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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我们真的是剑修 > 第15章 宗门大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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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宗门大比的开幕仪式开始的时候,苏子清就像条死鱼一样坐在梅峰的主位上。

江东真人闭关去了,身为梅峰的大师姐,理应担起梅峰的职责。这是掌门顾青对她说的原话。

所以她现在只能被迫坐在显眼的位置上,连打个瞌睡或者躲个懒都不行。同样的大师姐大师兄。看看其他峰!其他宗门!人家多安逸,苏子清心里苦,但是她不敢说。

一旁的青莲真人见这个苦哈哈的师侄,内心就乐,小刺头总是斗不过老刺头的。

另外一旁的红桥瞥了眼一脸生无可恋的侄女儿,内心也乐。

掌门顾青在最高位和几个宗门的长老坐在一起,此时是顾青在说话,声音带着灵力,虽然不大,但是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本次大会,主要是为了联络各宗门的情谊。”

“就是试探一下,你们这些人教得怎么样。”苏子清在下面接话。

“师妹,别闹。”在苏子清前方的谢堂燕开口了。

“知道了,师兄。”苏子清撇嘴。

谢堂燕是清远宗大师伯的徒弟,同时也是江城城主的儿子。

清远宗大师伯传闻是清远宗开宗祖师爷的再传弟子,就是徒孙。是个当今剑修书修第一人,听闻已经闭关好多年。

“不是,师兄。你不觉得很无聊么。”苏子清微微前倾,低声。

“是有点,不过忍忍就过去了。”谢堂燕闻声,身子往后仰。

“啊,我要死了,我想睡觉。”苏子清试图反抗,“这个……”破开幕式,我是一点也不想待。

“子清,掌门看过来了。”青莲真人突然传音入密,打断了苏子清的话。

苏子清抬头,扯出个标准的微笑,看向高台。

……

开幕式足足讲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今天先进行的是筑基期的比赛,第一轮是由清远宗提供上百个擂台,进行一对一的淘汰制,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一天两场。

同时进行的还有隔壁的结丹期的,结丹期的相对来说比较少,但是一场比赛也比较久,而元婴期的比赛是在筑基和结丹结束以后。

元婴期的比赛是各个宗门比较看好的,每届都会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天才出现,但今年的比赛形式并没有公布,说是为了神秘,要等到比赛当天才公布。

不过今年的筑基组和结丹组的比赛奖励,可以由第一名提个要求(如果宗门不能帮你完成,那么奖品就换成一本秘籍),对于这个奖品,苏子清只要一个想法:这些宗门长老就是老狐狸。

当然还有个非常不幸的消息,由于人手问题,苏子清被安排到下午当某场比赛的裁判,协助宗门长老完成第一轮比试。

消息是什么时候传来的呢?是刚刚开完开幕式后,掌门安排的,苏子清真的有理由怀疑掌门师叔在公报私仇,但是她没有证据。

所以开幕式散去后,她脸上写满了欠了一百万灵石,幽怨的往场外走。这破大比,她是一刻都不想待。

韫玉的比赛是在上午,但是青瑶和鸣玉的却是在下午。不过以韫玉的修为,苏子清是百分百放心的,毕竟是她教出来的。

她现在就想找个地方休息,而至于师妹沈万的比赛?她丝毫不在意,沈万是女主。肯定能行。

苏子清离大比会场上,比较偏的一处里找了个比较偏的长廊,就躺了下去。

顺便从乾坤袋里拿出那顶破草帽,盖在脸上。

草帽还是之前在小舟上的那顶,虽然檐边有些破损,但是并不妨碍使用。

苏子清虽然穷,但是对于一顶草帽来说,还是能在凡间买得到的,但是她并没有换了。

因为这顶帽子是她第一任师父顾长风送的,那时候她才穿到这本修仙小说里。

刚穿过来的她,就被几个魔修围着,地上躺着的,是这个身体原本的父母,原主的父母为了保护女儿,都被那些凶神恶煞的魔修杀害。

而刚穿过来的苏子清被周围的一地血红给吓住了,她出生在社会主义的国家里,从小接触的社会都是和平、法制的,不会随处杀人。

而且作为一个三好公民的她,除了上班的怨气,从来不打架、不抽烟、不喝酒。这个阵仗哪儿是她能看过的,她愣了好久,等到几个魔修要上前杀她的时候,她才堪堪反应过来,身体着急地往后挪。

但是不管想怎么快,她都使不上力,被吓脱力了。

她当时快绝望了,她知道自己即将死在这群凶神恶煞的魔修手里。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一把刀飞了过来,把几个魔修的脑袋齐齐切断。

苏子清当时捂着嘴,眼睛睁大,被吓得不轻,随即的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牛车上。

她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和自己的手脚,发现还在,才缓缓地吐了口气。

“丫头,你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子清抬头看,是一个戴着顶草帽的男子,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低沉的声音。

“现在感觉怎么样?”

等男子回过头后,苏子清看清楚了赶着牛车男子的模样,大概三十岁剑眉星目,五官硬朗,嘴里叼着根草,是她看过以前古装剧里的游侠模样打扮。

“我……我没事。”苏子清开口声音有点嘶哑。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我来晚了呢。”男子赶着牛,“你已经救不了。”

“谢……谢谢。”

此时的苏子清脑袋里是一团乱的,主要是被吓到了,而且她不是在公司加班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子清?这个名字跟我的一样?扬州苏家?

苏子清脑子里闪过一些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和自己的身世……

许久后,她冒出了个想法,我这是穿书了?还是个炮灰女配?

她在马车上呆坐了许久,才理清楚这个前因后果:大概就是她上班的时候水撒在电脑上了,自己触电穿到了这个世界。

正在苏子清在想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有个水囊递到了她面前。

“喝点吧,丫头。”男子递过个水囊。

苏子清看着水囊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喉咙有点干,双手接过,“谢谢。”

“丫头,你父母都没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朗子语气像是闲聊。

苏子清打开水囊,喝了口,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估计没有修仙吧,她记得原主是五年后才开始拜入书里的清远宗。

“你其他亲戚呢?”男子挑眉。

苏子清摇头,她不知道。

“……”

牛车还在往前走,两人一路沉默。

大概沉默了半个时辰,苏子清也想了了很久,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在这里活下去,以她现在的情况,随便一下,都能杀了她。这里是修仙界,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她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争取在这个世界有活下来的机会。

“前辈,您能收留我么?”苏子清突然开口,声音里满是恳求。

“为什么?”男子瞥了眼脸色还是苍白的小姑娘,挑眉,“丫头,我是个走江湖的散修,跟着我,你会吃不少苦头。”

十三四岁就没了父母,也实在是可怜,如果不是他刚好路过,估计这个丫头不是被魔修折磨就是交代在这儿。

“前辈,我不怕吃苦,求您,让我跟着您。”苏子清声音里多了哽咽,“您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她初来这个世界不认识谁,也没有修为,没有一点儿的自保能力,宛如一个蝼蚁,随便一下就会被掐死。

何况刚过来的时候她就碰到了杀人和死人,着实被吓得不轻,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现在压根不知道怎么生存,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还是个女子。

苏子清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下。颤抖着身子,跪在牛车上,一下一下地磕着。

“求求您,收留我吧。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看着一下又一下磕着头的丫头,额头上已然磕得红肿。

“我叫……叫苏子清。”苏子清抹了抹脸上的泪,强制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点,但是浓浓的鼻音还是掩饰不了她哭了的事实。

男子沉默地盯着苏子清一刻钟,最后叹了口气,似是想通了什么。

“顾长风。”男子道,“散修。”

苏子清听到男子报了名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谢谢顾前辈。”苏子清又朝着顾长风磕了几个头。

“行了,丫头别磕了。”顾长风手里的鞭子挥了一下,牛走得快了些,“再磕下去,脑袋指定破了。”

说罢,扔给她块手帕。

“擦擦,你脸上有血渍和污渍。”

苏子清脸上有原主父母的血渍,还有晕倒时,脸在地上沾到的血渍。

“谢谢,前辈。”苏子清小声。

“别客气,丫头。”顾长风摆摆手,没搭理她继续赶牛车。

夕阳西下,红霞染红了半边天。

一个戴着草帽的男子,正叼着根草,不紧不慢地赶着牛车。牛车上有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抱着双膝,呆呆地看着男子的背影和眼前的路。

牛车和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跟一旁的树影重合。

……

苏子清依旧记得,那天晚上她和师父顾长风没有到客栈,而是在一个河边休息。

当天晚上她就做噩梦了,梦里都是那几个魔修要杀了她,还有苏子清父母的满脸鲜血的脸面对着她。

她被吓得魇住了,是一旁小憩的顾长风发现她不对劲,把她喊醒。

顾长风看着她那苍白的脸上,叹了口气,把自己头上戴着的草帽盖在了苏子清的头上,“丫头,戴着,戴着就看不到了,不怕,我在呢。”

苏子清呆呆地看着一旁的顾长风,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放声大哭了出来。这是她除了幼年时候,哭的最放肆的一次。

那也是她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感觉到有一个出现,她不是一个人了。

自那以后,苏子清跟着顾长风走南闯北。

顾长风也会偶尔收集一些关于炼气的书籍,给苏子清让她练,还有杂书给她看,让她在自己执行任务的期间打发时间,不出去乱逛。

由于顾长风是个刀修,所以苏子清最开始学习的其实是刀法。

等到苏子清引气入体那天,她跪在顾长风面前,深深地朝顾长风磕了个头,喊了她一声:“师父。”

在那之前,她有过无数的日月,早就想喊出这一声师父。

但是顾长风总是调侃两句就过了,所以苏子清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大概一年吧。

很多时候苏子清其实都在想,如果当初她遇到的不是顾长风,不是这个看着剑眉星目的帅师父,那么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是不是早就成了黄土了呢。

她以前虽然是社畜,但也是刚入社会个两三年,学到的东西压根不多。

而跟着顾长风走南闯北的这五年里,她见过了无数的人,应付过处理过各式各样的事。虽然不是很老练,但是起码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里,她也能苟活了。

刚开始的她,遇到杀人或者死人,会受到很大的冲击和害怕。这一切都是源于她从小生活在一个法制和道德影响下的社会里,所以她不能接受,会做噩梦。

但是等到她经历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因为,麻木了。

五年的时间,这个世界教会她的东西很多。刷新她这个和谐社会出来的人三观和惯性思维的人和事情也很多,或许是她从未看清过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敢妄下定夺……

苏子清拿起手上的草帽,看了好一会儿。

最终是自嘲的笑了一下,把草帽盖在自己的脸上。

阳光穿过树影,落在长廊里。

秋风吹过,白色的衣角也吹落在地上,地上的衣角上有块嫩黄色的补丁,风吹老树的的树叶声并不大。

偶尔有几片叶子落下,飞入长廊里。

长廊的尽头,有只橘猫,正在舔着身上的毛,偶尔抬起头看着长廊椅子上躺着的人。

最终它实在是忍不住,跑过去,扑上苏子清被风吹在地上不断摆动的衣角。

扑中后,就是一顿咬和抓。

被咬看半刻钟后,突然撕拉一声,苏子清猛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还在奋力跟自己衣角玩的那只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