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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的往上走,一边走手里的鸡毛掸子顺便划拉着楼梯的扶手。

三兄弟已经控制不住开始抽泣。

“声音小些,别把人惊跑了。”

苏薏赶紧提醒道。

身侧的秋溟不是很理解这些事,不过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老妇人上了楼梯打开了最近的一间客房,刚想进去却被什么味道吸引。

缓缓的转过身来,一缕香烟飘入了鼻中。

老妇人好似十分享受那味道,嘴角微微挂了些笑容,然后就看到了香台后面的众人。

“大?大郎?”

老妇人有些不确定的道。

“娘....”

钟老大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泪流满面。

“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家里的地没人照看怎么成?

院子里的鸡可喂了?川子,这是川子?”

老妇人看着儿孙们,打听着家里的事,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般。

几个儿子儿媳全都泣不成声,不忍心告诉老娘她已经死了。

“娘....”

看着娘手里那鸡毛掸子,几兄弟更是心如刀割。

孩子们也哭了出来,不过爹娘都嘱咐了让他们小声些,不然会吓着奶奶的。

“半炷香了,不能耽搁了。”

苏薏小声的提醒道。

老妇人这才看到旁边站着的一男一女。

女子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让她感觉十分舒服。

可那少年身上的气息她却有些害怕不敢靠近。

“娘,您还记不记得您,您走丢了...”

“走丢了?我,我走丢了?”

老妇人愣在那里,嘴里呢喃着好似回忆起了什么。

她的眼神不断的变换,时而悲凉时而恐惧再看向几个儿子的时候,竟有些愧疚。

她,都想起来了...

“儿啊,是娘,娘连累了你们...娘生了那该死的病,娘也不知道怎么了。

娘总是记不住,什么都记不住....”

“奶,这不怪你,不怪你,是人都会生病的...”

川子跪在地上大哭,任由鼻涕眼泪流了出来。

“娘,都是儿子不孝,您从小为了拉扯我们吃了那么多苦,是我们不孝。”

老妇人摇了摇头,虚空摸了摸三个儿子的头。

然后眼神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在安氏的身上顿了顿。

安氏低着头,不怎么说话,只是低低的哭泣。

“好,你们都好,我就放心了。

大郎,你是老大,照顾好你的兄弟们....”

“二郎,三郎,凡事多问问你们大哥,听你们大哥的。

你们不要吵架,好好过日子,娘就安心了...”

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原来她已经死了,她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拉扯三个儿子的客栈老板娘呢,呵呵.

眼看着一炷香的时间就要过去了,三个儿子赶忙问老母亲身死何处。

他们也好寻回老娘的尸骨和父亲合葬,飘在外面毕竟是孤魂野鬼。

“不记得了,死在哪里又有什么要紧的!只要你们好,娘就好....”

老夫人不再说话,那香一点点灭了最后一点点火星了,众人再也看不到了...

“娘,,娘...”

“奶,奶我想你,我想你....”

客栈内哭声一片,苏薏也跟着哭了出来,她有点想她爷奶了,也不知道两个老人现在在做什么。

“苏姑娘,我娘,她的尸骨到底在何处,你可能寻回...”

苏薏叹了口气,看向安氏。

“掌柜的,这事想必您的妻子更清楚吧。”

钟掌柜三兄弟都齐齐看向安氏,这才发现安氏浑身颤抖,头都不敢抬。

“安氏,你说!我娘的尸骨在哪里,你,你可知道..”

安氏被钟三贵这一嗓子喊的吓的一哆嗦,整个人从凳子上掉了下来,坐到了地上。

“三贵,我,我不知道...我...”

“你当真不知?安氏,我再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说!!”

苏薏大声呵斥道。

“三贵,我,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推了娘一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年前,钟三贵出远门,客栈和老娘都托付给了安氏。

店铺里除了安氏还有两个伙计。

那一日生意有些忙,可钟老妇总是跟着捣乱。

要么拿个鸡毛掸子到处收拾,灰尘弄的到处都是。

要么洗刷碗筷的时候,把碗给摔碎,晚上更是惊扰了客人。

安氏一气之下把钟老妇锁到了后院的杂物间里。

钟老妇哭闹不止,大声喊叫,安氏被气的火冒三丈,进门进去推了钟老妇一把。

把个老太太推的倒退了五六步,不知道磕到了什么半晌都没起来。

后来安氏一直在忙,直到第二日晚上,才想起此事,惊的出了一身的汗。

她鞋子都顾不上穿跑到后院开了那杂物间的门,只可惜钟老妇已没了气息。

人在巨大的恐慌下身体会爆发出自己难以想象的力气来。

安氏惊吓过后,找了工具在杂物间后面的空地挖了两个时辰总算挖了一个大坑。

等把钟妇拖进去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没有力气了。

不过一想到杀害婆母她一定会被砍头,也顾不上害怕了。

咬着牙把那片地埋了土,怕人发现,又在那处上面堆了不少的杂物。

等把一切都处理安静,安氏第二日一早就喊了伙计一起找婆婆。

两个伙计根本没注意过钟老妇什么时候不见的,只当她真的走丢了。

安氏又找人通知了钟家两兄弟,村里来不少人再加上街坊邻居找了七八日都没找到。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报官,可官府哪里管得过来这样的事。

若丢的是个孩子,还能重视起来,怕是有人贩子。

可这样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妇人,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谁偷了她干嘛?

得了这种老年病的病人,八成就是自己走丢了。

直到钟三贵回来,又找了半个月还是杳无音讯。

那时候安氏瘦成了一把骨头,还总是做噩梦,钟三哪里还舍得责备她。

谁能想到,竟然是她!!!!

“贱妇,你怎么这样恶毒!!你...”

钟三贵一脚踹在安氏胸口。

两个孩子吓的大哭。

三兄弟恨不得杀了安氏,可私下杀人乃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