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梵音以尚未签约为理由提前离开了片场。
一个小时后，银月湾壹号22栋。
在那张摆过饭菜，摆过笔记本电脑，摆过手机，摆过黎焰的餐桌上，两人面对面而坐。
走得匆忙，陆梵音还没来得及换掉出演“植物人”时穿的条纹病号服。
她双手环在身前，表情冷淡。
“到底什么情况？”
黎焰双手托腮，及腰的长发垂在胸口。
他好像又发现了一个做女人的优点。
只要留长发，就可以长时间不去理发店。
不像他当男人时候，头发稍微走了样就会被傅文清拖着去找tony。
结果可想而知。
兴高采烈进去，骂骂咧咧出来。
很离谱的一次是，他明明要求的是清爽些的发型，tony直接给他剃了个光头，害得他一整个夏天都戴着鸭舌帽，直到长成寸头后才敢见人。
原以为闹心的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没想到当时有个狗仔拍到了他寸头的造型，还配了个狗血的标题。
#黎焰寸头造型，疑似与富婆分手，受情伤剪去烦恼丝#
妈的！
气得他登了自己的大号疯狂的回怼。
【你肠胃不好去厕所拉就是了，怎么还把脑子一起泄掉了？】
【疑似疑似，整天疑似，我说你疑似杀人犯，oK，可以判死刑了。】
【哥们，我不是寸头造型，我是光头造型。】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单纯的热？】
【[图片]】
【烦恼丝没有，粉丝有一碗，怎么着，馋了？馋了喊声爹，爹恩赐你一根尝尝鲜。】
【……】
当时他才刚出道，不知道什么是生存法则。
像这样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后果是被引战的营销号截图转发，送了一个#黎焰怼狗仔#的热搜。
广场上铺满了黑粉的阴阳怪气。
一句比一句难听。
为此，傅文清对他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思想教育。
勒令以后不可以用大号怼人，否则就要没收。
当然最后还是被没收了。
毕竟黎焰这张嘴……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嗯哼！
思维跑远了。
黎焰从手腕上解下一根皮筋，把长发绑了个简单的马尾。
说是简单，实际上这里翘起一根，那里搭下来一缕，粗糙得很。
陆梵音脑壳嗡嗡的。
他依旧是那么不注意形象。
罢了。
她手背敲了敲脑门。
“热搜上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焰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岔到了别的内容。
“关于陆氏集团股份的事，我就问你，你认为如今的我们是不是可以搏一搏？”
陆梵音疑惑的拧着眉头。
“我们？”
“对。”
“不准确。”
“？”
“这件事要从两个方面来分析，不是我们，是我和你。”
她这么说，黎焰倒是不懂了。
“什么意思？”
陆梵音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漠然的表情可以直接架着摄影机拍一部高冷霸总的成长史。
“我，自然可以搏一搏，但你……”
黎焰很好奇她的答案。
“我怎样？”
陆梵音真的很不想看到自己这张脸上出现如此沙雕的表情。
她深沉的叹了口气，目光别向另一边，很艰难的说了两个字。
“微搏。”
“……”
对此，黎焰表示挺准确。
他不是什么金融巨鳄，能谈妥这次的合作属实意料之外。
“我不卖关子了，其实是这样的，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手机响了。
黎焰瞄了一眼来电显示。
正好，其中一位当事人陈董事打电话来了。
他按了接听，顺便切换成了免提模式。
“干孙子，什么事？”
扬声器里响起了陈董事恭恭敬敬的声音。
“干奶奶，没事，我就是想问问您，上次您说的那只烤鸭，还要吗？”
闻言，陆梵音瞪大了眼。
以往开股东大会的时候，陈董事是出了名的高傲，现在这般低声下气……
陆梵音怀疑自己重生了。
重生到了陈董事替人做牛做马的那一天。
这头的黎焰摆出了长辈的架势。
“要，怎么着，你家厨师回来了？”
“对，回来了。”
“那行，明天烤个两只……不不不，烤十只送到银月湾22栋。”
“十只？”
陈董事显然震惊到了。
“干奶奶，烤鸭这么油腻，您吃得完吗？”
黎焰这就很不高兴了。
他一秒变脸。
“我有说我一个人吃吗？我不能请朋友一起吃吗？我是长辈，轮得到你一个小辈来管我的事吗？”
陈董事立刻道歉。
“是是，您说的是，那我明天送十只烤鸭过来，另外您还需要点什么？”
黎焰想了想。
“再弄两百杯奶茶，两百份蛋糕，两百份空运水果，记住要切好的，应该差不多了。”
说着，他冲陆梵音眨眨眼，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带去剧组给导演他们吃，搞搞人际关系。
陆梵音：……
陈董事语调小心翼翼的。
“诶诶，好的，干奶奶，我记下了，明天上午十点准时送到。”
黎焰装腔作势的“嗯”了声，连“再见”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陆梵音一脸惊讶。
“你给他下药了？”
黎焰好笑的看着她。
“下药犯法。”
“……”
“我虽然是骂骂咧咧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但爱dang爱国，遵纪守法八个大字却是刻在我血液里的。”
“那为什么……”
陆梵音百思不得其解。
很早之前，她跟陈董事有过交集。
接触之后，她发现这个人的思想极其的古板。
而支持陆一鸣的理由也仅仅因为他是男的。
得知这一情况，陆梵音很快放弃了拉拢陈董事的想法。
再怎么样，她也不可能为了得到一个人的支持而去做变性手术。
不过……
陆梵音低头看了下被裤子遮挡住的“小黎焰”。
现在好像可以。
就是换了张脸而已。
但是黎焰……
“他为什么喊你干奶奶？”
说起这个，黎焰就很得意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中老年妇男妇女之友，搞定一个中年女孩有什么难的？”
“中年女孩？”
据陆梵音所知，陈董事的奶奶早就去世了。
“你去阎王殿里搞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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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搬家有点忙，还有一章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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