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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农家小女出马记 > 第295章 清风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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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 ,听说这小苏先生就是路过咱们绵州,呵呵,万一她信口雌黄,老爷....”

宋天明一愣,刚才是他高兴的过了头,竟没想到这些。

“宋夫人放心,小女子也是有名有姓的,自是跑不了。

若是宋老爷怕被小女子骗了,小女子留了籍册便是。”

宋老爷却是大手一挥,他宋天明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如何会上了这小小女子的当!!

“苏小先生说笑了,宋某人自是信得过你的。”

苏薏又嘱咐了宋天明一些事,无非都是少做杀孽,行善积德。

特别是那男娃出生以后,定不能再造杀孽,最好能让那孩子读书,日后许会有些功名。

那时,才是他们宋家飞黄腾达之时。

宋天明被苏薏忽悠的都要飘起来了。

不但给苏薏封了二百两银子,还送了苏薏一株百年人参,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宋老爷,尊夫人也是一样的,千万不能再在后宅造杀孽了。

夫妻一体,还望宋老爷好生与夫人说,莫要伤了和气。”

这话却是让宋天明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好似说自己怕鸿氏一般。

当年自己差点饿死,是被鸿氏她爹救了的。

后来宋天明在外面和人打架斗殴,收小弟抢地牌,鸿氏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劝阻自己。

还给自己出了不少主意,所以这些年来自己才没有弃了这个糟糠之妻,还处处给她体面。

可如今,若是她再敢胡作非为,坏了他们宋的根子,他可就容不下她了。

何管家客客气气的送了苏薏出府,苏薏回头看了一眼宋家的高墙大院。

呵,因果循环生生不息,宋老爷的报应在他晚年的时候定然叫他生不如死。

注定的一生无子,大罗神仙也难办。

不过嘛,给别人养儿子,希望他开心。

还未到客栈,苏薏就看到店里的伙计川子正在大街上四处张望。

等他终于发现了苏薏和大梅,整个人由于大喜过望竟跳了起来。

“苏,苏小姐,你,你总算回来了,孙,孙长史家来人了。

正,正等在客栈里呢,您,您再不回去他们怕是要来急了。”

川子断断续续的终于把话说完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苏薏哼了一声,那孙长史前几日可是叫嚣着若是自己在行骗,必然不会轻饶。

如今竟然肯让人来请她??

“唉呦!苏小先生,您可算回来了,快随老婆子我走一趟吧,老夫人这两天病的极重。

若是在耽搁怕是,哎怕是....”

苏薏才刚一进客栈就被那焦急的婆子拉了去,正是孙老太太身边伺候的那一位。

“孙长史可知道你来?”

苏薏没理那婆子的急躁,淡淡的问了一句。

“这,这自然是的,老夫人这几日水米不进,连药都喝不下去....”

孙长史自然是不肯让苏薏前去的,可如今整个长史府里都没了法子。

若是母亲出事必定影响他的仕途。

家中两个孩子又染了眼疾,如今也只能让那个江湖骗子再试试了。

苏薏叹了口气,不管是为着功德还是救人之念,她都要走这一趟。

倒是也不至于同那孙长史如何置气。

这一次苏薏进门众人再不敢轻视,就连孙香珺都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快,苏姑娘快去看看母亲,她,她老人家...”

刘氏面色晦暗,显然这几日多有操劳。

进了内院,直奔孙老太太的卧室,看着床上的人,苏薏差点没认出来。

床上的老妇人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头发掉的不剩下多少。

一双眼睛半闭着一动不动,嘴巴干裂的不成样子。

好似察觉到了苏薏的到来,孙氏突然觉得身上有了力气,拿手去抓苏薏。

旁边的大梅赶紧从后面拽了一下,那枯瘦的手她看着都有些可怖。

“母亲,母亲,苏姑娘来了!”

刘氏赶紧抓住半空中刘老太太的手。

“苏,苏,救,救孙,孙家...”

声音有些干瘪,若不仔细听,怕是根本听不清。

“别急,先喝些水。”

“去买些符纸,朱砂来。”

“另外吩咐下人准备些稀粥、温水。”

随着苏薏的吩咐,刘氏立马安排了人去。

守在外间的孙长史兄弟几个看到仆人进进出出,急的如热锅蚂蚁一般。

“要稀粥?可是母亲能用东西了?”

孙家老二抓住一个仆人慌忙的问道。

“不,不曾,二老爷,那苏小先生让先准备着。”

听说母亲没有好转,孙二老爷一屁股坐了回去,叹了口气。

“二哥,你也太心急了,这进去还不到一刻钟,母亲就算好转,也不会这么快才是。”

孙三老爷摇了摇头道。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苏薏要的符纸和朱砂就被带了回来。

众人只见小姑娘取了符纸,用朱砂调和了清水在上面画了不知道什么符文。

随后,苏薏取了火烛把那符纸燃成了灰落在杯底。

“取温水来!”

苏薏轻声道,大梅立马把准备好的温水递了过来。

半杯温水倒入,那符纸所化的灰烬融入水中,浑浊一片。

“给你们老夫人喝下去。”

苏薏看向一旁伺候的婆子。

“啊这...”

婆子看着那碗水又看了看刘氏,刘氏也直皱眉。

“大嫂,老夫人都如此了,还犹豫什么?”

高氏说完直接拿过那碗符水亲自去喂孙老太太。

孙香珺倒是想说话又不敢,她也不是傻子,母亲分明已是强弩之末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叫这苏姑娘来无非就是死马做活马医。

“母亲,这是苏姑娘给您倒的水,您喝一些吧。”

高氏抱起孙老太太的上半身,把碗凑到她嘴边。

一听喝水,孙老太太皱了眉,她不是不饿不想吃,可是那水米一股子死鱼的味道。

只一靠近,她就止不住要把胃都吐出来了。

刚要摇头,却是闻到一股好似是寺庙中所焚之香的气味。

又不全是香烛的味道,好似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让她多了几分清明。

嘴巴缓缓张开,高氏一喜,立马用勺子舀了点水凑了上去。

那水才一入口,孙老太太只觉得那水若一汪清泉,所过之处皆是熨帖舒服。

仿佛枯木逢春,四肢百骸都顺畅了。

她忍不住吧唧吧唧嘴想要在喝一些。

“一碗水都喂给她!”

苏薏在旁提醒道。

刘氏见孙老太太有反应,赶紧上前帮忙,两个媳妇合力把一碗水喂给了孙老太太。

“唔....”

孙老太太缓缓睁开双眼,手上也有了些力气。

“老夫人别急着说话,您想说的我都知道!您用半碗稀饭,睡一日再说。”

焦急的孙老太太只得点了点头,她确实虚弱的没有什么力气了。

熬的软烂的米粥被端了上来。

米香直往人鼻子里钻,孙老太太一双眼睛里都是那粥。

看着老太太揪着刘氏的手 喝了粥,众人大喜。

立马有婆子跑了出去告诉了三位郎君。

“母亲,母亲竟能吃东西了?这位苏小先生真是好本事啊!!”

孙三老爷不禁大喜,想要进去看看。

“三爷莫急,苏小先生说老夫人饿的太虚,了,喝了粥就该睡下了。”

听了婆子的话,孙三老爷才算作罢。

等人喝了粥,丫头服侍着老人睡去,众人才到了厅上

“孙长史,如今可信了?”

苏薏不看其它人,只问孙长史。

孙长史有些尴尬,刘氏连忙上前。

“信的,信的!苏小先生,您说这事该如何办我们都听您的。

只要母亲和孩子们能好,我们花多少银子都不打紧。”

“是啊苏小先生,要如何做您说就是了,我们信您的。”

罗氏都要哭了,她的孩子也患了眼疾,这几日她一双眼睛也要跟着哭瞎了。

“此事非是金银所能为。”

苏薏不急不缓的道。

“还需要些神您尽快说就是了。”

众人焦急的道。

“一需你们孙家从今往后,每逢三月三、九月九行放生之事!”

“二需你们孙氏后人往后少食鱼类,特意是那剜眼,弃肉之为更是万万不可。”

“三需你苏氏最尊贵之人斋戒三年,忏悔孙氏罪行,方可!”

前两条倒是还好,可一听到第三个条件,众人都看向孙长史。

若说官职最高,孙氏最尊贵的也只有他了。

孙长史面色铁青,斋戒三年...岂不是要做三年的和尚了。

没有肉,这饭菜还有个什么滋味。

“苏姑娘,这,这是否太过苛刻了,可有其他法子?”

刘氏再次开了口。

“呵!你们孙家这些年乱杀了多少鱼?鱼肉宁肯烂了臭了都不肯予人!!!

只有这一个法子,否则难平息那些化了怨灵的怨气!

你们若是能请到其它高人想法子,自去请就是了。”

本就是孙家德行有亏,如今一点苦头都不肯吃。

“这只是小惩大诫,你们孙家祖宗的阴德怕是都要被你们耗光了。

日后,多给祖宗烧烧香,行善积德吧!!”

苏薏言尽于此,在不多说半个字。

“就按苏先生说的办吧!只不知,我那犬子何时能看见?”

孙长史干巴巴的问道。

“若是诚心悔过,孙家所有子孙斋戒三日,沐浴焚忏悔,自然就好了。”

“不过,若是其它事你们没有做到,只怕他们这眼睛,上天还是要收回的。”

苏薏警告道。

“自然,这是自然的,我们肯定做到。”

孙香珺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纯粹是受了无妄之灾,明明是孙家造的孽,却要她儿子跟着受罪。

一连三日,孙家上到孙老夫人下到仆从,不见半点肉星。

孙长史更是告罪三日,在家中焚香忏悔。

心里却暗暗想,若是三日后三个孩子还是看不到,他必要将那嚣张的女子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怒!!

刘氏和罗氏最为虔诚,日日都要亲自嘱咐厨房,万万不可出了错。

孙老太太睡了一日,第二日用了三次粥,等到第三日,已经能坐起来了。

“娘...眼睛痛...”

“什么?眼睛疼???快让娘看看。”

刘氏和孙长史一大早就守在儿子门外了,就等儿子醒来。

“爹,娘!我,我好像能看到了..我..我能看到了。”

“老爷,您听到了吗?他能看到了,能看到了,呜呜...孩子啊...”

刘氏抱着儿子泣不成声。

孙长史松了一口气,若是他有一个失明的嫡子,只怕是要被人诟病了。

“没想到那苏先生确有些本事!!”

苏薏没有离开绵州,却也收拾好了行装!

马车已经准备好,大牛和大梅在收拾着东西。

苏薏知道孙家今日肯定会前来,见了他们自己也该启程了。

孙家千恩万谢,又让苏薏把需要注意的事情一一说出来记好。

这才送了苏薏不少东西,把人千恩万谢的送走。

丝丝功德之力涌入,秋溟脸色有些发红。

只看了苏薏一眼,他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苏薏知道他定然是回玉佩中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出了城,京城,不过是月余的行程。

一路上,苏薏走走停停,有缘遇到百姓困惑,就解上一解。

等到了京城,已经是一个半月之后了。

“这就是京城吗?真大啊!这城门真好看。”

大梅看着城门忍不住道。

“俺回去可要给俺娘好好说说,听说这京城都是官老爷呢。”

大牛也忍不住道。

小梅一双眼睛随着人流不停的转动,看到有骆驼的时候忍不住哇哇大叫。

“京城...果真是好地方!”

此刻的皇宫里,平顺帝面色铁青。

下面乌压压的大臣有几十人却只听得到喘息声。

“一个时辰前,江南方向来报,洪水冲垮南方十三县。

才修建三年的大堤决了口子,黎民死伤无数,无家可归者挤满了街头。”

“西南边陲,夏周两国联手,连破三城!边境一连发了三道求援的折子。”

更有北方干旱、地冻的折子陈列在皇帝面前。

“说说吧!我们永安王朝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

竟惹的神明震怒,连年降灾于孤的百姓们!”

没有人敢回答平顺帝的话,这三年来全国各地天灾人祸不断。

四地起了不少的匪患,剿灭的官兵派了一队又一队,可那匪患却不减反增。

平顺帝咬着牙,让户部去筹措银钱,兵部筹措粮草军资。

赋税一加再加,如此下去,只怕....

“宣,钦天监清风大师。”

下了朝,平顺地吩咐道。

小太监不敢多言,立马小跑着往钦天监去了。

半个时辰后,四人着步辇上的老人进了宫。

“清风大师,朕的江山是不是气数要尽了?”

平顺帝坐在龙椅下方的台阶上,满眼疲惫。

继位以来,他殚精竭虑恐不能保住祖宗的江山。

从不敢懈怠一刻,可这一刻他却有些累了,肩膀塌了下来,早就没了一国帝王的威严。

“陛下...”

清风道长已过古稀,满头白发却还整整齐齐的拢在脑后。

他浑浊的双眼有不解有迷茫。

当年老师明明算出永安王朝的国运不该如此。

平顺帝乃是明君,只需身正,必可保王朝一世无忧。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他日夜不得安眠,推演了无数次。

却只觉得国运好似泄了气一般的四处溢散。

国运犹如一汪看不见的清泉,游走于山川河流大地。

若是没了国运,山河崩碎,民不聊生战乱四起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也许...也许....”

“也许什么?清风,你身为永安钦天监首,享万民供奉,可你看看你竟是做了些什么?”

平顺帝大吼道。

外面的太监吓的后退数步,不敢靠近。

“陛下,是老臣无能,老臣有罪...”

清风已头触地,泪流满满。

“老臣今日,愿以命相搏,换取您和百姓的一线生机。”

清风说完,盘腿而坐。

白发无风自动。

“双手掐着复杂的诀印越来越快。

嘴里不断溢出鲜血来,很快染了胸前的衣襟。”

平顺帝瞪着眼睛嘴巴微张,想要出言阻止。

可一想到正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王朝,最终还是选择了搏这一次。

天色渐暗,清风道长汗水顺着额头滴落。

平顺帝依旧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

此刻清风道长正在耗费神元,神魂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河山与时光中穿梭。

想寻得一处生机。

杀伐声渐渐起,那是敌人攻破都城的残像!

清风咬了咬牙,若是今日寻不到那处生机,十年内,这副景象就要成真了。

突然,长安街上的一对少年少女引起了清风的注意。

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少年身上的气息,那是他不曾见过却又觉得无处不在的气息。

军刀穿过两人的身体。

清风来不及阻止,就只见那少年竟原地消失了。

“他!!是那处生机!!”

清风的神魂在燃烧。

平顺帝看着眼前的老人本已苍老的面庞瞬间又苍老了十岁不止。

身子愈发佝偻,几乎要坐不住一般。

“等等,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清风的神魂不断追寻着少年的气息,可那少年的气息却是越行越远。

清风只得重入时光轮回。

他毫不犹豫的追溯到那少年行至长安街头的一幕。

“吾不甘心,吾要看看究竟是谁盗取了龙脉气运!!”

“小心!!!”

噗嗤!!!

军刀穿过两人的身体。

清风站在两人面前不足半米之处。

突然闯入的女子挡住了锋利的刀锋。

鲜血浸透了少年胸前的玉佩。

清风的神魂燃烧的巨大痛苦让他的灵魂都在扭曲。

少年转过头看了清风的方向一眼,开了口。

这一次清风听清了他的声音,他说。

“老头,你可知是谁盗取了我的龙脉!!”

噗....

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

清风向平顺帝爬去。

“有人,有人盗取了龙脉气运!!盗取了永安王朝的寿数!!!

少年,玉佩!!快,拿纸来,取纸来!!!”

清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画下了半枚玉佩以及半张少年清秀的脸。

咽气的那一刻手上的笔还在纸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