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进来就看到了，只是不好问，你…设置这个祭坛干嘛？”
他也学过这一途，所以看一眼就看出一些门道了，只是不太确定，她起这样一个祭坛问天，他不太敢深想。
“明人不说暗话，你这般聪明，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之前疫病一事，皇上就有意为难了，我和王爷成亲之后，王爷想带我和祖母去城外庄子上小住，皇上也准了，可在出城之后，却遭遇了埋伏，出手的正是皇侍，其他的我不用多说你也应该懂了，而这中间，少不了田不忌的事，我师父是浩天门弟子，此事不知你是否知情……在搜查国师府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从师门偷盗的星罗盘……”
洛云烟将原委说了说，并非她有意窥探天机而是不得已，她不能让武全王府坐以待毙。
“你是怀疑，皇上突然对武全王府发难，是因为田不忌跟皇上说了什么天机，而这天机与…武全王府有关？”不敢问的太直接，与武全王府有关的天机，那便是关乎天下了。
说直白一点，就是皇上本就忌惮武全王府的兵权，若是再听得有人说武全王府可能会取而代之之类的话，那肯定是坐不住的，做出这些举动也就能理解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谁都知道。
“大概是这样。”
洛云烟大方承认，老王妃有些担心洛云烟跟程子亦说的这些话，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你想让我帮的忙是……”程子亦看着祭台，不太确定的询问。
“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天象，看出个大概，但还有些不太明朗的地方，想问问你是否知道。”
程子亦摆手，“我虽说跟着师父修道，但也只是问道，这些…本事，我哪会啊！我师父你也知道的，他又不像你师父会这诸多本事，能教我的无非也就是那些，这天道我可看不明白。”
这也是实话，不是怕惹麻烦，实在是本事有限。
“我不要你帮我看天象，想让你帮着看个八字。”
“啊？”
测看八字，倒是会一点，但也不精通，这大事，他怕误说酿成大祸啊。
“我的！”洛云烟再说的明白些。
因为她的生辰八字，她自己看不了，他们这一行就是如此，能替别人看却看不了自己的，原本她也没想着这事，一直关注的都是肖煜和老王妃的面相八字，但是田不忌无意间的几句话让她不由多想。
她觉得她的八字可能和他们的系相关，只是她看不了自己的，程子亦来的正是时候。
“看八字？你的？”
这看八字，他倒是能看一点，但是水平也就一般，所以从来不敢乱说，更不敢替别人乱看，因为信这东西的人，信了的话影响会很大，所以他没给人看过。
“对，我的，你不必多想，看到什么说什么就是。”
若是能替自己看，她也不必麻烦他了，这儿倒是有一个有本事能看出个一二三来的，但是田不忌不会告诉她。
“那…我试试。”
看得出来这事似乎对她挺重要的，程子亦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多谢。”
“你先别谢，我这儿本事就是半桶水晃动，看过之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且听听就是，不能完全当真。”话还是要先说清楚的。
“好！”
洛云烟明白对方的意思，立刻让惠儿取来纸笔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下交给对方，并让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着，不让人打扰，这事得精心。
“云烟，这…合适吗？程家公子会这个？”
“他师父关上真人我认识，别的不说，测看八字还是有一手的，他是关山真人的弟子，应该多少也会一点，我也只要他看个大概不要求多准确。”
老王妃摇头，“我不是说这个，老身是说这祭坛的事，你与他说没关系吧。”
洛云烟反应过来笑着摇头，“祖母放心，这人我接触了这么多次，人品没问题，不会乱说的，而且，他也应该早就看明白了，正好让他给程老爷子带句话，让他老人家也明白，若是日后咱们做出什么事，也不是我们的本意，而是被逼无奈。”
“祖母相信你的眼光，你既信他，应是没事，丫头，你为何要他给你看生辰八字，你自己不是…”
“祖母，咱们这一行有咱们这一行的说头，自己给自己看不得，也看不出。”
这么神奇？老王妃挑眉，她还真不知道，点了点头不再多言，随后又回头看了看祭台，这丫头让程子亦帮她看八字，难道和她刚才说的事有关？
“煜儿应该到了，也不知道边境情况如何。”
“祖母别担心，离得不是太远，消息来往快，说不定明后天就有王爷的消息了。”消息不至于太滞后，也算是能随时知道近况，万一有什么事，她们也能及时知晓。
“这倒是在这儿，老身倒是安心很多，不像之前在皇城，日夜记挂着，太远了，就是有什么事，也是鞭长莫及。”
“现在不用操心了，不过咱们在封地，王爷在边境，皇城里的人怕是越发不安心了。”
不受管控，能安心吗？
老王妃摇了摇头无话可说，反正不管怎么样，皇上都不信任，所以也不用去猜测他怎么想了，左右就是容不下，但是他们也不能伸着脖子等，至于以后如何，那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了好一会儿，程子亦终于看完了，只是面色凝重，不知道是没看出，还是看出什么了。
“如何？”
洛云烟皱眉问了句，他这表情，莫非她的生辰八字有什么不妥。
“这确定是你的八字？”
“自然！”她没这么无聊。
“很奇怪的八字，特别复杂，好几套命格，真不是拼凑的？”
程子亦深表怀疑，难道还是他学术不精，才看成这个鬼样子？她专门让他帮着看，应该不会这般戏耍他吧，这没意义啊。
“确定是我的生辰八字，无妨，你看到什么就说。”
“好吧，那我就说说，我这看的也不一定准先说明白…”
程子亦将他看到的结果跟洛云烟细细说来，一旁的老王妃听得云里雾里，基本上就是没听懂，不过洛云烟听着却是眉头深锁，神情异常复杂。
因为她知道，程子亦没看错，不但没看错，看的还非常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