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布政使衙门。
“燕王朱棣真的病了?”,张昺一脸不信的问到。
被派去查看燕王病情的李大夫点点头说道:“回禀大人,是的,燕王确实病了。”
张昺当官日久,早就自带一身官威,他手指敲着书桌,冷声开口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李大夫赶忙跪下说道:“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啊,不过......。”
“不过什么?”,张昺冷笑着问到。
李大夫怯怯地看了眼张昺,拱手说道:“不过依草民愚见,燕王殿下的病症似乎像是自己熬出来的。”
张昺眼睛眯起,嗤笑地说道:“果然不出本官所料啊,这燕王朱棣的谋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张昺笑着站起身来,问道:“可有办法揭露他?”
李大夫不想参与到这些大人物的事情中去,他虽然有察觉到燕王朱棣的病是装出来的,估计是燕王自己前一天晚上想了什么法子把自己弄得感染了些许风寒,只是小病,但他不敢全部说出来,只得说道:“这个不好说,毕竟燕王殿下的病不是装出来的,确确实实有些毛病。”
张昺冷笑着点了点头,扶起李大夫说道:“李大夫先起来吧,此次辛苦李大夫了,快回去与你妻儿团聚吧。”
李大夫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恭敬地说道:“谢谢大人。”
李大夫走后,北平都指挥使谢贵走了进来,说道:“张大人,燕王朱棣那边怎么样?”
张昺让人给谢贵沏上一壶茶,说道:“谢大人,燕王的病依我看,估计就是装出来的。”
谢贵的北平都指挥使就相当于是北平军区司令,他一拍手,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去把他抓起来。”
张昺按住激动的谢贵,说道:“别急,燕王殿下再怎么说也是德高望重,劳苦功高的边塞藩王,没有皇上的圣旨,我等绝不可轻易动手,不然你我难免会让皇上背上一个杀叔的罪名,到时候皇上可能会拿你我的人头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谢贵无语,咱们皇上杀的叔叔还少吗,但他不好反驳,毕竟张昺说的也有些道理,也是为了他们的前途着想,于是谢贵说道:“那燕王那边就还得麻烦张大人盯着了,我手下两万士卒随时听候大人调遣。”
张昺笑笑,说道:“好说,好说,本官还得仰仗谢大人手下将士才能镇住北平这个场子。”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谢贵便匆匆离去。
应天府,南京,皇宫。
乾清宫内。
朱允炆高坐于龙椅之上,齐泰、黄子澄、方孝孺三名心腹则站在台下。
“启奏皇上,燕王朱棣手下的燕山三卫已经被我们悉数调走,如今燕王能指挥的军队也就只有他府上的八百亲卫。”,兵部尚书齐泰说到。
黄子澄冷笑一声,附和道:“齐大人好手段,纵使燕王朱棣有三头六臂,他只有八百人,又能翻出什么花来?”
方孝孺点点头,说道:“纵使如此,我认为还是得再加强北平的守备,以防不测。”
黄子澄嗤笑一声,说道:“方大人过于杞人忧天了,有张昺谢贵在北平看着,北平之事方大人尽可放心。”
方孝孺捋了捋胡子,说道:“但愿如此吧。”
此时没有久未开口的建文帝朱允炆开口说道:“既然四叔已经没了反抗之力了,爱卿动手时手段勿要过于激烈,以至于让朕再背上一个杀叔的罪名。”
齐泰赶忙跪下,说道:“臣遵旨,只不过当时湘王殿下反应如此过激,这也是咱们这些臣下没有想到的。”
建文帝朱允炆摆摆手,说道:“爱卿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之后行事也请爱卿务必小心一些。”
齐泰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谢皇上。”
建文帝摆正身子,坐正了说道:“今后的削藩大业都拜托三位爱卿了。”
台下三人对视一眼,齐声说道:“臣等定不负皇上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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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徐宅。
“砰。”,后院的大门被人撞开,周茂才滚着进了后院,随后门外闯进一群手持水火棍的衙役。
李念月秀眉皱起,停下喂食徐平安的动作,将碗勺放好。
这时衙役们让出一条路,张贵啃着鸡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淫笑着说道:“徐夫人,好久不见。”
李念月扶起鼻青脸肿的周茂才,厌恶地说道:“张公子这是要私闯民宅?”
张贵嘿嘿笑着,说道:“我张贵一表人才,怎么会做出私闯民宅的事情来呢?”
李念月眼神中带着怒火说道:“那张公子带着这些衙役来此,这是何意?”
张贵淫笑着让人抬着一顶花轿进来,说道:“我当然是来迎接自己的新娘的啊!”
李念月凤目睁大,怒火使她浑身颤抖,张贵还在那笑着说道:“怎么?看到本公子的花轿是不是激动得浑身发抖啊?哈哈哈哈。”
李念月让周茂才带着徐平安往后站,然后自己走进屋子。
张贵笑着对旁边的人说道:“看到没?本公子的新娘进去收拾自己去了。”
旁边有衙役附和道:“我想一定是为公子的风流倜傥所倾倒了。”
张贵哈哈大笑,说道:“那是当然,本......。”
张贵还没说完,李念月便从房里飞身而出,手上一柄长剑直指张贵。
“快,快护住本公子!”,张贵大叫着把旁边的轿夫拉到身前挡住。
李念月一剑抽在轿夫身上,并没有下杀手,而是打开了轿夫。
张贵鬼叫着向门外跑去,李念月手持一柄长剑追去。
这时衙役们也反应了过来,这可是布政使大人的堂弟,要是他死在这儿,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有好下场,于是纷纷拿着手上的水火棍朝着李念月招呼过去。
李念月被众衙役围住,张贵躲在人后大叫道:“给本公子打折她的腿,注意不要伤了她的性命啊。”
众衙役互相看了看对方,一时间全都拿着水火棍朝着李念月的腿打过去。
李念月在人群中闪展腾挪,此时她也不留手了,凡是靠近她的衙役全都非死即伤,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三名衙役倒在了地上。
众衙役也没人敢再上前。
就在这时,院门外响起脚步声,原来是张贵见事情不对,便急忙命人把布政使衙门的守卫军队给调了过来。
“李百户,此事解决,那一千贯钱我立马奉上,并且还能给你在我堂哥面前美言几句。”,张贵笑着说到。
李百户拱手道:“好说,好说,张公子若还有什么吩咐尽可以与在下说。”
张贵严肃地说道:“李百户,这院子内的其他人生死不论,但那女的你得给我留个活口啊。”
李百户笑着向张贵眨了个眼,一脸淫笑道:“在下晓得,全都包在在下身上。”
李百户带人冲进院子里,挥退众衙役,抽出佩刀,说道:“大胆,竟敢当着本百户的面伤人。”
李念月头上汗水打湿发鬓,她用剑强撑着自己说道:“大人不去责问那些闯进我府上的贼人,倒是先问起我这个屋主来了。”
李百户冷笑道:“这里不是衙役,就是我们这些军士,哪来的什么贼人啊?我看你就是胡说,分明是你蓄意伤人,来人!给我拿下!”
一时间这些身披罩甲的士兵便把李念月围了起来,院墙上还攀附上了几名手持弓箭的士兵。
李念月之前本就与那些衙役战斗了许久,此时体力也有些不支了,只能不断地躲避这些士兵刺来的长枪。
见李念月身法极好,躲过了几波攻击,李百户便让人放箭,好在这些士兵的箭都是强弓所射,破甲能力一般,李念月急忙拉过一名士兵挡住了这波箭雨。
这时张贵急忙上前说道:“李百户,说好了要留活口的。”
李百户摸了摸脑袋,尴尬地笑道:“在下忘了,都是在下的错。”,接着他便命令这些士兵只能进攻对方的下三路。
李念月找准一个机会一剑刺进一名士兵的脖子,顿时鲜血喷得三丈高。
李念月不断躲避着对方的攻击,一边找机会还击,一时间竟然还伤到了三名士兵。
李百户大怒,大骂一声废物,从手下那边夺来弓箭,朝李念月射去。
李念月躲闪不及,手臂顿时受到一箭,她急忙拉着之前被刺中脖子的士兵的尸体向后躲去。
李百户继续向着李念月放箭,但李念月有了上次的教训,直接依靠死掉士兵的尸体面对着李百户站立,让他找不到射击角度。
院门墙上的士兵得到命令不得随意放箭,所以也不敢轻易出手,其他士兵见好几名同僚倒下也是不敢随便上前,李百户和李念月两人就这样相持了许久。
突然李百户心生一计,弯弓搭箭朝着躲在远处的徐平安射去,周茂才替徐平安挡了一箭倒下,李百户暗骂一声该死,又连忙拉第二箭朝徐平安射去。
李念月一个飞身扑倒了徐平安,帮他挡下一击,背后却直接中了一箭。
李百户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直接又是两箭,射中李念月的两个小腿。
“好,好。”,张贵大笑道:“快,快把她给本公子抓过来。”
士兵们靠上前,李念月一把将自己手中的长剑向着张贵就掷过去,可惜还是被张贵一旁的李百户给用佩刀挡了下来。
士兵们丢出铁锁链,套在李念月身上将其拉倒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周茂才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咳出一口血来又倒下。
李念月就这样被这些士兵们用铁链一圈一圈捆了起来。
张贵淫笑着来到李念月旁边说道:“美人,现在你还不是落到我手上了。”
李念月呸地一声一口水吐在张贵脸上,张贵也不嫌弃,掏出手帕一抹,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变态地说道:“不愧是美人,吐出来的口水都是香的。”
这时一旁的士兵把呆滞的徐平安也带了过来,问道:“张公子,此人如何处置?”
张贵一把拉过徐平安,笑着对着李念月说道:“这就是你那傻子夫君吧。”
李念月此时头发散开,满身血污,挣扎着大叫道:“你放开他。”
“放开他?”,张贵冷笑一声,一把把徐平安甩到地上,一只脚踩在徐平安脸上,对着李念月说道:“啧啧啧,看看你这夫君,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哦。”
张贵故意在徐平安脸上用力踩了踩,说道:“这种男人,你跟着他干什么?还不如跟着我。”,说着他一只手朝着李念月的下巴摸去,又说道:“美人你就从了我吧。”
李念月甩开对方的咸猪手,骂道:“就是我死也不会从了你这个淫贼。”
张贵哈哈大笑,说道:“不从我?那我就好好虐待一下你心爱的夫君,嘿嘿嘿。”,说着又对着徐平安狠狠踹上了两脚,并让所有士兵都来上两脚。
李念月大叫道:“住手!”,但张贵置若罔闻。
李念月越挣扎,张贵就越开心,李念月无能为力,两行清泪缓缓落下,只能在一旁哀求,“我求你,我求你,张公子,停手,不要再伤害他了。”
张贵命人住手,走到李念月旁边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李念月屈辱地流泪,低着头小声说道:“求......张公子,停手。”
张贵大笑着说道:“那美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念月哭泣着哽咽道:“我......我愿意。”,为了徐平安她只能这样做。
张贵满意地大笑,把脚踩在徐平安脸上问道:“大声点,我听不见。”
此时天色变得阴沉,渐渐下起了小雨。
李念月只能屈辱的说道:“我愿意。”
张贵命人放开李念月,他现在也不怕李念月逃跑,因为他发现徐平安就是她的软肋,她能自己跑,难道还能带走一个痴呆不成?只要控制住这个痴呆,就不怕李念月跑掉。
李念月一把推开张贵踩在徐平安脸上的脚,将徐平安抱在怀里。
旁边的士兵刚想上去拉开,张贵淫笑着摇摇头说道:“本公子就喜欢看着生离死别的样子,不要打扰他们,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越痛苦本公子越兴奋。”
李念月心痛地将徐平安紧紧抱住,雨水混着泪水滴落在徐平安的脸上。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地将李念月脸上的泪水擦掉。
徐平安歉意地说道:“娘子莫哭,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