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你无耻！”沈初萤实在没想到他敢这么做，是这么些天，她对他太好了是吧？
陆泽抱着她，薄唇流连在她脖颈上细腻的皮肤上。
“萤萤，怎么能这么说我？”声线里尽是委屈。
“是你那个小男朋友先这样对我，我现在这样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教过我的，身为沈家的一条狗，我只能被你欺负，不能被其他人欺负。”
沈初萤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气得头脑发晕，闭了闭眼，装作无可奈何地妥协。
“那现在可以松开了我吗？”声音里尽是恼怒。
陆泽听得出她生气了，他抱着她的手最终还是妥协地松开了。
刚松开，一个狠厉的巴掌落下，他意料之中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陆泽，我要是和他结婚的话，你是不是还打算逼得我红杏出墙，以此报复他？陆泽，我是你报复的工具吗？还有以前的事，都是我做的，你跟他置气什么？”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
她以前看到网上那种出轨的，一般原配都会去撕那个小三，其实出问题的是那摇摆不定、偷腥的丈夫。
想到这，不免觉得有些嘲讽。
她倒是成了那“偷腥”的猫。
而且她现在在做的，不也是想方设法不让那个人的儿子好过吗？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她又何尝做到。
“结婚？”陆泽像是只听到了这两个字，不可思议看着她。
眼眶瞬间红了，一颗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
沈初萤按了按眉心，又哭又哭。
转身想要走掉，衣服袖子被攥住。
身后低哑的声音落下，“萤萤，到底是我逼你，还是你在逼我？为什么要对他那样好，却对我如此？就因为我低贱、我卑劣吗？”
陆泽双眸沉沉锁着她，藏满了情，眼底深邃如万丈深渊，不甘的情绪在眼眸里流转。
“可是……”他脊背被无力感萦绕得压弯，声音里压抑着浓烈的绝望，还有深不见底的不甘。
“我们十年感情还抵不上你和他认识几个月吗？”
沈初萤背对着他，没看到他的表情，从声音里也听得出来他此刻是极度痛苦的。
她闭了闭眼，泪花在眼眶里潋滟。
明明已经让他很难受了，她不想让那个女人的儿子那么好过的目的也达成了，可为什么她竟然也会觉得难受？
胸腔里那股难以言喻的沉闷情绪愈演愈烈，横冲直撞着，让她没办法再忽视。
掌心里手机一直在振动，宋迟的消息在不停地跳出来。
【姐姐，怎么换衣服那么久？我不是催姐姐的意思，是不是在化妆啊？】
【姐姐长得很好看，不需要化妆就已经天生丽质了。】
……
不想再待下去，她想要甩开他攥着的手，却怎么都甩不开。
“松开。”
陆泽觉得好像所有关乎他的沉重情绪打在棉花上一样，她毫不关心。
十年又如何？
她只会觉得恶心吧？
攥着她衣袖的手瞬间紧攥成拳，手背青筋凸起。
无奈只能松开，看着她毫不留情快步离开的背影，他自嘲地笑了笑。
心脏的位置又酸又涩，像是被刀子割进肉里，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又被扔进深海死死冻住。
他是不是真的应该放手？
那个人真有那么好吗？
脊背仿佛被什么在无形之中压垮，那种努力过后依然无用的颓然和无力感萦绕着他，像是一把钝刀子，在将他一点点凌迟。
能做的只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奔向其他的男人。
就好像流沙，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去抓，都抓不住。
-
沈初萤出了门之后，扶了扶旁边的墙才稳稳站着，身后好像有什么夺命鬼一样，让她仓惶逃离。
一路出了门口，宋迟看到她跑着出来，赶紧上前。
“怎么了？”看了眼沈宅的方向，语气不免担忧。
沈初萤推开他，直接往副驾驶位置上去，催促道：“开车。”
宋迟哦了声，快步从车头前面绕过，手握方向盘，车子飞速移动。
他虽然开着车，注意力却一直都在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儿身上，这才注意到，她不止眼睛红红的，脖子上好像也……
“呲啦”车子急速停下。
沈初萤刚才上车太急没来及系安全带，他这一个急速刹车，整个人差点往前摔去，攥住一旁的扶手才不至于。
“姐姐，你眼睛红了，脖子上是什么？”宋迟看着她，眼眸里都是不可置信。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也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知道那些是什么。
想到刚才在沈家门口，她那样仓惶跑出来的模样，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般。
“是陆泽！是他对不对？你们刚才在里面做什么了？”他情绪激动起来。
女孩儿眼睛都红红的，心疼和愤怒在胸腔熊熊燃烧。
“姐姐，是他逼你的对不对？他太过分了！”
沈初萤掰了下头顶的镜子，看了眼，脖子一侧全都是……
咬了咬下唇，她刚才只想着逃离那个男人，怕在他面前暴露什么自己都难以言喻的情绪，不顾一切地跑出来。
连包都忘了拿，也忘了去遮一遮这些那个狗男人的杰作。
“被狗咬的。”
“先送我去公寓那边。”
宋迟见她情绪如此平淡，他心底那些不安全感汹涌叫嚣起来。
姐姐对陆泽到底是什么态度？
她刚才从沈宅跑出来时，眼睛是那样红，联想到她脖子上的那些，就好像在告诉他，姐姐是那样动情……
“姐姐……”他低哑开口。
“陆泽对你来说，是什么？”
沈初萤掀起眼眸，有些探究意味看向他，反问道：
“你希望是什么？”
宋迟怔愣住。
“我当然希望他在姐姐心里什么都不是，可明显不是，姐姐最近好像经常会因为他情绪有所起伏，其他时候，都是淡淡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
他想说的是：姐姐，你是不是在意他？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