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佛像的眼睛刚刚动了!”
话还没说完,佛像的眼睛又缓缓挪动,盯在了他身上。
“啊——”
矮胖男吓得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一张肉脸顿时煞白。
瘦高个回头去望,却什么也没见到。
“瞧你吓的这样儿”,他有些好笑地盯着坐在地上的同伴,“快起来吧,那佛像不是好好的吗!”
“你别自己吓自己。”
矮胖男凝神一看,佛像果然好好的,还是那样半闭着眼。
他站了起来,心中惊疑不定。
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清脆的铃铛声再次响起,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二人耳中。
他们不自觉靠到了一起……
有些默契地缓缓转头,一同看向身后的佛像……
只见那佛像眼中,竟是留下了两行血泪!
“啊啊啊啊啊!!”
他们尖叫起来,互相掐紧了对方的胳膊,又一齐呼痛起来。
瘦高个胆子大些,又去看那佛像,却发现佛像仍是好好的半闭着眼。
他颤颤巍巍地戳了戳矮胖男。
矮胖男见状,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怪事……真是怪事……”
“要不,我们去外面守着吧?左右这里也无人进来。”矮胖男建议道。
外头院子里都是自己的兄弟。
那里阳气重,可没这么阴森……
瘦高个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起朝外走去,立在大门两侧。
又一阵阴风吹过……
矮胖男抖了抖鸡皮疙瘩,有些心有余悸地带上了门。
翟容与从角落中走出,噗嗤轻笑了一声。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吧二位老铁?】
君策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宠溺。
【这么多的军械,会藏在哪儿呢?】
翟容与抬眼打量四周,在破庙中仔细巡视,最后将眼神锁定在那尊佛像上。
她走了过去,轻轻敲了敲佛像背后的墙壁。
【果然,是空的。】
她掏出符纸,念了个诀,金黄的符纸飞到墙壁上,一阵金光闪过,墙壁缓缓移动,现出一个半人高的小门。
她身量娇小,一下便钻进了佛像与墙壁之间的空隙。
正要弯腰进入小门,却发现君策还卡在外头。
她眨眨眼,有些无辜地盯着他。
君策失笑一声,一手搭着墙壁,一手搭着佛像,双手用劲将佛像往外头移动。
他的手掌十分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翟容与视线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佛像移出些许。
君策挤进了空隙中,却发现翟容与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手。
他有些耐人寻味地挑了挑眉。
俯身靠近少女,低低地问了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竟连一句心声都没有。
他的鼻息喷薄在发顶,翟容与骤然回神,脸颊飞起一团可疑的红云,弯腰进了小门。
【社死了。】
【今天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手控。】
君策一愣,盯着自己的手,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二人进了密室,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丢失的军械。
君策神色凝重起来。
“怀序兄”,翟容与转过身来,一副拜托的样子,“可否麻烦你写一封匿名信给君应淮?”
“太子?”君策有些不解。
翟容与点点头,“你就告诉他,丢失的军械就藏在贤宁宫,若要心想事成,须得立即带队前去搜查。”
“你要把这些兵器移到淑妃那儿?”
君策有些惊诧地望了望四周,偌大的密室,塞满了军械。
这么多的兵器,也能瞬间运走吗?!
他眼神中亮起火光,灼热地盯着眼前的少女。
翟容与颔首,眼中闪过幽暗的锋芒。
她要利用太子,逼淑妃退了六王爷与姐姐的婚事。
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补充道:“对了,你得卖个破绽给他,让他猜出这匿名信是你写的。”
【否则,我怕他不肯信。】
君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朝她牵唇一笑。
“容儿的话,我自然照办。”
……
太子府。
君应淮手执密信,眼眸森然地看着信中的内容。
“心想事成?”薄唇淡淡呢喃着。
他分明记得,前世,这批军械是从城郊的一处破庙中搜出的。
翟桑结也因此受了重罚。
自己也并不曾收到这样一封密信,更不必说信中还叫他去贤宁宫搜查了。
此事当真是奇怪。
他双手摩挲信纸,手上动作却忽然一顿。
他忽然拿起桌上的茶盏,往信纸上一泼,那上头的字顷刻间消失于无形!
这是……王叔暗卫专用的信纸?!
此事机密,他也是前世与王叔结盟后才知道,王叔的暗卫往来都会使用特殊材质的信纸,泼水后便可使字迹消失。
君应淮瞬间激动起来。
这一世,王叔果然还是选择站在了自己这边!
自他重生之后,便发现很多事都已与前世不同,想来这军械丢失案的细节也发生了改变。
可王叔为何知道此事,又为何如此提点自己?
莫非……
他突然想到了翟容与,眸光一暗。
这一世,她是最大的变数。
“来人呐,传令下去,军械丢失,孤要带兵搜查贤宁宫。”
“太子”,他身后的幕僚连忙劝阻道,“此事事关重大,须得谨慎行事啊!”
“这密信来路未明,不可轻信!”
“万一有诈,岂不惹恼了淑妃娘娘,让她抓了我们的把柄?”
君应淮低下头,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前世他能得到皇位,靠的就是王叔的助力。
这一世,王叔态度尚未明朗,可今日自己却收到了他提点的密信,焉知不是王叔对自己的考察?
若不走这一趟,难免令他失望。
况且……
君应淮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那火辣的痛感似乎仍留在脸上,眼底的光逐渐狂热。
一股疯狂的情绪摄住了他的脑海。
如果事成,可以拿此事要挟淑妃退了六弟与慕灵的婚事。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把握,他也要做!
君应淮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信中所书的“心想事成”,是指这个。
幕僚见他眸光坚定,更加急切地阻止道:“太子三思!如若有诈,恐有性命之忧!”
带兵私闯后妃寝宫,可是重罪!
君应淮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有诈又如何?”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早已生死不惧。
“来人呐,摆驾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