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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弃很少在外人面前掉眼泪。

程无郁眼泪直直砸在他心口,痛得他难以忍受,快走几步,把程无郁抱进怀里。

痛和不安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人。

腰被对方勒得痛,沈弃没吭声,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抚过程无郁后脑勺。

“无郁哥哥,你还有我。”

程无郁埋在他腹部,无声痛哭,扣在沈弃腰后的手青筋凸起,一个劲儿颤抖。

沈弃扭头:“哥,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

沈谨心里的不满,在听到这声哥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沈谨也不顾任翰同不同意,直接退后关上门。

任翰:“…………”算了,谁让红莲会有钱。

惹不起,惹不起。

屋内,沈弃坐在程无郁身旁,心疼地擦拭他脸上眼泪,“哭吧,没关系的。”

程无郁紧紧咬着牙关,出声时还是泄露出一丝哭腔:“姥爷……不要我了……”

沈弃眼眶含泪,轻声说:“不会的,姥爷不会不要你的,他那么爱你,这件事不对,有蹊跷。”

“他说……要亲自下厨……让我……好好待你……”程无郁痛苦不已,“我冷着他……很多年……”

现在解开心结,想要尽孝。

已经晚了。

再也没有机会了。

沈弃很温柔地抱着程无郁,不厌其烦哄着他,给他擦眼泪,瞧他深深陷入愧疚中。

心脏刺痛,也在悄悄掉眼泪。

许久,程无郁渐渐冷静下来,枕着沈弃肩膀,环紧他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对不起,我还要等你来安慰,让你担心了。”程无郁哑着声音。

沈弃侧过脸亲了亲他:“不会,不必道歉。”

“我姥爷不会自杀。”程无郁闷声说。

“肯定不会,哥哥,现在你需要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回到案发现场,仔细检查。”沈弃轻轻抚摸程无郁脸颊。

程无郁直起腰背,拢着大猫的手,侧过脸在他手心留下一吻,颤抖着气息说:“好。”

温柔的猫猫双手搭在他肩,仰头在还他一吻,印在程无郁眉心。

“我爱你,程无郁。”

等到门再次打开时,众人眼前一花,沈弃出现至任翰面前,手中唐刀正架在他脖子上。

任翰身体一僵:“你什么意思?!”

沈弃冷声道:“我们要出去。”

任翰尽量放轻语气:“他是杀死城防部长的嫌疑人,我没有权利……”

“你会杀了你亲姥爷吗?”沈弃打断他,“你想做什么,以为我们不知道?”

“我警告你,今天你敢把这口黑锅砸到程无郁头上,明天我保证你脑袋搬家,还有……安全区会很快传出,是你杀了城防部长,后来良心不安,畏罪自杀。”

任翰冷笑:“这话你信吗?”

“无风不起浪,你这么急往上爬,真的认为,没有人想弄死你?”沈弃添了几分力气。

任翰脖子一痛,连忙道:“好,我放了他们,别冲动,本来我也没想赶尽杀绝。”

这件事本就漏洞百出。

他只有权利把人扣下,毕竟知道程无郁是部长外孙的另外几位理事长还在。

沈弃收了唐刀,冷着眼:“擦干净血。”

新鲜的血肉,带着致命的蛊惑。

任翰郁闷地抽纸擦脖子,眼神瞥向沈谨。

想着再怎么样,当哥的总要做做样子,训斥几句吧?

没想到沈谨眼里竟然浮现笑意,明摆着偏袒。

在沈谨眼里,这只白猫张牙舞爪时候很有个性。

安全离开地下监狱,出了电梯,杜助理正在外边等着。

程无郁不想说太多废话,“我要去家属院,案发现场。”

如此冷淡的态度,杜助理知道他依然怀疑自己。

何有容等人从藏身地方出来,瞧他有些憔悴,便没多问。

“出来了就好,走吧。”

“嗯。”程无郁牵紧沈弃,好似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沈谨没跟着,“小弃,我今天要回北城,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回来。”

沈弃回过头,在沈谨忐忑的眼神中,微微点头:“你要小心沈晟。”

沈谨笑了下:“好。”

.

顺利来到家属院,程无郁靠近姥爷家每一步都是艰难的。

他多么希望推开门,阳台上还唱着那出戏,姥爷会笑骂着拿拐棍敲他。

质问怎么这么久才来看他。

可是推开门,空荡荡的。

“无郁哥哥。”沈弃忧心忡忡看他。

程无郁深呼一口气,说:“我没事,好多了。”

“嗯。”沈弃率先走进屋内。

部长的尸体早已经被抬进社区医院的停尸间,阳台只剩下干涸的血,当时摔碎的紫砂壶碎片散落在地面。

沈弃眼中血色愈发浓重,体内撕咬食物的欲望滋长。

但不想让程无郁面对这些,努力压抑着自己。

“你看客厅,我……去阳台。”

“我来,你待在客厅。”程无郁挡住其他人视线,看出他被血刺激到。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沈弃捏捏他手指。

几人在屋内仔细搜查。

半个小时后,沈弃一无所获。

他有些急躁,他迫切地想为程无郁做点什么。

“怎么会……甚至尸检报告上写的也是自杀。”何有容满面愁容。

赫安缓缓从地面钻出来:“什么都没有。”

哪怕是变种,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杜助理红着眼站在门口:“那天我就应该跟紧部长,寸步不离,这样至少他拿枪时,我还能阻止。”

听到他的话,程无郁再次重复:“我说了,我姥爷不可能自杀,肯定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杜助理:“小程,安全区有警报,如果是变种,管控室会提醒。”

“万一,有些变种,就连仪器都测不出来呢?”沈弃觉得自己现在再不济也是半个变种。

然而进来这么久,没有人怀疑过他。

杜助理无法反驳,他心里也清楚,再精密的仪器也有出问题的那一天。

程无郁转头看向阳台外:“有一次姥爷提过,说从来没机会看一看秋天是什么模样。”

“当时上午的人造小太阳散发金黄色的光,照的院子里枯树枯叶像秋天黄了的银杏,我还在想,这不就是秋天吗?”

老头子安安全全待在家属院。

他可以陪他看这里的秋天。

等到能出去了,再去看真正的秋天。

“我后悔了,我应该早点陪他出去看。”程无郁跪倒在躺椅前,去拢地上碎掉的紫砂小壶。

这时,沈弃忽然跪坐在地,俯身去看地板,发现了点点粉末。

经过许多人踩过,粉末不明显了。

同一时间,程无郁举起紫砂小壶把手,凑着光去看。

“弃弃……”

“程哥!”

他们同时出声,程无郁起身,捧着把手碎片,走到沈弃身边,给其他几人看。

“这上面有粉末。”

“地板,也有。”沈弃拿出手机。

手机手电筒大多是白光,照在沈弃指腹上沾的粉末,竟然散发细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