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这就是污蔑！难道现在警察办案都是靠猜测了么！”
马克嗤笑一声：“当然，我当然不可能仅仅靠这么一点表象的东西就戳破你的谎言，既然你说是有上门购买解酒药的顾客告诉你的，那么那名顾客是什么时候去的？”
哈马德不耐烦的说道：“我告诉过你了，琳达失踪三天后。”
“琳达失踪三天后的监控视频，我们的警员已经全部翻看过了，你的药店没有接待过任何一名购买解酒药的顾客。”
哈马德明显一慌，没有了刚才的底气：“那是我记错了，买止痛药！对没错，止痛药！”
“你自己指一指，是哪一名顾客。”
马克把笔记本电脑一扭，播放起药店门口的监控视频。
“是……是这个。”
马克挥手示意了一下单向玻璃后的警员：“去，找一下这名顾客，看看他那天买了什么药，说了什么。”
“等等……我承认，我撒谎了。”
哈马德用力抓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语气懊悔：“是我说谎了，那天晚上看到这一切的是我。”
“我只是胆子小了一点，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那天晚上关了店以后就回家了，由于那段时间药店的生意不是很好，我就喝了一点酒。
你知道的，在大鹰酒驾会被吊销驾照一年，我需要驾照。
半路上我想要上厕所，所以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地方，下来解决一下。
这时候我看到了琳达，她也看到了我，所以冲我招手，想要我去救她，她就像我说的那样，我刚想过去，那辆福特车就倒过来了，副驾驶上下来一个壮汉，上帝，我当时真的吓傻了，等我回过神儿来他们已经不见了。
我不报警是怕被发现自己酒驾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们自然会判断，现在我问，你答，清不清楚？明不明白？”马克低头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
哈马德用力点点头：“我明白，你问吧。”
“你说的那辆福特车，有没有看清车牌？”
\"全部的话没有看清，但是我记得最后一个字母是L。”
又是L。
“你说副驾驶下来了一个壮汉，说明带走琳达的最少有两个人对么？”
“我发誓，虽然我喝了酒，但是我发誓我看清楚了，那个人就是副驾驶上下来的。”
“那你有没有看清驾驶位上坐着的人？”
哈马德略微思索了一下：“没有，但是注意到一点，就是驾驶位上的人坐在椅子上，头绝对没有头枕高，那个壮汉上车以后我是能看到座位上确实有人的，但是驾驶位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人影。”
符合马克提出的男女同体思路，驾驶汽车的是那个长指甲。
“最后一个问题。”马克叹了口气，语气中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如果你那天不告诉我这些事情，你可能根本不会被怀疑，为什么要说出来？”
哈马德低着头啜泣：“我只是胆小，我不是坏人，小琳达我们都很喜欢，如果我那天勇敢一点直接报警，也许他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
马克收拾好手头的笔记本，走出了审讯室，至于哈马德会不会被以酒驾的名义起诉，就要看约翰逊了。
他说不明白哈马德到底是不是错的，明哲保身是任何一人都会做的选择，只是……这样真的对么？
……
傍晚，接近下班的时间。
原本这个时间办公室里基本上是剩不下几个人的，但是今天这里全员都在。
一直没有露面的麦琪回来了，带回了几个消息。
麦琪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迅速调出几张照片：“这是一份学员合影。”
麦琪指着其中的几名学员：“左手边第三排第四个，是第一名死者，右手边第二排第六个，是第二名死者。”
麦琪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就给自己灌了一口：“我们通过两名死者的信用卡消费记录，查到了他们在同一年都报名参加了这期培训，培训的内容是烘焙。”
“烘焙？”
“没错，烘焙，而且根据同期烘焙班的同学们说，两名死者有不正当关系，并且经常嘲笑同期的同学。”
马克心中已经有了思绪：“那大本钟呢？”
麦琪点了两下鼠标，幕布上出现了一张新的图片：“这是这两个人的小蓝鸟截图，他们两个都在这里拍过照片，而且是同一个角度，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联系，暂时不清楚。”
马克指着照片说道：“按照这个思路查下去，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具有纪念意义的事情，不然凶手不会选择这里。”
约翰逊有些激动：“这么说来，琳达跟拉也一定跟这个烘焙班有关系了？”
马克摇摇头，他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凶手跟前两个死者一定是有什么仇怨，这一点从他们的死状就可以看出，完全就是虐杀，但是到了琳达跟拉的时候，杀人的动机完全变了，这时候他们更像是出于一种兽性本能，他们只是想要发泄，并且把名字首字母带有L的人当做那两个人的延续，他们觉得只是杀了那两个人已经不满足了。”
约翰逊有些不解：“可是他们为什么瞄准了小孩儿？”
“因为恐惧。”马克说道：“驾驶位那个小个子的恐惧。”
“那个人应该是个从小就饱受欺凌的人，所以他的内心怯懦，只敢对孩子下手，这点从琳达身上都是指甲的伤痕可以看出，就算是伤害，他也只敢用指甲，而他健壮的同伙儿给了他报复的底气，但是没有给他面对成年人的勇气。”
“麦琪，清查大鹰所有医院关于男女同体病症的病人资料，看看有没有人参与过这个培训课。”
麦琪点头答应，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现在时间紧迫，多一分钟就会多一个孩子受到威胁。
“不查查那个壮汉？”约翰逊问道。
马克看了一眼窗外，天空阴沉。
“没必要，小个子那个才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