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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开始滚动,出现一段有些模糊的视频。

看角度像被偷拍的。

一间废弃的病房里闪着深蓝色的微弱光芒,弥漫着阴森的氛围。中央有个消瘦到几乎能看见清晰骨架的女人低着头站立,那头凌乱枯燥的黑发垂下,遮盖住全脸。

她的面前放了一张桌子,视频中露出一角,看不见桌面。

“跪下。”

视频中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几秒后,镜头里出现一个男人。

他虽然背对着镜头,面容一半隐匿在黑暗之中,只能隐约看到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但陆芊芊看一眼就知道。

这是宋聿。

视频中的女人缓缓抬起头颅,垂立的头发向两边滑落,露出脸颊凹陷、布满黑黄脓疮的脸。

看到这,陆芊芊倒吸一口凉气。

女人右眼没有眼球。

她顿了几秒,脸上划过一个诡异的笑,空洞的右眼弯曲,仿佛无尽深渊。

“砰!”

凌厉的枪响在昏暗房间里回荡。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吓得陆芊芊一抖。

子弹打穿女人膝盖,她的右腿瞬间屈下。视频里传来痛苦的哀嚎声,使得那张原本可怖的脸更加扭曲起来。

宋聿慢条斯理放下枪,浑身散发出一种杀戮之气。

“跪下。”又是一遍冰冷的重复。

他静静站在原地,蓝光下那双幽暗阴鸷的眸子眯起,神情晦涩不明。

女人身体逐渐下沉,两膝重重磕在深木地板上,不久流出一大滩血渍,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广...

“看完了,怎么样?”

大波浪女人抬手撕去陆芊芊嘴上的黑胶带,“呲拉—”

女孩柔软的嘴唇被粗暴拉扯,火辣辣地疼。

她难受得咳嗽几声,衣服里的冰块融化,冰水缓缓浸进皮肤,冷得刺骨。

“你......是谁?”

“老娘是在问你。”女人俯身用尖锐指甲指着她的额头,“看完这个视频有什么想法?”

“你想通过这个不到两分钟的视频来挑拨我和宋聿的关系?告诉你——做、梦。”女孩出奇地平静,即使她害怕到全身神经紧绷。

她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里看到别人开枪,尤其是生活在和平安全的华国。即使陆芊芊看到毫不犹豫扣下扳机的人是宋聿,内心同样震惊惶恐。

可她不能单凭视频妄下定论,何况视频里的女人是谁也不得而知。

要相信宋聿,她心想。

“哈——”女人嗤笑一声,用尖锐的声音嘲讽道:“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呢。”

“感情这么深厚,这么信任你那个怪物男朋友?你和宋聿认识多久了,五年?六年?他有没有跟你提前过他那些不堪的往事。你又了解他多少?”

“我们的事情用不着你管。”陆芊芊平淡地回复道。她知道女人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崩溃、看她恐慌。

那她就越要做到冷静。

宋聿会来救她的,会向她解释的。一定会的。

“看来你还真是单纯啊。”

女人再次按下按钮,大屏上出现一张禽类尸体的图片。

蓝绿色的羽毛沾满红褐色的血,脖子上留着一道深深的血痕,隐约能看出里面被磨烂的血肉。

不像模糊的视频,这张照片很高清,甚至能看清鸟儿因为窒息凸出的眼珠,摇摇欲坠似乎立马就要掉出来。

强大的视觉冲击让陆芊芊不适地别过视线。

女人见状,狠狠地揪住陆芊芊的头发,强硬掰正,“贱人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这是你男人亲手勒死的。他当时还是个七岁小孩呢哈哈哈哈哈”

头皮被撕扯的痛感硬生生让陆芊芊疼出生理性眼泪,她颤声:“凭什么...说是他?”

屏幕前又滑动起来。

是一间明亮的实验室,架子上摆满透明器皿,里面有福尔马林浮泡着的各种各样的动物尸体以及框架里栩栩如生的标本。

“想知道这些是怎么做成的吗?”

“这个。”女人指着一个皮毛标本,“先要进行剥皮和清洗,再烘干,最后上脂。”

“它。”女人再度指向一个大型兽类骨骼标本,“不仅要剥皮,煮沸暴晒,还要去肉,最后用溶液防腐。”

陆芊芊眼睁睁直视这些残忍的画面,耳边响起女人淬了毒一样的解释说明,仅仅通过语言就能想象当时制作它们时那幅血腥的画面。

“当然——”女人蓄意拉长腔调,“今天不是为了给你科普。”

“这些东西就放在你天天居住的美丽城堡里,有心之人把它们藏起来,让你这个女主人得不到一丁点儿消息。而它们都出自一个人之手——你的枕边之人,在你没有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那段时间里,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做这些事情。”

陆芊芊沉默不语,那些图片实在是太恶心,她不相信这会是宋聿做出来的。

可接下有张图片让她闪过一丝疑惑。

实验桌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动物皮毛、骇人的骨头以及禽类的身体部位。唯独旁边一个瓷白相框里装着一支向日葵。

有些瘪皱,上面系着红绳,是花店特有的。

陆芊芊想起她给宋聿的向日葵。对方把它放在阳台,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照料一次。

有天她发现阳台上的向日葵不见了,她便以为是花朵枯萎后佣人将其丢弃了。

所以,是被制成了标本?

按常理来说,一支向日葵是活不了这么久的。所以这是一个简易操作的植物标本,那样一朵灿烂圣洁的花,被框在白色画架中,与周围阴森可怖的标本尸体格格不入。

陆芊芊按压住自己内心开始动摇的想法,坦然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今天给我看这些东西是为了挑拨我和宋聿的关系,那我劝你最好放弃。我了解他,他只是不会使用正确的方式去表达情感,这些恶心的东西你说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

“他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