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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先是前山钟声示警,随后三代弟子崔志方请南煜去重阳宫。

“南师叔,山下集结了大批蒙古人攻山,掌教真人命我来请师叔。”

“马师兄让你来请我?”南煜在请这个字下了重音。

崔志方满脸悲戚,点头道:“是!”

“我知道了,走吧。”南煜没有耽搁,马钰应该是命不久矣了。

重阳宫大殿,丘处机五人把马钰围在中间,马钰脸上青灰一片,已带死气。

“南师弟,你来啦。”

南煜道:“马师兄。”

马钰咳嗽一声,道:“生老病死,谁都逃不过,我死之后,由丘师弟接任掌教。南师弟……我们曾有过约定,望你信守诺言。”

“好。这次蒙古人攻山就交给我吧,此战过后,我便不是全真弟子。”南煜对马钰行了一礼。

丘处机惊道:“这是为何?!”

“日前我将南帝以及他的三个徒弟打成重伤,还杀了一个,不想给全真教添麻烦。”

郝大通道:“莫非是武三通?”英雄大会他是亲历人,和南煜有仇的只有武三通了。

“嗯,他把南帝请出来想逼我低头,并且嘴里不干不净的,杀就杀了。”

马钰道:“罢了,我早知南师弟乃是潜龙在渊,小小的全真教怎么困得住你。”他颤颤巍巍对着南煜伸出手。

南煜上前握住马钰枯瘦的手掌。

“南师弟……望你顾念全真教微薄的香火情,若有弟子冒犯你,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马钰说着,一口气上不来,死死盯着南煜,就此身亡。

“掌教师兄!”

全真五子哀伤痛哭。

南煜伸手合上马钰的双眼,低声道:“马师兄一路走好。”

“蒙古人攻上山了!”

丘处机大怒:“起北斗大阵,御敌!”

南煜道:“不用,丘师兄,我去吧。”他也不解释,出了大殿往山门飞去。

“所有弟子,离开这里,退回重阳宫!”南煜的一声惊天大喝,让全真弟子站立不稳。

蒙古人攻全真教其实是忽必烈的命令,金轮法王五大高手被裘千尺送回来,他一个王子不能听一面之词。

经过严刑拷打绝情谷的人,问出杀人者不是郭靖,而是全真弟子。

但是他们攻打襄阳,有郭靖这个劲敌在,必须让蒙古勇士同仇敌忾,哪怕知道冤枉了郭靖也不能说出来。

另一方面,全真教这等玄门正宗,能招安固然好,宁死不降那就把全真教从终南山抹掉。

忽必烈打着这样的主意,所以派了大量蒙古兵攻山。

南煜滞留在半空,扫视着那些正在爬山的蒙古兵,再抬头看看天空。

全灭这些人不难,蛊、毒、术法,天雷……方法很多,难点在于,南煜并不想把超脱低武世界的力量现于人前。

“对了,不如学学那个位面之子吧,有史记载,不算突兀。”

汉光武帝刘秀,昆阳之战两万对四十万。忽然天降陨石砸向敌营,敌军气势衰败,因此后世人戏称刘秀为大魔导师。

南煜以愿力沟通天地,片刻后,天上降落无数燃烧着黑火的大石,蒙古兵或被砸死,或被烧死,难以逃脱。

重阳宫,全真五子和大量弟子们惊愕望着那些陨石。古人多信命,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老天在惩罚蒙古人。

看到蒙古兵死伤过大半,南煜就停了陨石。因石上有黑火,山林易燃,山火难灭,他对大自然是有一丝敬畏的。

南煜从空中蹦下去,开始收割残余的蒙古兵。

丘处机如梦初醒,喝道:“全真弟子听令!杀鞑子,一个不留!”

重阳宫这一战,攻山的蒙古兵没有一人活着回去。

南煜见全真教之围已解,一步踏回古墓,刚才他看到远处的白色衣角了。

“玉女心经练完了?”

小龙女道:“你这么问,是要离开吗?”

“蒙古兵围终南山,意味着襄阳那边应该还在被围困,我去看看,你们去吗?”

李莫愁摇头。

小龙女跟着摇头,笑道:“你自己去吧。”

南煜看看她俩,不解道:“我是不是多余啊?”

小龙女推他:“是,你多余。”

“啊?”

“师姐不想见你,给她些时间,我陪她呢,不会太久。”

南煜不情不愿道:“承认喜欢我,这么丢人嘛?”

李莫愁一下子笑了:“不丢人,你很好。”

“以后不见了!”南煜说完,嗖的一声消失在古墓。

“小心眼的男人……”情花丛那晚,李莫愁用这句话结尾,偏偏被南煜记住了。

小龙女笑道:“好啦,他走了,师姐,你该告诉我,你在担忧什么了吧?”

李莫愁正色道:“师妹,你知道他十几年前受过一次伤吧,我们也是因此而相识。”

“记得,怎么啦?”

“南煜的武功,可称得上当世第一人,再加上他会用毒,按理说,他不可能受那么重的伤。”

“我问过他仇人是谁,他没说。”李莫愁望着小龙女,说道:“这就证明,他的仇人很强大。强大到他自己都没把握搞定,又怎么会告诉我。”

“我不想有一天成为他的拖累。”

小龙女懂了,她道:“即使帮不上他,也不能成为他的弱点……”

“就是这样!”

南煜出了古墓就接到系统的示警提示:〔宿主,公孙绿萼即将死亡。〕

“啥玩意?我杀了公孙止,任务没完成吗?”

〔没有哦。〕

“她在哪?”

〔绝情谷。〕

南煜结印,直接遁到绝情谷外。

上次,程、陆二女和杨过分别,没走多远就被裘千尺抓了回去,随后一纸威胁信就寄到襄阳城。

信上说,要杨过拿郭靖黄蓉的人头来换这两个女人。

杨过虽说暂时放下了对二女的心思,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送命,正在犹豫的时候,信被郭芙看见了,两人大吵一架。

争吵声惹得郭靖和黄蓉都知道了这件事,程英是父亲的关门弟子,也是自己师妹,黄蓉不可能坐视不理。

只是当时她分娩在即,便让杨过先去安抚住裘千尺,等她生完孩子再去救人。

彼时蒙古大军猛攻襄阳城,军情危急,郭襄和郭破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降生的。

黄蓉不顾自己刚刚生产完,带着女儿郭芙,徒弟大小武准备一起去绝情谷救人。

刚出城,就碰见重伤的一灯大师等人,一行人各自说明去意。

黄蓉担心郭靖,便让父亲黄药师带着点苍渔隐和朱子柳回襄阳。

由一灯大师和慈恩与他们同去绝情谷,因为慈恩乃是裘千尺的二哥,有他在,或许能化解仇怨。

杨过到绝情谷,裘千尺以渔网阵困住他和程英、陆无双,再往他们身上抛大量的情花。

公孙绿萼心系杨过,又不满母亲拿程、陆二女做威胁,激动之下扑倒杨过身上。

裘千尺再狠,对自己的亲女儿还是很疼爱的,她把最后一枚绝情丹给公孙绿萼。

哪知道公孙绿萼宁愿把解药给杨过都不愿独活,杨过感叹她的深情,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而程、陆二女看杨过明知绝情谷是龙潭虎穴还要过来救她们,内心的情感再也遏制不住。

渔网阵中,四个人身上全部都是情花的刺伤,杨过目视裘千尺,说道:“我师父看你可怜,让我救你一命。我杨过最遵师命,唯有此事,到了九幽黄泉,我可对他说一句:恩师,你救错人了!”

“你不值得可怜!什么铁掌莲花,就是个恩仇不分的蛇蝎老妇!”

杨过仰天大笑,通过这件事,他终于明白了情是什么。

那就是宁可自己死,也不希望所爱之人受到一点伤害!

“裘千尺!黄蓉的人头在此,有胆量就来拿吧!”

绝情谷大殿门口传来几个脚步声,黄蓉等人到了。

裘千尺望着那个中年美妇,嘶哑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恨意:“你就是黄蓉!”

“我来了,放了过儿他们!”

“哈哈哈哈!苍天有眼啊!黄蓉!你自裁,我就放人!”

“阿弥陀佛,三妹,你可还认得我啊!”

裘千尺大吃一惊:“你是……二哥?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

兄妹俩抱头痛哭的时候,渔网阵中的杨过忽然一震,因为他耳边响起师父的声音:“这么个破网还能困住你?”

杨过张口欲言,又很快闭上嘴巴,他知道,只要师父来了,他们谁都死不了。

慈恩劝裘千尺放人,裘千尺劝她二哥先杀黄蓉,再杀郭靖。

两人争执间,杨过吼道:“老妖婆!你死期到了!”

他话音刚落,众人便听见一阵悠扬怪异的笛音,随后嗡嗡的振翅声音从远及近,转瞬间把绝情谷弟子蛰了个遍。

“好多野蜂啊!”

“快躲!”

布渔网阵的绝情谷弟子纷纷躲避,杨过趁机夺剑划网,顺势把那三个女人拉起来一同退到角落。

他低声安抚众女:“别怕,是我师父来了!”

绝情谷内多花草,野蜂少不了,它们比不上玉蜂的毒性,可是量大依然能造成不小的伤害。

裘千尺一口一个枣核钉,把她身边的野蜂赶走,其余人举着火把挥舞,大量的野蜂尸体掉落在地。

“铁掌莲花,你让我在徒弟面前丢人了啊。”南煜缓缓迈进大殿,手中的竹笛轻巧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