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想娶婉儿,他们至于这么对我吗!”薛子敬面容狰狞。
见他这幅模样,薛老夫人连忙上前宽慰,“子敬,及笄礼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你听祖母的,我们就先跟你母亲低头认错,把白婉暂时送到外面的院子里,等及笄礼过了,你再把她接回来……”
“我不要!”薛子敬大声打断了薛老夫人的话,“祖母,我是绝对不会和她低头的!她越是这般逼迫我,我越是不会去她跟前低头,而且我无错凭什么低头!我顺从了母亲十几年,现在只是想和心爱的女人厮守一生,她接受不了,那我就不回去!”
薛老夫人错愕的看着他,“那、那你的及笄礼难道真要在薛府里头办不成!”
疯了!真是疯了!若不是面对的是自己心疼的乖孙,她真想骂他,竟为了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放弃了自己唾手可得的荣耀和地位。
薛子敬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就在薛府办!我是郡主府和薛府的嫡子,京城中人定能看清楚局势!知道该去哪个及笄礼!到时候母亲只会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怕不是我们自己啊!
薛老夫人不敢相信说出这番话的是自己那个聪明的孙子,她气红了眼睛,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就和自己那个儿子一样,脑子都是一根筋的东西!定下来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最后这及笄礼的烂事还是落在了她这个薛府的老夫人头上,薛子敬则带着满肚子的气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还将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诉了白婉。
白婉听后她的反应和薛子敬差不多,不相信钱余莉真的舍得就这么放弃自己的儿子了。
于是她就开口安慰着薛子敬,“子敬,你先别急,这想来是你母亲的纵横谋划,就等着和你比谁狠呢!你就先让祖母准备着及笄礼要用的东西,做足了要在薛府办及笄礼的样子,等到了日子,你母亲肯定会低头来找你回郡主府里去的,毕竟你可是郡主府的嫡子,她的亲儿子啊!她绝对不舍得你丢脸的!”
薛子敬抿唇,有些不太确定,“真的?”
毕竟祖母被母亲的行为气到的模样也不像是作假。
可他到底是没在现场听过两人的对话,听了白婉的话语以后,心里就有了侥幸。是啊,肯定就如婉儿说的那样,只要他忍得住,到时候别说是和婉儿在一起了,就是自己要薛长乐到这薛府里办及笄礼,母亲也定会依了自己的!
越想,他脸上的自得和肯定就越多。
却没发现旁边白婉神色里的阴沉。
白婉心里真是恨死了那位一面都未见过的郡主钱余莉。
她就知道那郡主没安什么好心,竟然用这样的招数来逼迫薛子敬做选择,而且就连薛子敬的值钱物件都没一件能带出府,她只能在心里不断祈祷自己的猜测是真的,如若不然,只怕薛子敬会因为不能在郡主府办及笄礼丢了脸,对自己产生了怨怼。
她现在已经因为一碗红花没了未来的指望,她可不能再失去薛子敬的爱了!
一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和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她眼底就划过了对钱余莉浓烈的恨意,她是绝对不会放开薛子敬的!她一定要牢牢抓住薛子敬的心,对方越是不想让她进府,她越是要证明给对方看!让对方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庶女!
之后薛子敬又来到了薛老夫人的院子里头转述了白婉的话,薛老夫人听后也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就开始张罗着让人去买及笄礼要用的东西和物件,还差了身边的李嬷嬷去和薛长信这个做父亲的要银两买及笄礼的东西,还特意挑了薛长信和钱余莉用晚膳的时候。
这样做是为了让钱余莉知道他们是真的有在准备及笄礼的东西,若对方真如白婉所说的是在比谁狠,那钱余莉定会慌乱。
可李嬷嬷每次回来都告诉薛老夫人,在看见她上门拿银两说是要买及笄礼要用的什么东西时,钱余莉的表情都毫无波澜,连过问都没有。
李嬷嬷面色仓皇不定,“老夫人,郡主怕不是在和我们比狠啊,每次老奴去的时候郡主都毫无反应……”
反倒是老爷,因为她几次打扰了两人用膳,去就要银两,去就是要银两的,虽然面上不显,可现在每次去,老爷就下意识流露出来的烦躁和抵触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
薛老夫人只恨不得现在就去薛子敬的院子里将在休养的白婉拖出来打一顿,什么纵横谋划!什么比狠!都是放屁!谁狠得过那姓钱的!
“算了,别去了,你就按照之前及笄礼的物品单子去买,让府里的下人手脚麻利一些准备起来,这及笄礼怕是得在这薛府里头办了。对了对了!特别是请柬!郡主府的请柬发出去了没有?”薛老夫人问。
“应该是还没有,老奴还没听说过这件事。”李嬷嬷摇着头。
“那最好!咱们先发!让做那些请柬的人加紧做出来,然后我们先发出去!”薛老夫人慌慌张张的张罗起来。
可她到底是把及笄礼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以为只要请柬先郡主府一步发出去,到时候也会有人因着先收到了薛府的请柬来这边,不至于都去了郡主府那,可她不明白这京城中看的不是请柬的先后顺序,而是背后之人地位的高低。
郡主府里,钱余莉正被薛长信揽着在书桌前练字,薛长信握着她的手在纸张上写下一个乐字。
“当初我们想要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女儿,没想到最后夫人生下了龙凤胎,现在想来还不如只生一个女儿呢。”薛长信下颚靠在钱余莉的肩膀处道。
“乐儿处处想着我们,念着我们,有时候我都为她心疼。”钱余莉声音浅浅,侧头看着薛长信,“薛郎,你给长乐的及笄礼物若是轻了,我可不会放过你!”
“哎哟,我的好夫人,我是那样的人吗?”纯爱战神薛长信蹭着钱余莉的脸,“乐儿的礼物早在半年前我就准备着了。”
至于薛子敬的及笄礼物,他自然也是在半年前就准备好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夫人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蠢儿子的事情,就没提薛子敬的及笄礼物。
反倒是钱余莉主动提及了,“你给薛子敬准备什么了?”
薛长信眸光一闪,“男孩子自然就是准备男孩子喜欢的东西,马匹什么的……”
钱余莉眼睛一眯,看着他的眼睛,手捏着他的下巴,让对方与自己对视,“当真就只有马匹?”
原主是大梁国唯一的郡主,手底下的嫁妆就堪比公主出嫁时的规格,不算在外的宅邸,光是几个铺面就都在京城繁华街道那,每个月的进账算得手软,所以也没有拿薛长信每个月的俸禄,薛长信得了朝廷的赏赐她也不会去过问,每个月还会给薛长信好几万两当做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