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芊芊离去后不久，一位戴蓝光眼镜的男人双手环抱着，倚靠在门边。
看着平日冷冰冰的陆Sir这样落寞的神情，他一脸兴味儿，觉得稀奇。
“那女孩看上去像亚洲面孔，是你什么人呐？”
“居然这么嚣张。”
说话的人叫库里斯，年轻时候到华国生活过一阵子，勉强听懂了陆芊芊最后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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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对方默不作声，库里斯耸耸肩，并不放在心上。
他懒洋洋地坐在对面的沙发，递出手机上的新闻报道。
正是前几天病毒侵入挪尔尼亚的新闻。
“你应该看了吧，这次试探还挺成功的。那些蠢货专家估计现在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库里斯不知想到什么，又轻笑一声。
“要是他们意识到这只是霍曼计划的引子，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出不必引起恐慌这样的蠢话。”
库里斯眯起蓝幽幽的眼眸，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的到来。
他本属于本世纪影响力最大的生物学家之一。但即使获得这样的荣誉，却并没有引起库里斯多大的兴趣。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相识一群头脑聪慧却同样意觉乏味的人。
里面的人要么就是一身荣耀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要么就是终生为科研事业作出贡献却得不到回报。
但他们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
一：疯。
二：高智商。
当这两点结合在一起，这个由来自各国顶尖的疯狂科学家们创立的极端组织就注定会擦出不小的火花。
而这个极端组织里，还有一位与其截然不同的人。
那就是陆执年。
性情冷淡，沉默寡言。虽是荣誉众多，却没表明过任何厌世迹象。
他作为RN科研院的创始人，不仅能给予这个极端组织良好的研究条件。还能借科研院的名义，不会让人们怀疑到这些疯狂科学家们的头上来。
最重要的是，这次在挪尔尼亚的首次病毒释放，陆执年是主谋。
*......*
RN科研院离北极很近，而北极圈内有厚厚的冰川，里面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奥秘。
因此，在这样一片看似平静，广袤无垠的白色地带下。
藏有数不清的浮游生物或各类动植物尸体。
除了细菌、真菌、孢子、花粉微粒和硅藻类等等，更暗含着一类极度危险的东西——来自古老冰川的终极病毒。
这必然会引起疯狂科学家们的兴趣。
他们在RN科研院的保护下，对这片圣土肆意探测。
最终，陆执年在极端深冰的永久性冻土层中采取上万个样本，发现了微生物学史书上从未记录过的古老菌种。
就这样，曾经给远古生物带来灭顶之灾的古老病毒，被以陆执年为主体的极端组织给成功发掘。
这些沉睡数万年甚至更久的病毒，蛋白质结构与大部分人类记载的都不一样。
本来对人类影响微乎其微的它们，在极端组织科研人员的实验研究下，加强了对环境的耐受性。这类病毒潜伏期短，致死率极强。一旦入侵人体，起初只是呕血腹泻，最后全身溃烂而亡。
他们花费数年的时间和精力，只是为了给全世界带来一个巨大的礼物——正是库里斯口中的霍曼计划。
“Funerals around the world .”译为全球的葬礼。
一旦计划开始实施，全人类将会面临一场突如其来、不可控制的灾难。
而这些科学家们就会坐在北极冰屋里，喝着烈酒，举杯狂欢。
亲眼见证这一场没有血雨腥风的大屠杀。
*......*
“陆sir，你确定好时期了吗？”库里斯收起手机，漫不经心地问。
“9月14”
这个日期，库里斯思索了一会儿，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有什么具体含义吗？”
陆执年抿了口茶，声音冷冰冰的。
“没有。”
“随便定的。”
听到这里，库里斯一怔，突然咧开嘴笑了。
在这个组织里，看似冷静的陆Sir，实际上比谁都疯。一个世界级的灾难都能被他随意确定下来。
不过库里斯倒是很欣赏，毕竟他没什么目的，纯粹是为了能够在枯燥无味的日子里找到一丝乐趣。
更何况陆执年是霍曼计划的领导人物。要是没有他的隐瞒，这个组织早被国际警察给彻底摧毁了。冰川病毒也是由陆执年最先发现，其他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疯子科学家的思维与常人不同，他们不会注重仪式，只是想快点参加这一场全球葬礼罢了。
“好，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库里斯挑了挑眉，潇洒离去。
*......*
不久后，房里只剩下陆执年一个人。
在这样终年寒冷的环境下，他总喜欢喝热茶。
这会让陆执年想起在从前在华国的生活，毕竟他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回去过。
“她的头发都掉光了，面色苍白，时不时还要忍受化疗的折磨，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唯独提起你，她哭了。”
脑海里回忆起陆芊芊这些言语，陆执年垂眸，神情微微恍惚。
听闻时昭去世的那一天，他一夜白头，身体方面急速下降。
直到过去一年后，他开始专心投身于那个神秘的极端组织。
霍曼计划因为有他的加入，进展速度快了一倍。
可他做这些的目的却从未与其他组织人员分享过...
*......*
等到茶彻底凉下来，陆执年才缓缓看向那封桌上的信。
边角泛着黄，上面写有他的名字。鼓鼓的，不知装着什么。
他拆开信封，看清里面的东西。
银色的天鹅项链和一张信纸。
当陆执年看向上面的文字那一瞬，心跳轰鸣，怔了许久。
遇事冷静的RN创始人在这一刻红了眼圈，就连捏住信纸的指尖都在颤抖。
他闭上酸涩的眼睛，呼唤一个永远不可能得到回应的称呼。
“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