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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打得漂亮,硬生生把向寿都给比下去了。”

魏冉府中,书房内,他和白起面对面相坐而谈。

“向寿将军只是没有找到症结所在,若再给他点时间,应该也是可以拿下新城的。”白起略作沉思,接下来的话稍稍压了些声音,“就是不知道王上为何着急换将。”

给你铺路嘛,傻小子。

魏冉呵呵一笑,对白起之疑避而不答。

“听我一句话,这些事,还是最好不要问,王上圣断,只管听命便是。”

“那是自然,也只是在丞相面前,换了旁人,我是断然不会多言。”

几年过去,白起仍旧在如何称呼魏冉这件事情上搞不太清楚。

按年龄来算,他只比魏冉小八岁,算是同龄人。但按入伍时间和资质论,魏冉则算得上是他的前辈。又从魏澜的关系上看,二人又差了一辈。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当初魏冉说。这世界混沌无理的事情多了,又有多少是至清至明的呢?

好在,二人都是武将出身,也都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虚礼称呼。

又好在,前年嬴稷已经任命魏冉为丞相,算是为白起暂时解决了这个难题。

“现在是当爹的人了,有些军功该争就去争,记住,你不是一个人。”魏冉道。

是啊,他白起不是一个人。家中有妻还有子,身后有师还有君,就算是为了他们,也总该去争口气。

“我当然知道,只是有时候还是要等机缘。”

“机缘?哼,那都是凭实力抢来的,你既有能力,还怕没有底气去争?”

二人思想观念不同,白起虽不敢苟同,但也没明着发表意见,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上午进宫的时候,王上说要再给你们添几个下人,别人我也不放心,你和魏澜走的时候就从我府上带几个回去吧。”

“多谢……”白起坐直身体便要拱手拜谢,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冉笑着给拦下了。

“不用搞这套虚的,我是为了我姑娘,但要是让我发现你小子敢对她不好,我可饶不了你。”

虽是玩笑话,但也多少带那么点意思。

“您这可是着实冤枉我了,不信你去问问魏澜……”

“什么啊?”说到这,恰好魏澜进来。

“没什么,正夸你呢,说你有功。”魏冉开口,替白起勉为其难地圆了过去。

“我可不信,”魏澜撇了撇嘴,上前把魏冉给搀扶起来,“走吧,饭做好了。”

还没到老得走不动路需要人搀扶的地步,魏冉站起身后摆了摆手,自己径直走了出去。

魏澜和白起紧随其后。

“你们刚才到底在说我什么?”她问。

白起停下脚步,低头在魏澜耳边呢喃一句,说完,竟还调皮一笑。

“我欺负你?”想起每每二人独处时白起的霸道行为,魏澜便觉得有些好笑,“我还没告你状,是你欺负我还差不多。”

“都一样。”

他伸臂拂了拂魏澜的后背,又随她继续走出门。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那行,回去试试,咱俩角色互换一下,看看到底一不一样。”

魏澜:???

疑车无据……

美好且安逸的时光总是太短暂,因为身为一国君主的嬴稷不甘守成,而是要进取,所以作战能力无限的白起也因此要成为他开疆拓土的一把宝刀。

新城一战只是嬴稷给予白起的试金石,这一试,像是在一片尚未开发的土地上撕开了一道缺口,从此,君臣二人便要在脚下这片大地上纵情驰骋。

“韩魏这两国也太不知好歹,他们以为联合东周军扼守崤山和函谷关就能阻止我秦国东出,哼,简直异想天开。”

“但毕竟是三国联军,王上可要考虑清楚。”书房议事时,芈戎道。

“怕什么?寡人有大秦锐士,还有白起,非把他们打怕了不可。”

按照生物学上的遗传定律,从孝公嬴渠梁,或者说从献公嬴师隰开始,这之后的七八代子孙,毫无例外地都继承了前一辈的血气与争心,这是遗传。

但与此同时,每一代君主的性格又不尽相同。嬴渠梁忠厚务实,到了嬴驷身上却多了点痞气,嬴荡还好一些,可嬴稷这里,为人处事更是独具一格,堪称战国大魔王,这是基因变异。

一个被时代和现实处境所裹挟,从而迅速脱胎换骨成长起来的少年,从质子到君王,他获得了同龄人不具备的果敢、精明,以及生存的手段。上天在赋予他这些东西的时候,也同样会损伤他身上所具备的与道德有关的品质。

所以,嬴稷在前几年骗得楚怀王入秦,并将其长年扣押,最终一国之君却落得客死他乡的结局。

不但如此,还有后来的称帝、夺壁、联盟等等,都将各国玩弄于股掌之间。

通俗的来讲,嬴稷的这些做法都抛弃了道德信义,可谓是不讲武德。

但话语权掌握在有实力者手中,这个时候,嬴稷有能力和底气将仁义道德踩在脚底下。

“丞相,你说,该不该打?”

被点到名的魏冉打了个激灵,似乎跑了神,根本没听到嬴稷前面说的是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点头表示赞同。

“好,只要舅公点头,后备粮草寡人就不必担心了,”嬴稷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明日上朝,寡人就派兵,讨伐韩魏和东周。”

白起的任务来了。

这次,嬴稷毫无顾忌地在朝上点了他的名字。

“韩魏两国,再加上东周,总共二十多万的兵力,但寡人只给你派兵十万,你敢不敢应战?”嬴稷坐在王位上问阶下的白起。

周围一片议论之声,十万对二十万,赢不赢谁敢打包票。

白起抬眼,与嬴稷四目相对,偏偏二人都是信心十足。

“敢。”他回应嬴稷,也是回应周围人的质疑与担忧。

“好,”台上,嬴稷露出笑容,“你只管打,有寡人和丞相给你坐镇,粮草辎重无需担心,还是那句话,寡人只要你得胜。”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