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珊珊的话让叶婉心头一沉,她平时只觉得继妹骄纵蛮横,至少人不坏,但是今日所见,却改变了她的想法。
继妹这样一个小孩,居然知道拿她母亲婚姻威胁她,她知道母亲爱继父,而她又爱母亲,会为了母亲的幸福作出牺牲,免去她的责罚。
她是有心机的,但说到底也还是个小孩,不知道死不承认还有一点希望,这么一说,就是把事情做实了。
叶婉沉下脸来,“珊珊,你不要扯别人,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珊珊瞪着眼睛,“看你不顺眼不行吗?我爸爸开中医馆,你也开中医馆,你不就是跟我爸过不去,想跟我们家对着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这是你应得的!”
说不生气是假的,叶婉更多的是心寒。
“我自认待你不薄,逢年过节该给你的礼物一样没少,怎么就跟你爸对着干了,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
“没有哪条法律说继父开了店,女儿就不能开的,而且我们两人店铺相隔甚远,市里中医馆多了去了,怎么就偏偏盯着我不放?”
叶婉有理有据,张珊珊说不过,嘴一撅,不出声了。
说没有人指使张珊珊这么做,叶婉是不相信的,一个心智还不成熟的小孩,胆敢触犯法律,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警方在做记录,叶婉问警察,“张珊珊监护人呢?”
警察摇摇头,“他父亲张稼明的电话打不通。”
叶婉打过去也是打不通,继父电话从来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叶婉蹙眉,她的猜测恐怕是真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继父对她开中医馆这件事这么介意,竟然指使女儿做这种事,其心可诛!
张珊珊哼了一声,“你们不要联系我爸爸,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冲着我来,不就是坐牢吗,我不怕。”
她笃定叶婉不敢拿她怎么样,特别骄横。
没想到叶婉拿起包便走,对警察道:“警察先生,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既然嫌疑人已经找到了,那就按照法律程序来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这一走,张珊珊慌了,她没想到叶婉这么绝情,本以为她会看在她母亲的份上放过她,她可不想坐牢呀!坐牢的话,她的人生就完了。
“你,你,你就这么走啦?你要是不管我,我爸就跟你妈离婚!”
叶婉冷笑,“离就离,谁怕谁,父亲离婚,女儿坐牢,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谁比谁更惨。”
张珊珊吓哭了,差点给叶婉跪下了,“姐姐,你别走呀,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叶婉虽然性子软,却吃软不吃硬,张珊珊跟她倔,她能比张珊珊还倔,但是张珊珊求饶,她可以网开一面。
她冷冷看着张珊珊,“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再有下一次,如果再这么做,我决不轻饶!”
张珊珊撅着嘴,只能答应了。
“还有,我母亲跟我说,我给她买的羊毛衫不见了,是不是你偷拿给你母亲穿了?”
张珊珊心虚否认,“我没有!”
叶婉可不信,好好的东西怎么会凭空不见,张珊珊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要么,你把羊毛衫完好无损还给我母亲,要么,我就把这事捅到你学校去,你的梦想不是做舞蹈家吗,我看以后有哪个学校敢收你!”
说罢,叶婉拿起包转身走了。
她心累,亦心寒。
被继父赶出家门,她没有抱怨过,只希望母亲能幸福,却没想到继父不仅不念她的好,还和继妹一起坑害她。
她倒是想找母亲诉诉苦,但是母亲亦是别人的妻子,她此举,只会让母亲左右为难。
罢了,门外下起大雨,叶婉站在派出所门口,心下凄冷,却见此时,雨中有一抹高大身影撑着伞,朝她走来,仿佛从天而降的神只。
男人撑着伞,从大雨瓢泼中走来,来到她身边,将伞撑在她头顶,将她完全罩起来。
声音低沉有力,“事情办完了?”
叶婉抬头看着傅江堰,心下感动,点点头,“没事了,是我继妹做的,我准备私了。”
傅江堰挑眉,“就知道对着自己丈夫张牙舞爪的,换成别人,就要私了?”
叶婉被逗笑了,伤心一扫而空,拿包打傅江堰,“我哪有张牙舞爪,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吗?”
傅江堰也不躲,任由叶婉打她,让她开心。
“要不要我替你解决,别看我只是个上班族,但有我自己的手段。”
傅氏旗下各种公司应有尽有,对付一个人不在话下,想要他消失,也是分分钟的事。
这是他的妻,他理应护她周全,若是有人敢对她不利,他不惜任何手段,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叶婉却摇摇头,“不必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事不必你出手,我会解决好的。”
傅江堰便对叶婉刮目相看,他早就知道,叶婉不是一般女子,今日又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两人回了家,不久,叶红梅打电话告诉叶婉,羊毛衫她找到了,叶婉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让她别舍不得穿,下次又该丢了,叶红梅便答应,等会就穿上出去买菜,叶婉这才放心。
两人回家晚了,菜也没买,今天晚餐还没着落,两人肚子都有些饿了,傅江堰便大手一挥,点了外卖。
外卖还送了一瓶红酒,叶婉不懂红酒,看不出来这酒有什么特别的,但经此一事,她便有些闹心,和傅江堰一起喝了不少。
红酒度数低,但也上头,吃完饭,两人皆有些醉意,叶婉回房洗澡,出来的时候却不见小猫,她找遍客厅也没有,便敲响傅江堰的房门。
哪知,房门打开,门后的傅江堰围着浴巾。
宽肩窄腰,覆盖着匀称的肌肉,叶婉数学好,她一看就知道腹肌有八块,傅江堰甩了甩头,刚洗完澡的湿发很蛊惑,比那些小鲜肉还帅。
叶婉不由得红了脸,她醉意未消,脚下一滑,一下子扑到傅江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