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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

宋聿从小听到最多的话。

陈裴会崩溃般向人疯狂指认他、上学的时候他会在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

但人们的字典里总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些不能用科学证明的东西就称作是神的力量。那些匪夷所思的宇宙奥秘,也会用外星生物一笔带过。

所以当他们面对这样一个堪称完美的天才,却找不到理由。

就把他称作、怪物。

可宋聿从不在意。

他能够是顶尖学府的佼佼者,能够当商业界的领导人物,能够在各种领域发光发亮。

他排斥一切谩骂甚至是赞美,他依旧我行我素,活在自己的世界。

可唯独陆芊芊,不能这样说他。

因为他的世界里有她。

-

“宝宝。”

嗓音低哑,很轻。

宋聿几乎是哀求,轻拉起女孩的衣袖,“别这样好吗?”

他很难受,像一匹受伤的狼只能趴在荒原呜咽。

可陆芊芊在眼里,这就是典型的惺惺作态。

她被骗过多少次了?

他就是笃定了自己会对他心软,博取她的同情。

这种卑鄙的手段早已经不管用。

“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陆芊芊冷冷甩开,“宋聿,你不会还以为把自己的痛苦剥开就能让我怜悯你?无助的是我,该被可怜的也是我,我才是那个被你囚禁的人!”

她擦干泪,平静丢下一句,“今天我必须走。”

说完跨步走向门口。

却被男人一把捉住。

“去哪?”

果然,只要听到她走。

所有的委屈、悲悯全都化为虚无。

只剩不断的逼问、无尽的控制。

“你放开我。”

“你要去找徐文川?”

“宋聿,你有病!你快放开我!”

“你是对我腻了,要去找别的男人?如果我是半夜去,是不是还能遇到你们在上床?”

陆芊芊心里咯噔一下。

他根本从未相信过自己。

他只会颠倒黑白、多疑多虑。

连信任都没有,还配谈什么爱情?

“宋聿,我不像你那么肮脏,脑子全是些龌龊的东西!但徐文川确实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会考虑我的感受,但凡察觉到我不愿提起的东西,他会刻意避开这个话题,他是由内而外的绅士温柔。”

你呢?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披着皮囊干这些恶心事就是你最擅长的。恐吓我,欺骗我,囚禁我。你会做什么?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

陆芊芊恶狠狠瞪着他,声音崩溃到破音。

“你就是想让我成为你的玩物!!”

说完,她的胸口每一次起伏都带着剧烈的疼痛。

可爆发后换来的是死寂的沉默。

空气凝滞了几秒。

气氛逐渐诡异起来。

“这样啊。”

房间传来阴森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宋聿不紧不慢地向前,他嘴角依旧含着笑意,将人一步、一步逼在墙上。

陆芊芊退无可退,“你,你要干什么?!”

她明显慌了,眼前这人明明还是那副极度好看的皮囊,可看上去却像是露出獠牙的魔鬼,要把她活吞了去。

宋聿没说话,对她的惊恐视而不见。

他轻松扼住女孩两只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

高挑的身形将对方视线的光亮全部遮挡住。

-

两人隔得很近。

宋聿掀起眼皮,细碎的额发下露出一双早就渗透狰狞血丝的眼睛,他紧盯着她,幽幽道:

“能让宝宝成为我的玩物,不好吗?”

陆芊芊被强压在墙上,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炽热的温度和气息。

可她丝毫动弹不得。

她怒骂,“混蛋!”

宋聿冷笑着,单手撕开她雪白的衬衫。

顿时,细腻白皙的肌肤赤裸地暴露在视野中。

仿佛是在禁忌中绽放的恶之花。

陆芊芊惶恐地瞪大双眼,她怕了。

是真真正正对罪犯、变态、杀人狂的那种怕。

她后知后觉,两人力量悬殊,只要对方想强来,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地。

“不,不要。”

-

宋聿像是根本听不到,他将脱下的衬衫缠绕在她手腕,紧紧绑住。

那双漂亮的眸子闪烁着靡艳扭曲式的占有与狂恋。

“陆芊芊,从今以后你只能听从我的命令,成为我的附属品。我让你笑你就笑,让你哭你就哭,让你张开腿,你就乖乖躺着等我弄。

你就是为了讨好我而存在,喜怒哀乐听我掌控,或生或死由我决定,我要把你一辈子都捆在这里。”

他冰凉的嘴唇轻贴住她耳垂,温热的气息铺洒而来。

“因为你的确没说错,我就是怪物。”

陆芊芊漂亮的鹿眼里满是泪水。她像人形玩偶般,被迫保持禁锢姿势。

这段话如同从地狱传来的低吟,一字一句地灌入她耳中。

纵然是再愤怒,听到这样的恐吓也忍不住求饶了。

“宋聿...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我们好聚好散,你放过我...我求你,我求求你了......放我走好吗?”

宋聿用指尖捏住她的下巴。

他眯起幽戾的黑眸,声音冷如淬了冰的刀子。

“放你走?

你他妈想都别想。”

说完,将人摔在松软的大床上。

“砰!”

门被关紧、锁住。

宽敞宁静的房间只剩下陆芊芊一个人。

她赤裸着倒在床上,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望着自己被捆住泛红的手,以及皱巴巴拧成绳状的衬衫。

女孩泪水从眼角落下,身体慢慢滑到床边。她蜷缩着腿,柔弱的脊背弯起。

哭声那样无助、悲哀、万念俱灰。

*......*

与此同时,洁白明亮的实验室内。

宋聿坐在灰白椅上,发丝凌乱、袖口弯起,露出白皙劲瘦的手臂,指尖捏着一支向日葵。

瘪瘪皱皱、系着红绳。

可宋聿本就做不来向日葵。

他是暗中生长的罂粟,即使开出最惹人注目的花。

依旧改变不了生来携带剧毒的特性。

-

实验室里很安静,他忍不住在脑海中回响起陆芊芊那些话语。

“每分每秒我都想离开你!”

“你实在太恶心!”

“你活该没人爱。”

“你生来就是怪物。”

......

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心也会痛。

他那么爱陆芊芊,爱到可以毫不犹豫献上自己的虔诚不轨之心,爱到可以抛弃他所拥有的一切,他又哪里对她不好了??

就不应该顺着她,什么狗屁自由、什么放手的爱情、什么个人空间?

都他妈的见鬼去!

“砰!”

宋聿一脚踹翻旁边的桌子,烦躁到眼睛烧得通红。

桌上五颜六色的药剂破碎散落一地,像一幅杂乱的画卷。

他随手把向日葵扔进装满硫酸的容器里。

看着那朵炽热艳丽、本应珍藏的花很快腐蚀成一团黑色粘稠物。宋聿烦闷地扯了扯领带,忽然一顿、看向玻璃橱窗里栩栩如生的标本。

它们多忠诚啊,定格最美的姿态,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

想着想着,迷雾渐渐拨开。

敲响他孤心悠然。

唤醒他蘸血灵魂。

宋聿咧开嘴、笑。

猩红眼里燃起剧烈的疯狂,连瞳孔都在颤栗。

原来,是他用错了方法。

锁着,绑着,捆着,这样她才不会逃

恐吓、威胁、逼迫,这样她才不敢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