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不对，我在胡说八道什么。
“好。”时晔淡定地走到餐桌前拿起江知念的水杯，自然地喝了一口，“杯子不错。”
“你，你喜欢就好……”
江知念默默转过身，把自己埋在了手臂里。
……
晚上睡觉的时候，时晔有靠在床头看会书的习惯，才戴上眼镜，他的余光便发现枕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俯下身凑近，用手指轻轻一捏，是一根黑色的长发。
他侧过脸，凑近枕头轻轻闻了闻，淡淡的橘子花的香味散发了出来，甜腻而诱人。
坐起身，将那根长发轻轻缠绕在指尖，仿佛那日被她的舌头柔软缠绕的感觉重新回到大脑中，刺激着他的中枢神经。
轻轻叹了口气，灼热的气息含在喉腔里。
时晔仰头看向天花板，喉结缓慢上下滑动，在这种抑制不住的兴奋颤栗中，他第一次闭上眼睛，回想那天晚上的细节。
想吻她，想托着她的下巴，将她摁在墙上吻她。
……
第二天一早，时晔来到办公室，不出意外地看到原本的副主任正代替导师开早会。
“事情呢，就是这样，接下来，将由我带领大家……”
时晔靠在角落里，拿出手机，调成静音。
屏幕里，刚刚睡醒的江知念推开了时晔的房门，悄悄咪咪地走到脏衣篓前面，做贼似的掏了一件衬衣抱在怀里，然后又鬼鬼祟祟地爬上了他的床。
他勾起了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时晔，时晔。”
时晔不慌不忙地将视频关掉，又把手机收回口袋里。
“在。”
“我刚才交代的事情都听清了没有。”主任和副主任年轻的时候就是死对头，后来进了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科室，可以说从年轻的时候一直竞争到现在。
但是副主任不论是手术还是科研都差主任一头，因此一直被按压着打，在科里抬不了头。
这次主任出了事，最高兴的就是他。
而时晔是主任的博士生，不论是在医疗理念、研究方向还是人品敬重方面，他都天然和自己的导师是一个阵营的。
自然不可能会得到什么好的待遇。
但他无所谓：“听清楚了。”
“是吗，那你复述一遍，既然听清楚了，就一个字都不要错。”
时晔站直了身体，开始一字不错地将副主任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副主任之前就听说过时晔的脑子跟电脑似的，没想到竟然真的这么厉害。
他没趣地撇撇嘴：“下次开早会要认真一点，行了，去查房。”
所有正式的医生走在前面，实习生跟在最后。
郑成飞等人都走后，凑过来顶顶他肩膀：“啧，怎么样，体会到被打入冷宫的滋味了吧？”
时晔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比起这些无聊的勾心斗角，他更在意的是，江知念为什么要睡在自己的床上。
……
睡了个回笼觉，江知念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她抬起手，像兔子一样闻了闻自己的身上，好像有点时晔的味道了。
果然衣服和床单双重buff叠加就是不一样，她下了床将衬衣小心地塞回脏衣篓里，又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滴滴——」
手机响了起来，有人给她打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喂，是我，佩佩。”
江知念啪一下把电话挂了，她之前已经将冯佩佩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没想到她会用陌生人的电话打给自己。
正要把这个号码也拉黑，对方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你不好奇，当初时晔为什么会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吗？」
江知念好奇，但她控制住了自己想回消息的手。
「公布答案，因为我手里有他的秘密哦。」
时晔的秘密？
「你不好奇时晔的秘密是什么吗？」
江知念的手指悬在拉黑的按钮上，迟迟点不下去。
「或者，我可以把他的秘密公布在网上，让所有人一起知道。」
「不行。」
「啧啧，终于肯理我了啊。」
江知念自暴自弃地缩在沙发上。
「找我有什么事。」
按照以往的定律，没有事情的话，冯佩佩是不会找她的。
「我想跟你见一面，你答应出来，我就把时晔的秘密告诉你。」
「我可以答应见你，但是我不想知道时晔的秘密，我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替时晔保守他的秘密。」
「ok，那就中午12点，老地方。」
江知念烦恼地摊在沙发上，狂抓头发。
好像从小到大，只要是佩佩想要的，就没有她得不到的。
在孤儿院的时候，每次有叔叔阿姨来给她送玩具衣服，但是只要有佩佩喜欢的，她就会想方设法从自己这里拿走，有时候是骗，有时候是抢，还有时候是哭闹着要。
后来她长大了，在佩佩要求自己为了她不和别的女生玩的时候，她也想过反抗。
可她总是有各种办法让自己听她的话。
最可怕的一次，是她在学校里面卖自己日常用过的东西给一些追求她的男生，被她发现了要绝交，于是她写了一封血书给自己道歉。
那次把她吓坏了，再后来，她对她的容忍底线就一降再降。
江知念坐起身，给时晔发了个消息。
「我中午和一个朋友出去吃饭，就不去医院了，抱歉。」
等了一会，时晔一直没回消息，可能是在忙。
……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江知念来到了和佩佩约好的地方。
“念念，这里。”
江知念走过去才发现不对劲，佩佩的旁边竟然坐着秦宇明。
他们俩怎么认识的？
带着疑惑坐在了佩佩的对面，秦宇明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和江知念打了个招呼。
江知念尴尬地笑了一下，正要开口，冯佩佩突然道：“念念，你怎么来这么晚，我们都等好久了。”
“我们不是约的……”
“没关系，我们也刚来，没等很久。”秦宇明赶紧解释。
冯佩佩笑了一下：“对啊，反正有人等再久也愿意等，对吧。”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根本没给江知念说话的机会。
“看看，吃点什么吧。”佩佩把餐牌递给江知念，又立刻扭头对秦宇明道，“这家店是我和念念的老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为，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