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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各位小伙伴们大家好,这里是大秦柱石系列的第三期,今天我们视频的主人公是嬴疾。】

【嬴疾又俗称樗里疾,或严君疾,他是孝公的庶子,惠文王的弟弟。】

【所以呢,他和我们上一期所讲的张仪是同一时期的人。惠文王在位时,嬴疾主要活动在军事方面,包括率军攻打魏国、赵国和楚国等等。】

【依照自商鞅延续下来的军功爵制,嬴疾也因战功卓着受封在蜀郡的严道,就是今天的四川省,号严君。】

【惠文王时期,张仪是主角,嬴疾只是打辅助。他真正活跃在我们的视角中呢,是在武王上位之后,所以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说起……】

武王上位之后?

那不就是大侄子嬴荡么?谥号武王?那当真是名副其实了。

下午,嬴疾正在自家府中休息,湛蓝的天空突然变色,伴随着大风而来的,是新一轮的天幕。

他期待能听到下一个入秦大才的名字,却没想到这个人却是自己。

这是张仪离秦的第四个月,嬴荡继位的大半年后。

是的,自嬴驷始设的相国之位一直空着。

嬴荡有私心,这个位子,他想留给他的老师—甘茂。

这也是新王拔擢自己之人的一种方式,本没什么大不了。

但嬴荡不能不顾及嬴疾,他是叔公,是长辈,而且还是先王指命的托孤宗亲。

甘茂对此表示理解,并当即向嬴荡表明自己的立场:愿意退让。

但嬴荡不乐意了,手心手背都想要,但只有一个相位,总不能劈成两半吧?

没错,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主公,宫里来人传话,大王传令急召。”

嬴疾正在檐下站着,府中的下人跑来通禀。

“是有什么事儿么?”

“好像是蜀地的公子辉发动叛乱。”

嬴疾暗自一惊,忙稳了稳神。

“哪听到的?是宫里的人说的?”

“是,主公,似乎王上动了大怒,目下宫里来的人正在外面候着,马车已经备好,就等主公了。”

闻言,嬴疾料定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急速拔腿乘着马车出了府。

嬴荡书房中一片狼藉,案桌上的竹简全部被扔倒在地,甘茂在一旁默默立着。

嬴疾将一切尽收眼底,给气急败坏叉腰踱步的嬴荡行礼。

“叔公免礼,蜀地风波已起,辅相陈壮怂恿蜀侯辉叛乱,这事,您看怎么办?”

怂恿一词嬴荡用得好。

嬴疾心里暗自松卸,这样一来就把主谋推到了陈壮身上,那么就表明,嬴荡并不打算严惩公子辉。

“依臣看来,蜀侯慵弱并无大志,而陈壮在背后怂恿叛乱,只不过是想独立蜀国,并无进取我大秦之意。”

“蜀地在先王时已经归附我秦国,寡人怎允许它再独立出去?嬴辉,哼。寡人刚继位,焉知他没有夺权的野心?”

“不会的,王上,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蜀侯怕是不敢有这个念头。”甘茂开口。

嬴疾默然,嬴荡想这么多是有原因的。

嬴驷晚年的时候确实有过一丝易储的想法,张仪和嬴疾都知道。

嬴荡虽是嫡出,但才干各方面还有所欠缺,磨练尚且不足,遇事多爱依靠蛮力。

总之一句话,嬴驷担心嬴荡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担心嬴荡会把秦国带进沟里,担心两代人的心血会白费。

易储是大忌,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张仪和嬴疾苦劝,最后用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嬴驷的念头。

立嫡以长是惯例,如今若突然易储,老宗室们不会答应不说,反而更增加了朝堂动荡的可能。

“不能再等了,寡人要亲征,平了这蜀国之乱。”

动不动就亲征?嬴疾还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他愣愣地和甘茂对视了一眼,后者立马开劝。

“王上,蜀国的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您是掌舵者,不是之前的太子了,凡事需考量着些。”

嬴荡是急性子,不愿听这些弯弯绕,焦急地来回踱步。

“那叔公,老师,你们说派谁去?司马错?”

“臣愿往。”

“老臣也愿往。”

甘茂和嬴疾都跪了下来,拱手请命。

“快请起,”嬴荡一手扶了一个,又继续说道,“叔公就不要去了,留在咸阳帮寡人处理政事吧,那就劳烦老师率军前往蜀地平叛。”

“臣领命。请王上的示,蜀侯与陈壮如何处置?”

“把嬴辉带回咸阳,陈壮,”嬴荡顿了顿,右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杀。”

甘茂领命,未及片刻便退了出去。

“叔公,来,坐。”嬴荡招呼着,又喊来门外的宫人,“把地上的这些竹简收拾了,先放到寡人的书架上去。”

“嬴荡性子急,方才若有失礼处,叔公休怪。”

“王上少年存志,于国大幸。”待嬴荡也跪坐下来后,嬴疾倾身回道。

“寡人知道,先王最不满意寡人的就是这一点,目中无人,喜好武力。”

嬴疾暗自挑了挑眉,微微一笑。

“王上还年轻,有臣等在身边规劝着,大方向上不会出问题。”

“那不知叔公刚才是否听到了天语所言?”

嬴疾心里一乐,面子上却又要装得矜持些。

“自我朝孝公始,天语之说便一直存在,但其中真伪难辨,王上还是不要信了。”

“叔公此言差矣,卫鞅和张仪都是两代先君的心腹,大秦柱石也,诚哉斯言!今有天语之言,寡人当更加敬重王叔,许多政务决策,还要仰仗您在寡人身边指点着。”

“诺。”

一朝出了一位柱石,孝公时是卫鞅,惠文王时是张仪,到嬴荡这里,他以为会是他的老师甘茂,谁知却是平日不怎么显山漏水的嬴疾。

在外人面前是君臣,关起门来就是叔侄。

对于这位叔公长辈,嬴荡心里其实是有一丝忌惮的。

他知道嬴疾的忠心,他也知道自己离不开这个智囊,但就是不知该如何与嬴疾掏心窝子讲话。

“先王始设相国一职,寡人想,”嬴荡边说边注意嬴疾的反应,“摒弃相国之位,分设左右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