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成亲自去大队长那边请假,他们要脱产立马离开,原以为很难解释,没想到大队长爽快答应,原是公社领导早就提点过。
至于以后还啥时候回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张大妮和沈清清临走前,还特意去郑家拜访,他们这一走家里的安全、院子里郁郁葱葱的菜以及咸菜的交付遗留下来的事都需要人帮忙。
沈清清带着从商城选购的精品绣线和一块上品绸缎特意送给郑母,嘱咐她保重身体别气馁,她们有时间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她想做一件最正宗的刺绣旗袍。
郑母眼中泪水不断跌落,没想到离别来的如此之快。
每次沈清清她们一家过来,都是郑母最开心的时候,尤其是丽文这个“小徒弟”她尤其舍不得,她才只教了基础的手法。
可世事难料这句话她懂,因而掩住伤心,二话不说回屋里翻出一个压箱的香囊,送给沈清清做个念想,希望她别嫌弃。
这是她年轻时候的绣品,也是她为数不多的珍藏。
沈清清笑着贴身放进兜里,并表示会好好保管。
康阿妹哭得更伤心,张大妮对于这个异姓姐妹也很是珍视。
伤怀之余,张大妮还是把工资给人结清,顺便将家里的钥匙托付。
同时也嘱咐她一些琐事,若之后他们短期内回不来,很多事还是要拜托郑家夫妇。
一家人齐心协力,当晚就搬回了小洋楼,靠近公安局,再加上杜师长和国x局增派的人手保护,暂时可以放心。
辜清章汇报完信息,第一时间赶去一个地方。
进入医院,经过重重把关打开隐蔽的病房大门,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凳子、一张床头桌。
雪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嘴角都干的发白,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跟死人没啥两样。
辜清章走进来的细微脚步声,还是惊动了床上的男人,戒备的眼神暴起的青筋看到辜清章时,肢体肉眼可见的放松,随后对方用力的勾起嘴角。
明明已经很用力,但是落在辜清章眼里却只能看出他的嘴角微微动了下。
“你来了。”
辜清章瞪着眼前的男人,恶狠狠道:“要不是看你小子伤的不轻动不了,我高低得拉你出去好好练一练,不揍你一顿,我这气不顺。”
病床上虚弱的男人咧嘴一笑,他正是刚被医院宣布死亡的贾有才,此刻死里逃生被秘密保护起来。
当然贾有才不是他的本名,他的真实身份是苏立春,是烈士的后代,他跟辜清章是发小,从小经常在一起玩。
可后来他的父亲、小叔先后牺牲在战场上,他母亲无奈带着他回了乡下。
此后断断续续的消息就是他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接受不了,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他母亲没几年也抑郁而终,好像就剩一个奶奶相依为命。
辜清章成年后不是没想过寻一寻发小的踪迹,只不过时间间隔太长、当初地址模糊难寻,再加上他的职业很容易给人招来横祸,因而思虑再三还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