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余莉瑟缩着肩膀,握紧了格温·康纳利的手,“格温,我害怕……那双红色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我不敢闭上眼,就怕会重新想起来……”
“别怕,莉娜,别怕。”格温·康纳利抱紧她,“你只要说出来是谁和血族在一起,你就会得到宽恕,上帝会明白你的善良。”
这一个月的相处,格温·康纳利觉得钱余莉其实只是个表面带刺实则心如豆腐一样的女人,怼人她会毒舌无比,对待可怜的人,她也会心软,无私的用圣力帮着那些人,最重要的是对方也逐渐明白了血族的存在就是罪恶的真理,这让他大为感动。
可实际上是钱余莉身为血族的部分本能排斥身体的圣力,她就将圣力全部分给了别人。至于所谓的厌恶血族,她只是让对方在格温面前认出自己是同类的身份之前不得已斩杀了对方,没想到会给格温·康纳利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钱余莉害怕的抬着头,泪水从眼眶滚落下来,声音打颤,“是路易斯……格温,是路易斯·肯特,我那天不小心看见他和一个血族女人在一起,我绝对没有看错,那个女人的眼睛是红色的,而且、而且对方身上的披风好像就是你曾经给我看过的法兰缔家族的家徽……”
格温·康纳利瞳孔紧缩,“你说什么?法兰缔家族?莉娜,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真的是法兰缔家族吗?”
“真的,格温,我也不敢相信。”钱余莉双手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掉落,“路易斯可是猎人啊!他曾经那么多朋友兄弟都被血族杀死了,可他居然还能够和血族无所顾忌的在一起!他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培养他的猎人协会和当初没能活下来的圣廷弟子?我感觉到了背叛,格温……”
女子的哭声在耳边响起,格温·康纳利抱紧了她,恨意和杀意在浑身沸腾,“路易斯·肯特居然敢背叛圣廷,背叛猎人协会,他简直该!死!”
钱余莉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依赖的询问:“格温,我们该怎么办?我当时太惊讶了,我不敢久留就逃离了那里,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的话是真的,你要怎么向圣廷说这件事?对不起,都是我太软弱了。”
格温·康纳利怜惜的擦拭掉对方脸上的泪水,“没事的,他既然敢和那个血族厮混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会带着几个圣廷弟子看着,他迟早会被抓住。莉娜,你做的很好,你已经很坚强了……”
他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给予她勇敢,“上帝保佑你,我的莉娜。”
“谢谢你,格温。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很煎熬的。”钱余莉靠在他的肩颈处,勾唇。
“莉娜……”格温·康纳利抱紧了她,温软的身子和他紧紧贴在一起,他心里对钱余莉的感情难以压抑,好一会才松开她,水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这样你就不用再为这个秘密而感到难受了。”
“嗯。”
格温·康纳利离开去处理这件事,钱余莉则也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圣廷,骑着马去到无尽森林,在某棵树下等了片刻,转身就对上了安迪·杜兰德血红深邃的眼睛。
“我说过了,能不能不要像个鬼一样出现在我身后。出个声也行。”钱余莉蹙眉。
“最近几次见面,你身上总是有同一个人的气息,这让我感到不悦,伊丽莎白。”安迪·杜兰德扣住了钱余莉的脖颈,将她按在树干上,鼻息喷洒在对方的颈间,充满人类男性的气味让他厌恶的皱眉。
这段时间,药水失效钱余莉就得来无尽森林和安迪·杜兰德交易,可很明显对方的耐心见底,钱余莉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告诉了他,“这都是为了收集你要的信息该付出的代价。你想要的我也查到了,圣廷的地牢内确实有一个不吸血不杀人的血族,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圣廷是在灵河村的酒馆里抓住他的。”
安迪·杜兰德眸眼微闪,“做得好,那就是我要找的人。”
“可以松开了吗?”钱余莉看着他示意他的手还掐着她呢。
安迪·杜兰德却没有收回手,反而扣得更紧,“既然你已经收集到了我要的消息,那现在就跟我回去吧。”
钱余莉蹙眉,想推开他却发现推不动,“我不回去!”
“你说什么?”安迪·杜兰德危险的眯起眼睛。
“我在圣廷那边还有事情还没处理完。”钱余莉道。
可这却让安迪·杜兰德很是不悦,他沉声开口:“伊丽莎白,你在圣廷能有什么事?怎么?难道是为了那个一直缠着你的人族男性?”
“你是在吃醋吗?谁会喜欢上人类?”身为血族的钱余莉感受到了深深的冒犯,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更何况那是圣廷的人,我杀了他们都来不及!”
“那你告诉我,你在圣廷做什么?”安迪·杜兰德逼近钱余莉,“你不告诉我,以后我再也不会给你掩盖气息的药水。”
钱余莉斜睨了他一眼,试图使用之前亲昵的行径和他套近乎,“安迪,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圣廷的任何人都无法和你相比,我是疯了才会放弃你去和圣廷的人胡搅蛮缠。”
钱余莉的话并没有让安迪·杜兰德放下心来,“伊丽莎白,我已经查清楚了,瑟琳娜是和猎人协会的猎人在一起,你欺骗了我,但我大度的原谅了你,还为你隐瞒下这种会毁掉你家族的秘密,可现在就轮到你和圣廷的人厮混在一起了是吗?我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该嘲讽你们不愧都是法兰缔的女儿!”
“你居然拿我和瑟琳娜相提并论!”少女气得狠狠踩了安迪·杜兰德的靴子。
“安迪!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就该明白我要做什么,在这件事没有彻底曝光被血族王室知道之前,我要杀了路易斯和瑟琳娜!这样才能不危害到法兰缔家族,不危害到我!”钱余莉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双眼带怒,“难道你对我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安迪·杜兰德根本不想听。
这一个月里的每次见面,他都能闻到那个叫格温的男人在自己未婚妻身上留下的气味,他身为杜兰德家唯一的公子,怎么能容许自己的未婚妻身上沾染上下贱人类的气味?还是个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