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沾血衣服和裤子。
很正经一句话。
由沈弃用发飘的语气说出口,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手不能碰水。”程无郁就差说出我帮你洗。
后果肯定会挨猫猫挠,憋着没敢。
沈弃凑近:“你帮我洗?好朋友。”
程无郁气乐了,“沈弃,你可真记仇。”
“满足你想要当朋友的想法,不应该夸我贴心吗?”沈弃轻笑。
“单夸多没意思,我觉得更应该来点实际行动,你说对吗?”程无郁反握住沈弃小臂。
他也不在意大家都在屋里。
三番五次被大猫撩的不上不下,是时候反击了。
沈弃却退一步:“行了,不和你闹,我去洗澡,麻烦再借我一身衣服,这身脏了。”
程无郁深呼一口气才算平复过于急躁的情绪。
“新的没了,洗的没晾干,我出去给你买吧,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不用买,你洗过的借我就行。”沈弃低头闻自己。
没什么怪味儿,但是血染在衣服上,干涸后布料僵硬。
程无郁挑挑眉:“现在倒是没那么嫌弃我了?”
沈弃跟着他往楼上走,轻笑:“如果嫌弃你,昨晚和你接吻做什么?”
此话一出,客厅里状况外的何有容和贺轻川愣住。
等到那两位走远。
何有容急匆匆挤到唐现现身边。
“咸咸!快快快!怎么回事?”
唐现现也挺激动:“具体就是,昨天晚上沈弃哥和程哥喝酒了,然后他们以不正当的关系做了一些小情侣应该做的事情!”
何有容捏紧脖子挂的十字架,压抑着兴奋:“上床了?!”
唐现现点头:“嗯呢!”
其余三人:“………………”
郑风漓问:“咸咸,你确定,造谣不会,挨打吗?”
唐现现头顶小耳朵抖了抖,甜甜一笑,做出一个拜托拜托的手势。
“阿门,上帝,请原谅我的八卦。”何有容非常没诚意地在自己脑袋和左右肩点了点。
唐现现拿纽扣娃娃敲她脑袋,“我代表上帝原谅你了。”
“你个小笨o。”何有容猛地出手去挠他咯吱窝,“小嘴一张,其他全靠编!”
这萨摩耶的话只能听一半。
.
到晚上程无郁没留他们吃饭。
唐现现说要出去吃,找借口说给郑风漓去去晦气,吃顿好的。
两只猫科动物懒得出门,没跟上。
程无郁炒了两盘炒饭。
鸡蛋金黄,秘制酱汁裹着米饭,勾的猫肚子咕咕叫。
沈弃饿极了,中午被警卫队带走,那边也不管饭。
何有容去领他们时,四个人被饿得眼冒金星。
如果不是有姜慕远的糖支撑着,四人都得低血糖。
“吃慢点。”程无郁榨了一杯西瓜汁。
瞧这猫狼吞虎咽,心里挺不舒服。
“局里都是新人吧,再怎么中午也得给点份饭吃。”
沈弃咽下嘴里食物,说:“这件事很严重,他们再三警告我们不要说出去。”
程无郁轻啧,心尖拧着疼。
面上不显,走去打开冰箱,默默给猫猫加两道菜。
沈弃缓过那阵钻心的饿。
咀嚼放慢,手肘支撑在桌上,视线停留在程无郁忙碌的背影。
温暖好似通过这盘热气腾腾的蛋炒饭传播四肢百骸。
许多人追求的烟火气,幸福感,或许就是这样。
沈弃眉眼弯出浅浅弧度,一时之间感到满足。
程无郁转身,视线稍顿。
大猫上身浅咖色的毛衣是他的。
不可否认,沈弃更加适合这件衣服。
皮肤白的像是羊脂玉,侧颈红莲增添几分妖冶之感。
“别这么看我。”沈弃懒洋洋道。
程无郁走过去,放下盘子,可乐鸡翅和荷塘小炒摆在沈弃面前。
“手艺挺好。”沈弃差不多已经饱了。
不过这两道菜看起来味道不错,拿起筷子,露着温润白皙的手腕,正想去夹。
忽而听到程无郁喊他。
“嗯?”大猫不防备,抬头。
对方脸忽地放大。
气息先是洒在脸颊,然后……沈弃被吻住了。
他下意识想去推。
可对方那只方才用洗洁精洗过的手,带着浅淡的柠檬香,攥紧他。
梨花香勾走些许,他又还了些白檀香。
“等等……”沈弃扭过头,面颊发烫,“我刚吃了饭。”
程无郁低低笑了下:“只尝到西瓜汁的味道,很甜。”
沈弃摆正脑袋,好奇:“程无郁,你是看了什么吗?”
“没有。”程无郁盯着那双湿润的唇看。
Enigma信息素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一张大网,将沈弃牢牢困在里面。
程无郁定力不行,喉结不断滑动,问:“弃弃,再亲一会行吗?”
沈弃贴近了逗他:“谁家好朋友又亲又抱的?”
“我错了,给个痛快吧……”
他绕过桌子,耍赖似的把人抱怀里,手指一下一下摩擦手背处的绷带。
沈弃喝掉整杯西瓜汁,也没心思吃饭,站起身,“要不要,试试别的?”
一开始程无郁没懂。
直到上楼去,灯也关了。
末了,程无郁隔着毛衣,在猫猫肩上咬了一下。
“嘶……”沈弃缩着躲了躲。
又被安抚地亲亲耳廓。
等到气息渐缓,程无郁起身,黑绿色的眸极其有侵略性落下。
沈弃快要被他露骨的视线盯得不好意思,手搭在一旁,“看来这次真的需要重新包扎了。”
绷带脏脏的,这让有洁癖的猫猫不太喜欢。
但是,白檀香格外浓烈。
沈弃耳朵泛起血色。
程无郁视力很好,眼中闪过一抹笑,俯下身,还想再亲。
沈弃连忙往下缩,翻身下床,走去卫生间洗手。
“用不用帮你?”程无郁靠在卫生间门边。
沈弃把绷带拆掉,清洗双手,眼尾还带着绯色,视线从上慢悠悠扫到下。
程无郁不自在地站直了身体。
沈弃故意道:“不用,我没你那么欠。”
程无郁走过去,抽了两张纸擦拭他手上的水,“明天要去斗兽场。”
“嗯,不碍事,大概用不上手。”沈弃躲了下。
被他轻柔的动作弄得痒痒。
程无郁想了想,说:“我会护着你,我知道你独来独往习惯了,但是……在南城,还有我。”
其实在一瞬间。
沈弃清楚他想说的是什么。
他现在还有他可以依靠。
哪怕真的输了,也不需要担心。
就像踏空,一直跌落,终于有人接着自己。
帮他擦干净手,程无郁正准备出去。
忽然,沈弃笑着问:“程无郁,要不要再接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