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上半年休学期，我也要跟你月红师姐一起学剑。”
尉迟音此话一出，李月红倒是先愣住了。
尉迟师妹，什么时候，这么好学？
不过她不是法修吗？
……虽然自己为了激励她好好学，确实跟她说过她大师姐剑法不错的事情……
脑袋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李月红面上却不显，甚至十分满意她的好学：“可以。我教学弟子时，你也可来青虹峰一同学习。”
尉迟音露出满意神色，然后偏头看向李月红身后的霓丛云。
霓丛云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已经消失了，一双桃花眼直直盯着她，没了往常的笑意，竟显得有几分冰冷。
尉迟音毫不掩饰地对她露出了挑衅的笑。
然而她没有发现，此时此刻，李月红真正的弟子、就站在她身旁的亓官弈，也转头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浅茶色的眸子里却带上了些冰冷的探究。
短暂静默间，形状锐利的浅色眸子和眼眸流转的桃花笑眼目光相碰，无数情绪一闪而过，然后都默契地移开了眼。
就在这时，又一人打破了这场无声的对峙。
金石开声音洪亮：“我也不要法器奖励了，望舒真人，我也想跟你继续习剑！”
李月红失笑，对于金石开的选择并不十分意外，但还是提醒：“确定吗？我这里的上品法宝可有不少你能用得上的哦。”
金石开：“都是身外之物。”
李月红“哈”了一声，默许了金石开的请求，然后看向自家徒弟。
——亓官弈的眼睛看向一边，仿佛根本不在意旁边这个一直与他针锋相对的少年也会跟自己一起学习。
……但真不在意，就不会移开目光了。
李月红哑然失笑，道：“我原本为第一准备的奖励是一把地品的宝剑‘穿云’，但你师叔赠你的‘秋水’比我这把更适合你。不过没关系，我这里还有些别的……”
亓官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多谢师尊。弟子如今修为尚浅，地品灵宝还用不到，能否换取师尊准备的那三件中品法宝？”
一件地品灵宝在各大交易行中最低也要起码一百上品灵石，更别说这些都是些可遇不可求的东西，非遥天仙宗这样实力雄厚的大宗门很难见到。
可一件中品法器，不过也就十块上品灵石到头了。
亓官弈这以一换三的行为，着实有些不智了。
有人暗笑亓官弈不懂行情，也有人酸溜溜地想，反正他是望舒真人唯一的亲传弟子，什么灵宝没有。
但不论他人如何作想，亓官弈神情都未有动摇。李月红便也不多问，将捆仙绳，清心铃和淬剑石都交给了亓官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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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这些日子春秋书院都在张罗年末考核，天色刚暗，书院之中便已经十分冷清了。
后院中倒是一派热闹，暖黄的灯火下，六个人围着暖炉坐在一起吃火锅。
——还是今年新晋的四位讲师，以及凑热闹……不，来帮忙的乐景明和他的同年好友、金丹讲师程子悦。
李月红涮着一两就要花掉一块下品灵石的灵羊肉，心情大好，这顿饭吃得毫不心疼。
乐景明感慨：“我原本还以为，以你李月红吹毛求疵的程度，你课上考核不通过的人数会是最多的，没想到一百多人竟然全部合格了。”
李月红咽下嘴里的灵食，这才心满意足开口：“你也看到了，我实战考核一点也没给他们放水，书面考核的卷子也由书院长老核查通过了。”
乐景明啧啧称奇：“想不到上学时最不靠谱的小月红竟有教书育人的天赋！”
相比之下，余则明、柴瑞和秦芳好的表情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秦芳好的表情尤为怨念，看着乐景明，仿佛他就是那个制定积分规则的罪魁祸首：“为什么我《基础术法理论》的学生是最多的，考核不通过的人数也相应增加，但上课获得的积分还跟他们一样？”
乐景明笑嘻嘻地给秦芳好塞了块点心：“师叔这是能者多劳嘛！您看，您今年的积分比书院最低需求还高呢，不会被扣月俸的。”
贴着最低线危险飞过的柴瑞：“……”
比起李月红和秦芳好的法术与剑术，内门弟子只要刻苦一些便能达到及格水平，柴瑞的《阵法初讲》和《百器启蒙》简直是另一极端。
有天赋的弟子一点就通，没有天分的弟子，就算再努力，也难以窥到门径。
偏偏柴瑞是个极有原则的汉子，严厉有余，变通不足，这两门课上到最后已然变成了讲师和听不懂课的弟子之间的相互折磨了。
柴瑞凶狠地啃着羊腿，愤愤道：“我就说不该我来当这个讲师！”
李月红安慰：“柴师兄不要这样说，比起你们百器峰其他几个师兄弟来说，你已经是很会讲课的那一个了。”
众人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红一白两道身影。
白的那个极少把注意力分给他人，总是一副觉得对方理所应当就该知道些什么的模样。
红的那个……新收的亲传弟子都快跟李月红跑了。
“说起来，”余则明开了口，“听说莫无涯的徒弟和上官杳的师妹明年休学期都要跟你学剑？你们三人的竞争已经蔓延到小辈身上了吗？”
李月红本来在喝茶漱口，闻言差点把茶喷了出来。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这才苦着脸说：“这两个家伙，完全不管孩子的……我本来就有十三个徒弟要教……”
她隔着火锅的雾气看向对面的余则明，虚心求教：“余师叔，你徒弟多，给晚辈支支招呗？”
余则明奇道：“这有什么可支招的？一百二十个学生教的过来，十几个弟子教不过来？”
“不是……教学生的时候还没有感觉，现在人少了，氛围反而……有点奇怪。”
“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李月红犹豫着开口，“我总觉得……他们几个，在互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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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作话没法分段而被迫放到这里的小剧场】
看到尉迟师妹挑衅自家小师妹的红姐：……等等，小音不会是为了见云儿，才想来我这里学习的吧？
红姐：啊，这，这……（捂嘴，看看尉迟音，看看霓丛云，又看看尉迟音）
红姐：怎么办，好像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霓丛云：？
尉迟音：？？？你是不是没想好事？
红姐慈爱地摸了摸尉迟音脑袋，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