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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翻遍了图鉴,这块骨头真的太小了,这要怎么看。”辛迪有些气馁。

“这块骨头很重要,现在咱们没有发现尸体在哪里,就无法证明玛丽已经死亡,但是众所周知,人的身体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有些骨头有用,失去了必死,有些骨头用处小,失去了还可以继续存活,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分辨出这块骨头,到底是哪里的。”马克盯着桌子上的碎骨说道。

约翰逊在一旁也理解辛迪的苦处,这块骨头真的是太小了:“马克老弟,你就看老哥我这双手,我连用夹子把这块骨头夹起来都不敢,生怕一用力就给它捏碎了,更何况用肉眼去分辨它到底属于哪里。”

马克面色一冷:“那你们想怎么办?全都是借口,就是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不破案了?还是打算等我看出来以后给你们喂到嘴里?”

“额,那倒不是,我们再看看,再看看。”约翰逊尴尬的说道,他心里也明白,因为马克的出现,自己平步青云上了高位,连带着遇到的案子都无一例外尽数破解,现在部门里的人都有些懈怠,认真钻研业务的人越来越少,当然以前也不多。

“我根本就没打算让你们像是福尔摩斯一样,动动脑子就能灵光一闪,那是纯粹的小说演绎,哪有那么好运,但是你们最起码要看,认真看,仔细的看,要对得起你们的职业,这才是你们应该做的,整天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迟早有一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吃大亏。”

尽管马克骂的痛快,但是屋子里的人都不气恼,因为他们知道马克没有恶意,纯粹是有些生气。

发完牢骚的马克气哼哼的说道:“你们没有华生医生,也没有福尔摩斯的大脑,但是你们有现代医学,人体解剖早就告诉我们,人体骨骼里没有完全相同的两块骨头,每一块都是独一无二的,仔细看看花纹、成色、有什么特点,拜托你们认认真。

我只给你一个提示辛迪,这块骨头外层是光滑的壳状物,看到这个隆起了么,内侧有线条隆起,还是迂回的,像是哪一个部位的骨头?”

“是颅骨!”辛迪立马说道。

马克哼了一声,“既然知道这里是颅骨,那么这是颅骨的哪一部分?颅骨大了去了。”

马克一直认为辛迪是个好苗子,但是现在这种业务不熟的表现看的马克脑袋嗡嗡响,你们就这种水平!老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偷懒!就不能出现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法医大神么!

“既然想不出来,就不能用排除法么?告诉我,排除哪个?”马克找了个凳子坐下,就着骨头喝了口苏打水,实在是口渴了。

辛迪摸着自己的脑袋,使劲回忆上学的时候敲碎的那些头盖骨,半天才说道:“首先排除颅盖骨,因为这部分的骨骼非常特殊,这一部分的骨骼有板障。”

“嗯哼,继续。”

“在结合这块骨头上的大脑沟回压痕,也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线条隆起,我觉得这块骨头应该是颅骨两侧、颅底或者面颅的骨骼。”

“范围还是太大,继续缩小。”

“眼眶顶部、耳朵上方、太阳穴,我认为就是这三个地方其中的一个。”

辛迪肯定的语气让马克很欣慰,不错,孩子终于长大了。

“左翼蝶骨。”马克直接给出了正确答案。

“没有板障结构、内侧有大脑皮质回沟的压痕、还有与额骨连接处的嵴,综上所述,只能是蝶骨。”

三个简单的判断,直接敲定了碎骨所在的位置,这就是马克的观察力。

“这么说来,玛丽存活的几率很小了。”约翰逊说道。

马克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约翰逊,说道:“你觉得,颅骨上的某处骨头,被挤压出这么大的碎骨,这人脑子还在不在?”

“额,好吧。”

马克示意辛迪把碎骨送去检测:“去吧,检测dNA。”

……

“戴维先生,看来我们很有缘啊,这么快就见面了。”约翰逊看着眼前坐立不安的男人说道。

这次他们见面的地方是审讯室。

戴维有些慌张:“警官,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里,但是我真的跟我妻子的失踪没有关系。”

约翰逊把桌子上的检测报告扔了过去:“仔细看看,从你洗衣机管道里发现的碎骨,证明是你妻子玛丽的,而且经过我们的专家鉴定,这是属于颅骨左侧蝶骨的一部分,说说吧,怎么杀妻的?”

如此精确的位置跟dNA铁证,戴维彻底失去了狡辩的机会。

“我撒谎了,警官,我坦白!”戴维哭诉道:“我也是没办法啊,警官,我实在是太害怕了,那天玛丽一回家就跟我吵架,当时她正好在做饭,我们吵架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情绪很不对,她手中的刀不停地在我面前挥舞,我真的害怕极了。

我本来想抓住她的手腕,把刀夺过来,谁知道她自己躲闪的时候,一脚踩空了,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她的头正好磕在了水泥地上,我真的好害怕,当时她的脑浆跟鲜血喷的到处都是,呜呜呜呜。”

面对戴维的哭泣,马克直接笑出了声:“戴维先生,你确定是脑浆四溅?”

马克的笑声让戴维有些惊恐,但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害怕。”

“给我们的戴维先生找几张脑袋磕在地上的照片,让他看看到底会不会四溅。”

戴维也发现了自己证词的漏洞,脸色一变:“警官,我记错了,我太紧张了,可能是记错了电影情节跟现实。

我记得当时我看到玛丽左边耳朵那哗哗流血,我才知道她死了,我真的很紧张,所以把她扔到了浴室里,用塑料布装好放在车上,连夜扔到了野外的河里。”

“哪条河?”

约翰逊这个问题一问,戴维的脸色就变了,“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