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道她的？”疾言厉色的一句话，此刻司珩愤怒痛心。
一旁的仙娥看到此刻的司珩都颤了颤，在他们印象中很少发脾气，仅有的几次也是因为有人犯了大错，看来这位灵华宫宫主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我是如何知道的？是如何知道的呢？只是知道罢了！”
永慕没有直接说原因，也没有直接拒绝，她只是很慢很慢的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废话罢了。
“你们先出去，我要与永慕宫主独自聊一聊。”
“是，神尊。”
得到司珩的吩咐，众仙娥不拖泥带水的退下了。
“神尊大人有何话同我说？我记得，我与神尊大人好像素未相识吧？实在不知你我有什么共同语言。”
“我与你确实无有共同语言，只是你提到了姜好。你既知道姜好，便一定知道我与她之间的事。我只是想问你，如何得知的？”
“我是如何得知的就不必告诉神尊大人了吧？太子殿下既已害她灰飞烟灭，又何必假惺惺的装作很爱她的样子呢？”
“……灰飞烟灭……”司珩不相信听到的一切，想着刚才永慕说的话一步一步后退。
伤心了？
怎么可能！
他还是这样，冷傲而矜持，眉目清冷如远山，仿佛从千万年前开始，他就应该这样。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这笑意却匆匆浮于表面，丝毫不达眼底。
看司珩已经说不出话，永慕也不想自讨没趣，干脆寻了个由头就出了神户宫。
只是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都来这天宫了，总得要做一些事情。
永慕唤出一面镜子来，对着镜子略整了整妆容。唔，脸色看起来很不错。为了不丢灵华宫的面子，她翻出一盒胭脂来仔细在脸上匀了匀。
永慕捏个诀轻易避过南天门的天兵天将，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天族中天虞仙子住的玉屏宫。
天虞她可真会享福，仗着自己是已故战神的养女身份便在天族作威作福，不少人对她颇有微词。
而现在，她也正靠在一张贵妃榻上慢悠悠闭目养神。
永慕显出身形来，方进殿的一个侍茶小仙娥惊得“呀”一声叫唤。
天虞唰地睁开眼，见着是我，一怔，嘴上道：“宫主驾到，小仙不胜惶恐。”
翻身下榻的动作却慢悠悠的，稳当当的。
永慕心里头冷笑一声，说的比做的好听，果然不胜惶恐。
永慕没有出声让她起来，自顾自在一旁坐了。
碍于永慕的身份特殊，天族上下都得敬她三分，眼下见她这般，也只能先乖乖蹲在原地。
她拿捏出个大方的笑容来，道：“天虞揣摩宫主圣意，大约是来问神尊的近况。若说起神尊来，”顿了一顿，将那十分大方的笑做得更加大方，“凡世的那个江言儿，同神尊大人历劫时处得很好，也将神尊大人他照看得很好。”
笑意衬得她面上那双眼睛盈盈流光，那张脸倒也是真的是个美人胚子。
若是旁人，永慕肯定会出口夸赞两句。
但她，只能得到让她恶心的份。
她抚着衣袖做出个从容的模样来，道：“如此这般，自然最好。司珩他这厢托你的照拂令本宫放了心，不过你关照了几万年也辛苦了……本宫主便想着也来关怀关怀你。”
天虞疑惑地看她一眼，心里在嘀咕：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永慕到底来是想说些什么……？
永慕看她在那里奇怪着，似乎是想揣摩她的用意，便端庄一笑：“天虞，本宫主就来坐一坐。你，在紧张什么？”
天虞微微颔首：“宫主真是说笑了，小仙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紧张呢？”
“呵，你真的没做错什么吗？那五百年年前你下凡干涉司珩历劫一事又该怎么说？”
轻飘飘的一句话，威慑力十足。
天虞猛一抬头，脸上的由润红至惨白。
她颤着嗓子道：“你……宫主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