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佳,你听我说……”宋兆试图再次解释,但他的声音却被宋幼佳的怒吼声淹没。
“我不听!我不听!”宋幼佳双手抱头,尖叫着蹲下身子,“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宋兆站在一旁,看着女儿如此痛苦的模样,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
他走到宋幼佳身边,用尽力气将她扶起来。
“幼佳,你冷静一点。你听到的那些话,只是你妈妈当年为了安慰奶奶而说的。她并没有恶意,更没有把你当成替代品。”
宋幼佳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宋乱。
她的眼中充满疑惑和迷茫,仿佛在问:“真的吗?”
宋兆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幼佳,对不起,爸爸不知道,你因为这件事难过这么些年。
但请你相信,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我并没有欺骗你,也没有把你当成替代品。
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宋幼佳听着宋兆的话,心中的理智逐渐压过愤怒和恨意。
今天闹了这样一场,她应该顺台阶而下。
毕竟离了宋兆,她自己生活也是一个难题。
宋幼佳双眸低垂,遮住眼中的情绪。
她声音有些颤抖,语气充满真诚和歉意,“对不起,爸爸。我今天太冲动了,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轻轻滑落,“爸爸,我真的很痛苦,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宋兆心如刀绞,“没关系,爸爸都懂。你永远是爸爸最爱的女儿。”
宋幼佳靠在宋兆的肩膀上,面露微笑,轻轻“嗯”了一声。
真好,爱她的爸爸又回来了。
不像前几天那样忽视她,无视她。
“幼佳,你在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过两天就和爸爸回去好不好?
你爷爷生病这段时间爸爸一直请假,现在要回去工作。”
宋兆怕她又反抗,匆忙又说道:“你放心,爸爸回去一定努力,让你过上不比这里差的生活。你实在想回京市,爸爸以后给你找个京市的对象好不好?”
宋兆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宋幼佳又激动起来。
那样他只能采取强制措施,带她回去了。
宋幼佳眼神闪了闪,“我听爸爸的。但小叔么办?”
“爸爸明天去看望你小叔,就当作送他了。”
明天先看宋乱,再去发断绝声明。
以后京市的事情和他们就没有关系。
次日。
天刚蒙蒙亮,宋兆已经站在看守所的大门外。
他托了关系,费了不少周折,才得到探望宋乱的机会。
看守所的大门缓缓打开,宋兆缓缓走进去。
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探视室。
宋乱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看到宋兆进来,他的眼神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意外。
他被李录生关进来后,除了宋老爷子葬礼出去了一趟,中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望过他。
宋乱坐在对面,眼神在四周环视一圈。
宋兆掏出一根烟,点燃后递给了宋乱。
接着给自己也点上一根,“别看了,暂时没人。”
“你怎么来了?”宋乱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宋兆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宋乱,“我要回去了,来看看你。”
宋乱闻言,夹着烟的手,轻轻抖了两下,“回去好,回去后你们父女俩就别回来了。”
宋兆这是不管他了,还是管不了?
宋兆没有回答,两人陷入沉默,只有烟雾在空气中缭绕。
他们各自想着心中的事情。
宋兆默默地抽着烟,心中充满对宋乱的责备和愤怒。
他想起父亲的去世,宋家的分崩离析,宋幼佳受到的影响,以及他的未来。
终于,宋兆爆发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拳砸打在宋乱的脸上。
“宋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过你的日子不好吗?非要掺和那些事情!”
宋兆怒吼着,他的声音在探视室里回荡,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宋乱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抬手摸摸生疼的嘴角,指腹上沾满血迹,抬起头,看着宋兆愤怒的眼神,他陡然移开目光。
“与你无关。”宋乱低声说道。
“你混蛋!”宋兆又打了他一拳,这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用力地摇晃宋乱,“你姓宋,tmd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咱爹刚刚去世,全家都得跟着你进去。你害了全家,你知不知道?”
“我tmd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他们是那边的特务,我哪里会帮忙捞人。”宋乱怒道。
“你害自己,害爹,害我,还害得幼佳找不到好对象。”宋兆都不敢和宋幼佳透露这种事。
她一定会受不了。
京市的人家因为宋乱的事情,一定会离他们远远的,免得惹一身腥。
宋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像是狡辩。
“我……我不是故意的。”宋乱声音有些颤抖,“我不知道他们是特务,我要是早知道,我绝对不会帮忙。”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宋兆冷冷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承担后果。”
“你唯独没害你的孩子,你们早就分开了,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宋兆想到这种可能,气的想要爆炸。
“我不是,我不知道,我被骗了。”宋乱吼道。
那个人是郁曼春他们单位的,他让郁曼春查过,没问题才帮忙的。
谁能想到,是潜藏多年的特务。
“我的事,跟他们母子三个没关系。”
“那跟我们父女就有关系吗?”宋兆愤怒的问道,他深吸一口气,“宋家完了。”
“怎么会,这才多久?”
宋乱不敢相信地看着宋兆。
“宋家怎么会因为我一个人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