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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湎于公务,小锁知道如果自己不把范雎手里的竹简给抢过来,那么他绝对不会抬头去吃饭。

因为小锁知道范雎压根就没看进去,他只是在借着这个由头发呆而已。

“嗯,我吃不完,你也一起。”

范雎拿起筷,发现桌上只有一双,于是喊了声门外时刻候着的下人,又给小锁添了碗筷。

“都是您爱吃的。”小锁用筷子给范雎夹了些他爱吃的菜,放在碗里。

他点头不言,只是闷头吃饭。

这顿晚饭吃的稀疏平常,人很稀疏,气氛很平常。

二人不约而同地感到了一丝冷清。

范雎瞄了小锁好几眼,好像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但小锁没有注意到,她只是中规中矩夹了几口菜,喝了些粥。

最后是范雎先放下了碗筷。

然后,他看着她,她也看向他,最后,他们又都将目光投注在了菜盘子上。

似乎已经在很努力地吃了,但是连一半都没有消耗掉。范雎吃的少,小锁吃的更少。

“再吃点,毕竟是你自己做的,要不然可惜了。”他对小锁说道。

“您吃饱了吗?”小锁没理会他的话,转而问道。

范雎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显然没料到小锁会这样问。

他愣愣地,轻点了点头。

“那我也吃饱了。”

“这是为什么?”范雎嘴角微扬,偏头看向小锁。

“因为我不能比您吃得多。”

闻声,他脸上的笑容凝固,又缓缓消失。

由于身份地位的差异,就算是能在同一餐桌上吃饭,也几乎没有下人比自家主人吃得多的先例。

虽然范雎不计较这些,虽然他不拿小锁当下人,虽然除了他们俩以外这里并没有第三人。

“去拿酒。”范雎颔首对小锁吩咐道,复将自己的筷子又拿了起来。

那就喝着小酒勉强再吃一点吧。

于是,一杯,又一杯。

光顾着喝酒了,小锁根本没有看到范雎去夹菜。

西秦的酒很烈,像风一样,像猛汉一样,像老秦人一样。

虽然喝了有些年头,但是范雎终究遭不住的。

可小锁也劝不住。

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烦心事,让范雎又变成了这样。

是的,又,而且是空前绝后的。

以前,就算是为了政事上的难题,小锁也没见过范雎这样。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准,她觉得,这次和往常都不一样。

“多少事,从头都是错的。”

“就算我现在,位极人臣,家财万贯,嗯?有什么用?”

“可我还是一无所有,”范雎醉到底了,他垂着头,用感觉摸索到了小锁的手,紧握着。

还是那么冰凉。

小锁任凭他醉着覆上自己的手,她不动也不说话。

真的一无所有吗?

她内心中想问出这个问题,那我呢?你面前这个,陪了你十多年的人,又算得上是什么?

小锁垂眸看向范雎面前剩下的半樽酒爵,她迟疑地拿起,看了片刻,接着顺着樽口喝了下去。

间接性接吻。

那又怎样,又不是没接触过。

范雎抬头,半醒半醉地朝小锁笑了笑。

这种跪坐的姿势实在不适合维持太久,尤其是对现在的范雎来说。

所以他在小锁的搀扶下起身,下一秒,她问他去哪。

“门外,坐着。”

于是范雎在老位置上席地而坐,正堂门外的阶前,那个他总爱独坐,长期钟情的地方。

之后的范雎没再说一句话,或许知道自己酒醉的时候会胡言乱语,所以他尽可能地闭上嘴,只是闭眼微低着头。

小锁选择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像最开始的那天晚上,二人一同在深秋中熬夜一样。

范雎一直保持这个姿势,长达半个小时。

感觉好多了,头也没有那么晕乎乎的,他睁眼,看到旁边抱膝而坐的小锁有些意外。

下一秒,他的脸上露出释然且真挚的笑。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去洗个澡,今晚陪我,好么?”

除了身上尚未消散的酒气,范雎一切正常,所以并不像是在说醉话。

当然,他也要去冲个澡,把身上的酒气全部散掉,最好也能将坏情绪全部冲刷掉。

小锁离开,范雎又自己托着下巴坐了好一会儿,确保脑袋恢复了一些理性之后才命令下人去准备温凉水冲澡。

这是一团即将拨开的迷雾,终将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也是范雎为数不多的一次纵情。

夜悄然降临。

二人世界中,还带着些醉意的范雎像是一条狼,老骥伏枥的他欣然享受着阵阵快意。

这是一场无法形容的云雨。

这也是一场沉闷无比的云雨。

范雎好似将所有的坏心情全部倾倒出来,将其化为力量,延续着时长。

只是他的手段依旧温柔,也并没有舍得去蹂躏他的爱人。

小锁细长的指甲深深嵌入范雎的皮肤中,中途,他怜爱地捧起身下人的脸,随后落下一吻。

“锁锁,锁锁。”

他不断地叫着给小锁取的新名字,只是毫无语言之上的回应。

最后的最后,范雎卸了力气,软躺在一旁。

几乎是同一时间,后背又传来熟悉的阵痛,与酒精一起麻痹着范雎。

厌倦了,他感到烦躁,可也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身体的疼痛。

小锁重新穿了件薄衣后,范雎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白皙却松弛的肌肤,有心无力的状态,让范雎意识到不服老不行。

随心所欲,不逾矩。

可一转眼,大半辈子都已经过去了。

有些事,不能再拖下去了,非得给个说法才行。

“锁锁。”范雎再一次地叫小锁。

她嗯了一声。

“做我的妻,好么?”

他向她发出最真挚的邀请和恳求,经过陈弘言一事,已再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我早就拿你当夫君了,范先生。”

这个回答,满分。

还是那些话,小锁实在不在乎那些虚名,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而不是捆绑二人关系的名分。

“嗯,锁夫人。”范雎嘴角上扬,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