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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没等他们转过心思来,弘历已经准备在立冬宴上搞事。

宴会一开始,一众嫔妃都献上为弘历包的饺子。

只有如懿献上了一瓶玫瑰花酿的醋。

如懿回宫,一个月没有见弘历,她是有些想念的,只不过因为进了冷宫这么多年,她对他还有心结,所以没有主动求见,她觉得弘历可能也是如此,见了也不知道如何开口,那就由她来主动吧。

如懿:“臣妾不会包饺子,所以为皇上做了一瓶玫瑰花酿的醋。”

如懿说这话的时候也略带俏皮,眼睛里终于没有了那份生疏与傲然。

弘历觉得吃饺子正好少了个醋,就淡然笑道:“嗯,正好,既如此,朕就不追究你不包饺子了。”

他知道如懿这是在向他示好,但是他心里不愿,他仍然记得那天火灾的夜里她对凌云彻那样温柔对自己那样冰冷的事情。

又或许是,他见多了意欢既有才情,又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模样,已经对如懿这一副清高的做派有些不满意了。

更何况,意欢无论是才情,还是样貌都比如懿更胜一筹,奥不,是许多筹。

他说着话,却也没有看如懿,挨个将饺子尝了一口,而后挑了一盘满意的,命李玉分去给玥嫔。

十四娘并没有站起来用礼仪道谢,而是像寻常夫妻一样与弘历眉目含情的对望,又迫不及待的尝了起来。

金玉妍这时候掂酸吃醋地开玩笑道:“皇上待玥嫔可真是好啊,这么多姐妹,就分给了玥嫔一个人。”

弘历这时才有了喜悦的表情,特意笑道:“意欢有孕辛苦,这酸辣味的饺子正好给她开开胃。”

十四娘吃了两个饺子,才出声谢恩:“臣妾多谢皇上,这饺子很符合臣妾的口味,也不知道是哪位姐妹做的。”

谢恩都没站起来,可见规矩不足。

但让众人惊讶的是,皇上并没有怪罪,而是对着一众嫔妃问道:“这个口味是谁做的呀?”

这时候海贵人糯糯出声“皇上,这是嫔妾做的....,嫔妾也怀着身孕,倒也喜欢这酸辣味....”

海贵人说完,金玉妍突然笑了一下。

金玉妍:“这明明都怀了龙胎,皇上却只记挂着玥嫔呢。”

弘历听了金玉妍的话,也没责怪金玉妍掂酸吃醋,反而更加炫耀他对十四娘的宠爱,“玥嫔这些日子侍奉朕尽心,更加辛苦些,朕自然也更加记挂。”

他挑挑眉看向十四娘,还用充满爱意的眼神表达自己的心意。

这不免的让众嫔妃又喝了一碗醋。

就算是对皇上没有爱意的海贵人,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

凭什么?同为怀孕的嫔妃她做的东西给她吃,还要被当做厨子一样夸奖。

不过她向来心思藏的深,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她知道上次自己设计中毒之后,弘历大概是对她有了看法,而且她已经有了妊娠纹,以后再也不会得宠了,日后该过的日子,就是和姐姐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但是如果玥嫔这样一直受宠下去,姐姐会如何呢?她会不会很难过?

好在玥嫔如今已经怀孕了,空出了侍寝的时间,想来姐姐和皇上应该很快就会和好 ,毕竟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感情,玥嫔不过进宫一个月而已。

海贵人看向旁边的如懿,如懿的脸色已经有些扭曲,从前这样大方的宠爱,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海贵人私下握住如懿的手,似乎是想让如懿安心一些。

如懿并不想在面子上甘拜下风,很快就整理好了脸色。

她还有事要做呢。

如懿面色友好地笑道:“本宫记得,阿箬也擅长做这样的饺子,怎的如今不做呢?倒让海贵人得了皇上的夸奖。”

金玉妍又笑着说了起来,“如今慎妹妹都已经是嫔妃了,怎么娴妃还叫她阿箬呀,您这么一叫,我怎么看她这一身贵人衣裳这么别扭呢?老想起她从前伺候你的样子。”

如懿嘴唇微弯道:“从前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如此,阿箬也只能面色十分苦闷的喝下一杯酒,一句话也不敢说。

弘历觉得是时候到发作的时刻了。

“好,慎贵人,是该饮酒尽兴,如懿为慎贵人旧主,如今沉冤得雪,今天的家宴,也算是为如懿热闹热闹。”

而后,弘历下令封阿箬为慎嫔,可却称启祥宫仍只有嘉嫔一个主位,便免了慎嫔的册封礼。

弘历又为嫔妃们备下了立冬节礼,众嫔妃们收到的都是东海明珠,阿箬收到的却是朱砂。

“哟,这咱们的都是东海明珠,慎贵人那锦盒里面红红的是什么呀?” 金玉妍饶有兴致地站了起来。

弘历冷笑道:“慎贵人,朕送你的礼,你可还认得?”

阿箬瑟瑟发抖,没有说话。

许多嫔妃都起身观看。

玫嫔惊讶道:“呀!皇上,这是朱砂!”

听到朱砂的大名,所有嫔妃都害怕了起来。

慎贵人鼓起勇气,站起来回话:“皇上,朱砂有毒,您赐嫔妾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拿错了吧.....”

弘历:“这朱砂有毒,遇热出水银,最适合你不过了,毓湖,你来说说。”

毓湖:“是。奴婢按皇上吩咐,追查当年玫嫔和仪嫔两位娘娘被害之事,当日指证娴妃娘娘的小碌子已死,小碌子的兄弟,从前的小福子在瓮山铡草,小安子发落黄陵做苦役,奴婢派人去他们家乡查问,看到小福子与小安子家中很是富裕,盘问之下才知那些银子都是慎贵人拨的。”

慎贵人非常慌张,走出坐席跪在了弘历的面前。

“皇上,嫔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嫔妾和小路子小安子本就没什么来往,对他们家里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

弘历没有理会,让毓湖继续说:“奴婢去问过小安子才知道,当日说娴妃与她讨要朱砂之事,也是慎贵人嘱咐他做的。”

慎贵人:“臣妾实在是冤枉,臣妾早就听说小安子在慎刑司服役时,哑了喉咙,再也不能说话了,如何能说他是臣妾指使的呢?”

娴妃:“阿箬,本宫派人去看过慎刑司的记档,你和你宫里的人都无出入慎刑司的记录,你方才说你跟小安子并无来往,那你如何得知,他不能说话了?”

慎贵人有些发抖:“皇上,臣妾,臣妾只是听说。”

弘历此刻神色狠厉,没有丝毫家宴刚开始那般的温情,“听谁说啊,说来听听。”

慎贵人:“臣妾只是听说,至于是谁说的,臣妾早就忘了,比不得娴妃心思细腻,连慎刑司的记档,都会拿出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