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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鱼姣短暂的回忆初见时,安酒略有些紧张。

端了一旁的茶饮下,打算清一清嗓子,拿出哄祖母的架势让长鱼姣相信,他真是个好人!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本该寡淡无味的温水也因为是长鱼姣亲手倒的而显出几分甜味。

安酒甚至觉得有些幸福的眯了眯眼。

只是眯着眯着......怎么这么困呢?

“长,长鱼姑娘......这回,不是装的......我......”

砰一声,安酒整个儿倒下,脑袋磕在了床榻边。

长鱼姣支着脑袋,比方才更放松了些,对着安酒突然的晕倒没有半分意外。

柳眉轻挑,确认了安酒昏死过去,才滚着轮椅出了房门。

人心难测,孤身在家要有防备之心。

想起金桔临出门前反复的叮嘱,长鱼姣不自觉翘了唇角。

从来是觉得她居心不良,心思多诡,如今倒是遇上个拿她当小白兔的。

长鱼姣轻叹一声,滚着轮椅将自己推到晒着的草药旁,取了一株浅灰色的草药,将其捣成粉。

右手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在日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下一瞬,宝石被拨开,露出底下藏药粉的空隙。

将刚捣成的药粉重新填入戒指,长鱼姣才放任自己继续在这青山绿水旁放空的享受日光。

她身上凡所见皆是药。

头上素钗浸透迷药,手上戒指藏着药粉,镯子抹了些遇血成黑的草汁,腰间的香囊藏着一颗见血封喉的毒。

怎么会有人把她当天真无害的小白兔?

至于安酒。

长鱼姣觉得人也确实奇怪。

自离宫后她并未想起过朝瑾,连带着在宫中的那段日子和再从前的日子都好像忘却。

直到看见安酒,潇洒的一掷千金,浑身上下都是在金贵窝里养出来的天真任性,无端就让长鱼姣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在宫中初见便笑容灿烂,唤她小皇嫂的云中王,朝玄羽。

长鱼姣拨了拨被风吹到胸前的发,忽然轻叹一声。

记忆便如画卷,牢牢卷着便卷着,一旦露了个角,整幅画卷便摊开。

从回忆的光影中极快的掠过朝玄羽定格在携芳阁幽暗的内室。

她装模作样的伤心,却从朝瑾这里取回了她失去已久的名字——珍。

姣,好也。

珍,宝也。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给自己起的名,竟也是个好字。

真是奇怪,那之后这样多的恩赏,那么多的情话,如今回想长鱼姣仍是清楚的记得他说,

“姣姣当是稀世之珍。”

“珍,宝也,我是你的珍宝吗?”

朝瑾觉得有些晕眩,却没有任何迟疑的接上了话,

“姣姣自是我的稀世之珍。”

待话音落,朝瑾才错愕的睁了眼。

回头看是空寂的宫道,哪里有人呢?

朝瑾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死心的又看了一眼,确认没有旁人身影,他才继续往前。

步履缓慢,面色沉静,只有眉心在每一次走动间不自觉的轻皱。

穿过宸宫,走到如今已成废墟的携芳阁外,绕着残破的宫墙,寻到一条小径。

茂盛的芭蕉照旧遮掩了这方天地,朝瑾高大的身躯微弯,拂开芭蕉往他的人间星河走去。

盛满月色星辉的暗河旁,那方大石上懒卧着娇人。

朝瑾有些无奈的走到她面前,拂开沾在她唇角的发丝,不意外的嗅见的熟悉了冷香夹杂在梨花酿的清甜中,

“姣姣,又不等我。”

长鱼姣懒懒睁了眼,看着蹲在身前的朝瑾,颊畔娇粉远胜花色。

她酒量不好,清甜的梨花酿也醉人。

微醺的颊边晕开粉,清冷的眸子也湿漉漉的很可怜。

朝瑾按捺不住俯身在长鱼姣眼上吻了吻,温热的吐息瞬间就被她的冷香包裹。

“错了。”

长鱼姣的声音软的掺了蜜,粘稠的要将人溺死。

“哪里错了?”

长鱼姣翘了唇角,抬手勾住朝瑾脖颈,叫他高高在上的姿态被折服,顺带着将唇间的清香送给他。

恶劣的小狐狸永远喜欢戏弄朝瑾,在朝瑾抬手揽上她的腰时,便冷不丁将人一把推开去。

“酒在这里,笨。”

朝瑾没有防备又或是太过沉迷,不期然被推倒在地,也不生气,熏了酒香的桃花眼缠绵的勾在长鱼姣身上,衣袖轻摆,便这样挨着长鱼姣腿边坐下,脑袋正枕在了长鱼姣腿上,又去握她的手,

“小枕头。”

微凉的手上被朝瑾带着搭在颊边,长鱼姣不老实,绵软的指尖在朝瑾面颊一点点摩挲,像是在玩什么新鲜玩意儿。

朝瑾也随她闹,直到挠人痒的发丝也在颊边刮过,朝瑾才没忍住睁了眼,

“不让人睡了?”

长鱼姣轻哼一声,妩媚的狐狸眼弯的太勾人,

“讨酒客不讨酒光睡觉来了?”

大石边东倒西歪的几只酒瓶一滴酒液也淌不出,某人恶人先告状的把戏是玩的越发熟练。

“姣姣就会折腾我。”

“不愿便走,谁稀罕呢?”

朝瑾的心猛的抽痛起来,就这样枕在长鱼姣膝上,眼底不自觉泛起雾,

“姣姣,我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稀罕了......”

长鱼姣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古怪,低下头在他额间亲了亲,语调婉转,

“知道我不稀罕还要拽我入梦?朝瑾,你烦不烦。”

摇曳着的人间星河陡然停滞,暖融花柔的场景寸寸碎裂。

朝瑾眼底带着一抹熟悉的怅然。

再睁眼时,已近黄昏。

朝瑾躺在瑶光殿的美人榻上,看着窗外云卷云舒。

已经不痛苦了,他总是要做很多梦。

每一个梦里都是长鱼姣,是笑着和他闹,和他说话的长鱼姣。

只可惜每回要醒来时,都是不欢而散。

如果能做个圆满的梦就好了。

朝瑾直起身,将美人榻旁的纸张取过,只是不等朝瑾开口,就听外面哭嚎声不断,

“皇上,皇上,求求您,见见妾吧,皇上,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