了才知道。”
听他这么一说,池砚舟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两人急冲冲地离开了吃饭的地方,赶往池舒禾和时清允所在的医院。
路上,池砚舟打了个电话给祝屿森,本来想问问他有关于她们的情况,谁知道他不在医院里。
半个多小时后,池砚舟和孟君樾赶到医院。
池砚舟打电话给时清允,时清允没接电话。
转头,孟君樾打电话给池舒禾,电话接通了。
“你们在哪儿?”
“在门诊室外面的走廊里。”
电话依然是时清允接的。
孟君樾听不到池舒禾的声音,心里着急得不行,几乎用跑的。
走廊里。
时清允挂了电话,转头笑眯眯地对池舒禾说:“姐,你说一会儿姐夫要是知道你怀孕这个消息,会不会高兴得跳起来。”
池舒禾笑了笑,无奈又宠溺地说:“我看你是想把他给吓死。”
“这样才有惊喜嘛!”
“你啊……”
“舒禾!”
一道着急的男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两人同时转头,循声望去。
孟君樾满脸担心地跑到池舒禾面前,单膝跪下,紧紧握着她的手。
“你没事儿吧?哪里不舒服?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
跟在后面的池砚舟见到时清允没事,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脚步放慢,朝她走过去。
池舒禾看孟君樾额头全是汗,伸手帮他擦了擦,“我没事儿,你别这么紧张。”
“真的没事儿?”孟君樾双眸上下扫了扫,“身上有没有撞伤?”
“我真的没事儿,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医生说……”
池舒禾也忍不住调皮了一下。
孟君樾紧张得眼都直了,视线直直盯着她的脸,“医生说什么?”
“医生说,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
听到这个消息,孟君樾整个人愣住了。
池舒禾见他没有一点反应,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要当爸爸了,你不开心吗?”
孟君樾缓过神,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会拿这种事情来跟你开玩笑吗?”
孟君樾眼眶立马红了,把头埋在她腿上,握着她的手收了收紧。
池舒禾笑了笑,“你这是怎么了?”
孟君樾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笑着回了她两个字:“高兴。”
时清允抬头,看了眼池砚舟。
池砚舟正好也在看她。
两人对视了一眼,各怀心事。
孟君樾这下彻底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时清允在一旁抱歉道:“姐夫,对不起啊,这是我的主意。”
池舒禾替她解释,“小允说想给你一个惊喜,让我先瞒着你,不告诉你我怀孕的消息。”
孟君樾无奈一笑,“这个惊喜简直太大了,差点变成惊吓。”
时清允和池舒禾相视一笑。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检查一切正常吗?”孟君樾问。
时清允回:“姐夫放心,检查一切正常,医生说前三个月很关键,要多注意休息,不能让孕妇太疲劳。”
池舒禾点了点头,“现在才四周,等到了六周还要来医院做一次仔细的检查。”
孟君樾双眸盯着她小腹的位置,伸手过去特别小心地摸了摸,“小舒,我们有孩子了。”
“嗯。”
“我要当爸爸了。”
“是,你要当爸爸了。”
池砚舟抬手推了推眼镜,开口道:“赶紧抱我姐回去休息吧,等回到家你们再慢慢庆祝。”
闻言,孟君樾站起来,弯身将池舒禾打横抱起。
“你还真听小舟的啊?”池舒禾不好意思地说,“你快放我下来,我没那么娇弱。”
“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怎么办?”
池舒禾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孟君樾抱着她往前走,“你现在怀孕了,一切都要小心起来。”
池舒禾笑了笑,靠在他怀里,“我重吗?”
“不重。”
孟君樾抱着池舒禾渐行渐远。
池砚舟朝时清允伸手,说道:“我们也回去了。”
时清允抬头看他,然后牵上他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
两人手牵着手,跟在孟君樾和池舒禾后面走。
“你手机呢?刚刚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池砚舟问她。
时清允淡声回道:“我手机放车上了,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
“下次把手机带在身上。”
时清允挑眉,试探道:“你担心我?”
池砚舟转眸看她,“你是我妻子,我不应该担心你吗?”
“只是对妻子的担心吗?”
他停下脚步,拉着她的手,清楚肯定地回道:“我在担心你。”
时清允转过头,红唇扬起笑意,“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把手机带着,不会再让你担心。”
池砚舟唇角弯起,握紧她的手,恢复前进的步伐。
“我喝了酒,开不了车。”
“那姐夫也喝了?”
“他没喝,就我自己喝。”
池砚舟和时清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然后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