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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医锦添香 > 第174章 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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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力的人怎么都不会被埋没的,范若兰以前被其他光芒掩盖,也没有她发挥作用的地方。这里丈夫一去世,她也就冒出了头,放开了手脚,势必要成就一番事业。

或许是同为女性,明筝对独立自强的女人总会高看几分,两人倒是摒弃了以前的那些嫌隙,渐渐地成为了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这天范若兰主动来找明筝,和她商量药材的事:“你知道我对药材是一窍不通,所以还要请你帮个忙。”

“您是想涉足药材行业?”

“他们说卖这个赚钱,既然赚钱的买卖我什么不做?不还是因为有利可图。但是我对这方面完全不熟,是个门外汉,所以只好来请你出面。宋大夫,看在往日咱们的交情上你就帮帮我吧。”

明筝嘟囔说:“我可不记得咱们有什么交情啊。”

“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多担待担待吧。”范若兰很识趣。

明筝道:“也不是不可以,我医馆里的用药以后也交给你了,不过价钱你可要给我优惠。”

范若兰忙表示道:“那还用得着说,都是妥当的。”

随即两人联手,范若兰也借此慢慢地打开了桐兴的药材市场,不出两个月,整个桐兴的药铺、医馆都来找范若兰拿货,范若兰一跃成为了桐兴最大的药材商。

范若兰做成了最大的药材商,对于厚善堂来说也是件极好的事,至少在成本上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这是件双赢的事。

后来范若兰找到了明筝,说要宴请明筝:“没有那些臭男人,咱们也能互帮互助,互相成就一番事业。我请你吃饭聊表谢意。”

“不了吧,以后再说请客的事,你现在也不方便。”

范若兰这才猛然记起萧闰棠的孝期未满,她不免失笑道:“活着不让人省心,死了还要受他牵制,到底没意思。”

转眼已是初冬时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裴旭走了已经一年了。在他走的这段时间里明筝生下了重楼,可他依旧还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这天黄昏正要闭门时,许久不曾露面的萧彦朝却突然登门了。

明筝见到他有些意外,请了萧彦朝里面坐,她又亲自给奉了茶。随即让伙计和刘十一先行回去了,她自个儿招呼了萧彦朝。

萧闰棠的突然离去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萧彦朝还没走出来。他见到明筝时还有些怨言,不过他今天来找明筝却不是为了抱怨而来。

“萧老爷请用茶。”明筝双手奉上。

萧彦朝也没伸手去接茶碗,明筝便将茶碗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她不知道萧彦朝突然找来所为何事,但也不敢懈怠,没法让他在这里去做自己的事,只能陪坐着。

萧彦朝故意晾了明筝一会儿,明筝也耐着性子好好地陪在跟前,没有一句怨言。

又过了一会儿萧彦朝这才开口道:“前儿我在黎大人家做客,看见了朝廷的邸报……”

明筝已经预料到萧彦朝是为何而来了,萧彦朝继续道:“邸报上说裴旭已经顺利捉住了辽王回京,漠北的事已经平定了。”

“这个消息可真?”

“朝廷的邸报难道有假的不成?他走了也一年了吧?”

明筝点头说是。

萧彦朝道:“我就说只要他愿意去做,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的,平了辽王,上面肯定会对他论功行赏的。”

萧彦朝虽然语气平淡,可是眉眼间流露出的神情来又是掩藏不住对裴旭的喜爱。

“那他什么时候回桐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邸报上没有写。”

知道他平安的消息就够了,明筝也没别的奢望。他们有各自的方向,谁也不是谁的附庸,这样挺好的。

萧彦朝来见明筝,也只是为了说这件事。

知道裴旭的消息后明筝心中果然安定了不少。她的日子过得一成不变,每天依旧往返于家和医馆,当然有时候还要出诊。

腊月初的时候,安宁的桐兴城出了一件大事,初二这天不知从哪里闯入了一群土匪将桐兴搅得不安宁。

城内好些铺子为了躲避风声都不敢开门营业。明筝不免想起曾经的雒城被人侵袭。

动乱的时代同样的情况接二连三地发生,刘十一曾建议道:“东家最近都别来铺子上了,要是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明筝说:“可是每天有患者要找我,我可以躲,病人怎么办?我不能耽搁他们。”在家除了带小重楼,别的事也没有。

明筝喜欢忙碌起来的感觉。

不过因为最近情况特殊,为了安全起见,厚善堂的营业也大大地变短了,将近中午才开门,下午过半就关门了,不再熬到天色将黑。

如今过了几日,倒还算安宁。兴许是他们这一带本来比较比较偏僻,那些人也不怎么容易找到。

某日刚开门的时候,刘十一和伙计正在门口叽叽咕咕地说着昨晚发生的事。

“听说土匪捉住了黎耀,还杀了不少的官兵。看样子这桐兴的天是要变了。”

伙计也道:“我来的路上大街小巷都在传此事。这次打来的土匪们倒是挺讲规矩的,也不滋扰民众,只拿那些当官的开刀。”

“敢对朝廷命官下手,这些人也是够心狠的。看样子他们是断了所有的退路,就看朝廷上面什么时候派人下来镇压。”

两人议论得正起劲时,有人来了。

伙计这才去招呼来者。

“这位大爷是要看病,还是买药?咱们铺子什么药都有。”

那个人进屋后东看看,西看看,然后问:“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医术十分高明的女大夫,怎么不见?”

“您是要找咱们东家看病的吗?咱们东家还没来……”

这里正说着,明筝就出现了,伙计立马和明筝道:“东家这里有人找。”

明筝点点头,她让伙计自己忙去了。

那人将明筝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你会看病?”

“对啊,大半个桐兴都知道的事。你们家谁病呢?”

“我们家……老爷。还请大夫走一趟。”

明筝向来有出诊的规矩,她转身交待了伙计和刘十一几句:“要是我回来得晚,你们就早点关门,回去的路上也要当心。”

刘十一看了门口的男人一眼,有些不放心地嘱咐了明筝一句:“东家,这人不知是什么来历,您一定要小心。”

明筝道:“我知道,你们放心吧。”

“要不我替您去吧。”刘十一心中越发地觉得奇怪。

明筝阻拦说:“算了,点名的是我去。你就别管。”

“可是……”刘十一还想说什么,明筝示意他不必多说。她收拾了药箱,然后就跟那个人走。

在那人的引领下明筝终于到达了患者家。

“大夫这边请。”

有人掀了帘子请明筝进屋。

明筝朝院子里张望了一眼,自她进大门起就没看见一个女人,院子里这些做洒扫也全都是男人,而且身体看上去个个都不错。她还从来往人的腰间发现了武器。

明筝当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当时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然而又转念一想,这些人能找到厚善堂来肯定是早就把情况摸清楚了,她选择逃走的话后果是怎样的?如今有了儿子后她的牵绊就更多了,那么这些人再打听到家里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要不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人治了病就走。

她打定这样的心思后倒也不怎么畏惧了,若无其事一般地进了屋,然后就看见了床上躺着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今天的患者。

明筝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淡定。

屋子里不大明亮,旁边的人忙点了灯,撩了帐子,明筝便朝帐子里看了一眼。

第一眼的时候她当时就唬住了,躺着的人怎么有几分面熟,好像是哪里见过似的。她不动声色地问了句:“这位老爷是什么病?”

“头痛,每天清晨刚醒和睡觉前发作得最厉害。”

“那么请问是什么部位疼痛,是一侧还是双侧,还是整个前面?”

“只是单侧,有时候疼得厉害些,大半天都缓不过来,有时候轻松一些,半个来时辰自己就好了。只是最近头痛病发作的次数多了些,尤其是临睡前越发明显。”

明筝便给把了脉,然后说道:“这位老爷是因为最近肝火过旺,需要好生调理。”

“那可有办法医治?”

明筝平静地说:“当然有办法的。我先与您针灸吧。”

她在几双警惕的目光下默默地打开了针套,然后去找适用的银针,选到了合适的银针,然后在火上烤过。

接着给那人给灸上。她就坐在旁边慢慢地等待治疗结束。

等待的时候,明筝坐在那里看了跟前的病人好一阵,在火光的映衬下,清晰地看见那张生得有些潦草的脸。

这一刻许多被掩藏的记忆都一一地清晰浮现了。

当初在逃荒的路上,他们遭遇了响马。响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然后还要捉他们村里的青年去当喽啰。后来还想对他们进行抢夺。直到裴旭他们赶来才将那些响马给赶走。

当时虽是夜晚,但对面点着数支火把,将夜晚照得清晰如昼。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就是那晚他们遇见的,后来被裴旭十几招就制伏了的男人。

那伙人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裴旭也没有怎么为难他们,当时就把人给放走了。那些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突然就形成了一股势力,还这样容易就打到了桐兴,甚至还杀了桐兴的一些地方官,抢占了桐兴的地盘?

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明筝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默然无语地给那人治了病,然后收拾了东西就要告辞。

“这位大夫,您先别急着走啊。”

有人阻拦了明筝的去路。

明筝有些焦急道:“我给人治了病,事情就结束了,为什么不放我走?”

“咱老爷的病还不知会不会再犯,在咱老爷还没确定痊愈之前,是不可能放您走的。”那人态度生硬。

“你们老爷头痛病应该有几年的历史了吧,这病本来就很难痊愈,哪能说治好就能治好的。我已经尽到自己的义务了,你们没权利阻挡我。”

“这位大夫,请你识时务,你是个女流,也别逼我们动粗。”立马就来了两个像山一样的男人围堵住了明筝。

她只能配合吧,明筝当时也提出了条件:“我可以留下来,不过我有个条件……”

明筝将自己的要求说了,那些人倒也没有太为难她,单独给她备了屋子,吃饭是每天给送到跟前,睡觉也没人打扰,门外每天有人轮流值守。

唯一能离开房间的时候就是去给马武治疗时。

刚被安排下来时,明筝还有些不安,她想着要是裴旭在跟前的话肯定能立马救她出去,偏偏他又不在,而她只有等。

第一天她还算配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给饭就吃,给床就睡。也不曾抱怨啥。只是独处的时候她就担心家里的小重楼,担心铺子上的生意,也担心在外的裴旭。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马武得了明筝的治疗后也没有再嚷头疼,明筝的针灸似乎见到了疗效。

接下来两天都没人来找明筝去给马武治病,明筝找人了解了情况。

“你们老爷的身体怎样?”

“已经好许多了,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还真有几分本事。”

明筝听说,立马道:“既然他已经好了,那就该放我回去!”

“只怕还要请大夫多担待一阵子,再观察几日吧。”

“我儿子还小,他见不到我会哭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将你儿子接来一起?”

明筝忙拒绝道:“不行,我都不得自由,让他也跟着来受什么罪。”

“所以宋大夫就乖乖听从咱们的安排,咱们也没少你的吃喝,你也就安心地留在此地,等待咱们老爷的差使吧。该放你走的时候肯定会放你的。”

裴旭不在,没人能救她。

她也不想坐以待毙,只能想自救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