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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典当行的总行在洛州的巨鹿城,本家宗族的府邸也在此地。

殷骏和宋謦日夜兼程,第二天天黑前赶到巨鹿城,找了一间客栈先住下了。

如意典当行本家姓方,方府就落在城中心的官府府衙旁。灰瓦白墙的建筑,占地很大,但看起来十分低调。

入夜以后,二人换上夜行服,在方府周围和府内简单探查了一遍,了解府内的布局之后就潜回客栈了。

稍事休息后,两人在殷骏房间,开始筹谋这次行动的计划。

“宋姑娘,能不能说一下这次我们的目标?方府府内的巡查较为严密,如果东西太大,要神不知鬼不觉拿出来恐怕不好得手。

“不碍事。就是一个六寸见方的小匣子,精铜材质,表面刻画着祥云图案,底部有一个“妘”字。”

“宋姑娘刚才有什么发现么?”

宋謦踱步思考了一下,说道,“刚才探查下来,府内应该有三四个筑基的修者,住在西厢客房。至于普通守卫,一共四队,大概一刻左右巡视一轮,不算严密。刚才在中庭看到有一栋独立的小楼,门口一直留有四名守卫,看来是方府藏宝之处,就是不确定盒子在不在里面。”

“宋姑娘,我有个计划。明天便是除夕,今天已经陆陆续续有各地分号的掌柜上门来拜访家主了,明天可能会更多。我想能不能趁人多的时候,我们假扮如意行的人混入方府,这样能够活动的空间就大了。然后等他们接待不暇的时候,我们再潜入宝楼。”

“嗯……我觉得行,可是我们要扮成谁才合适呢?扮成下人恐怕行动范围也受限。”

“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偶然听到楼下有一桌吃饭的人是如意行闽州分号的,应该是今天来晚了,现在客栈临时住一宿的。我们可以把他们绑了,然后假扮成闽州分号的人潜入方府。没记错的话,他们就住在我们楼上。”

宋謦抿嘴偷笑说道,“这半年殷骏你在青山剑派学坏了呢,都会绑票了。”

殷骏略显尴尬地说,“还不是被你带的,我可从来没偷过东西。”

“好了,我会一些易容的方法。到时候我们可以装扮一番,就算东窗事发,他们也不知道是谁。”

“那我们去楼上看看。”

说着,二人便离开了房间。

这个点,大部分住客都已经休息了,看店的小二也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殷骏二人来到三楼其中一间的门前,挥一挥手,门就自己打开了。

房内有两张床,各躺着一人,正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殷骏查看了一下他们的腰牌,确定是闽州分号的人无误,向宋謦点了点头。

宋謦双手轻捏法诀,两条绳子便像两条蛇一样游走到如意行的人身上,然后死死地给捆上了。这一下直接惊醒了二人,刚要叫,宋謦双手一指,二人如哑巴一般发不出声了。然后伸手变出两个黑布套,直接套在了他们头上。

宋謦威胁说道,“不许叫就帮你们解开。现在我问你们答,答得好,留你们一命,答得不好,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床上两人拼命点头,这是遇到悍匪了啊,巨鹿城里都敢动手。他们老实地坐在床上,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把自己给弄死了。

宋謦又是隔空一点,两人都能说话了,连连求饶。宋謦可不管他们,直接问道,“你们叫什么,在如意行什么身份。”

其中一人慌忙答道,“女侠,在下如意行闽州分号副掌柜王大军,他是我侄子王小然。这次我们是代表闽州分号来给方老爷拜年送贺礼的。”

“闽州分号在如意行算大分号吗?”

“算算算,我们闽州分号每年的利润,在如意行各个分号之中就算不是最好也是前三。更重要的是,闽州分号的掌柜是方家大少爷,只不过这次方大少爷还有事情没办完,会晚两天过来。方老爷对我们一直都非常关照,方家上下对我们也很客气。”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想不到这两人在方家地位还挺高,

殷骏和宋謦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然后宋謦施了一个昏睡的小术法,让他们俩在房间睡个两天。

第二天一早,殷骏和宋謦易容成王大军和一个女随从的模样,在掌柜这多付了三天的房钱,就出发去方府了。

除夕,方府人声鼎沸,殷骏原以为能在青冥山跟师兄弟热闹热闹,想不到会跑出来偷东西,不由一阵苦笑。

旁边的宋謦留意到了,开玩笑说道,“怎么?和我一起过个不一样的年,还不乐意了?”

“乐意乐意,宋大小姐的事,在下肯定赴汤蹈火啊。”

宋謦咯咯地笑了。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方府。府门大开,宾客络绎不绝,红木大门旁边两个两米多高的石狮子彰显出方府的实力。方府的老管家正代表方老爷在门口迎客。

“方管家,一年不见,方管家还是老当益壮啊。”殷骏迎了上去,动作快速地在老管家手底下塞了个红包过去。

老管家一捏红包,便眉开眼笑地回道,“王掌柜来了,快请进,快请进。王掌柜事务繁忙啊,每年只能在这个时候见一面,一会一定要跟老朽多喝几杯。”

“一定一定,方管家您先忙,我就先进去等您了。”

说着,殷骏二人在下人的招呼下,来到了宴会厅。

整个宴席是厅拼着院子布置的,足足摆了上百桌,一般最重要的客人在厅内前桌,依次往后坐。

殷骏的座位在前厅第二排,已经是很靠前的位置了,宋謦只能坐在外院,两人按照之前的计划,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落座了。

二人到的不算早,宴会场已经坐得差不多了。殷骏和四周的宾客熟络地攀谈着,宋謦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午时正点,开席了。

方老爷先是上台代表方家上下发言了一番,对各个分号的掌柜、来访的客户表示感谢,接着就携部分方家核心成员到每一桌前都一一敬酒。

今年恐怕是如意行赚得最多的一年,方家上下都很尽兴,作为王掌柜的殷骏也被灌了不少,不过都被他运气给逼出去了。

酒过三巡,在场的人都已经喝的晕头转向了。

这时,宋謦回来了,她向殷骏点了点头,殷骏会意,借口上茅房,也走开了。

二人来到了一处角落,宋謦说,她给守卫们送了点加料的吃食,现在应该已经晕过去了。

于是,二人赶紧来到宝楼,发现守卫都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了。

宝楼的门上挂着三把非常厚重的大锁,安保工作已经做得非常到位了。可这对于修仙的人来说,和大门敞开着没什么区别。

宋謦只是轻轻一吹,门锁便开了。

二人推门便走进了宝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