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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听筒那端的沉默和不安,宴承磊也不急。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感受着直冲头脑的刺激和清醒。

“你放心,放出的那些视频里,本身就没有将你的脸拍的十分清楚,而且经过微整后,祁淼更不会认出,你就是视频中的主人公。”

感觉到男子还是有些忐忑,宴承磊再度加码。

“我可以将报酬提到一千万,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一份情报。祁淼的名下可是有不少个人财产的,如今她和祁家关系紧张,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彻底决裂了,一个单身多金缺少关爱的富家千金,你能从她身上得到的,绝对不止一个一千万。”

这时候的宴承磊还不知道,他简直是一语成谶。

没多久后,祁淼便彻底被祁家放弃,更是脱离了户籍关系,算不上祁家的孩子了。

听到这里,男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做,宴少!”

只是,他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只是宴少,这微调,是要将我调整成什么模样?”

他对自己如今这张脸还是挺满意的。

不少富婆千金都夸奖过的。

宴承磊冷笑一声。

“调成她心心念念的模样。放心,只会让你比现在更出色,拿出你做男模的全部功底来,做成这一单,你以后的日子,可就彻底有保障了。”

淼淼,你看,我多疼你。

知道你心心念念宴珩。

既然你得不到正牌,我就送一个有几分像的赝品去让你聊以藉慰。

你看,还是我最懂你。

宴承磊当初会挑中这个男模作为游轮之夜的第一人,就是因为他相貌出众,而且,眼睛还有一些像宴珩。

他那时已经不爱祁淼了,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相似而心痛。

如今,他深恨祁淼入骨,这一点点相似,他自然要抓住,将其最大限度地放大。

祁淼,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把我当傻子愚弄了这么多年,是要付出代价的。

南栀遇袭这件事,表面上以荣诚蹲局子,祁淼名声尽毁收尾。

但这件事所带来的各种深远影响还在持续进行着。

只不过那时候,身处局中的众人都还不知晓。

庄园里。

南栀披着厚厚的外套,在宴珩的陪伴下,正在每日雷打不动的散步活动。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也有五个多月了。

过完年,就正式满六个月了。

孩子在肚子里的胎动也越发频繁和明显。

有的时候,也成了一种痛苦的折磨。

走着走着,南栀突然皱着眉头停下了脚步。

宴珩第一时间发现了。

手下意识便摸向了南栀的肚子。

“是又踢你了吗?”

隔着厚厚的大衣,摸不出什么具体情况,宴珩便要拉着南栀回主栋别墅去。

南栀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没事,一会儿就过去了。”

她微微皱着眉头,忍受着肚子里的小调皮那阵疯狂的拳打脚踢。

宴珩则是半蹲在她身前,一边观察着南栀的神情,防止她身体真的不舒服,另一方面,则是轻叹一声对着南栀的肚子道,“我们念念,怎么是个这么调皮的性子?他让你这些时间吃了这么多苦,出生之后,合该先揍他一顿才是。”

念念,是前段时间给孩子定下的乳名。

两人一个是堂堂宴氏总裁,一个是燕大高材生,结果却翻遍了各种书籍,也都没想出一个合心意的名字。

最后,还是荣老爷子拍板决定了。

“就用念做小名。一个今,一个心,当下之心,为念。望这个孩子,未来能够永保当下之心,正形正念。”

于是,念念,便成了这孩子的乳名。

这些时日,宴珩和南栀也开始用念念称呼他。

张婶说了,小孩子很早就在肚子里有了意识,父母的一些举动和说的一些话,他们都会有反应的。

虽然长大后不记得,但会写在他们的记忆深处。

所以,听到宴珩这么说,南栀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不可以跟念念说这些,能听到的。”

宴珩的眼睛一弯,唇微触了下南栀的掌心。

“好,听夫人的。”

那阵让人难受的胎动很快便过去了,宴珩继续牵着南栀散步。

这些时日,南栀被养得很好,体重也渐渐符合了医生给她列的小目标。

那些苦难下磋磨出的痕迹,在爱意的滋养下,似乎都在逐渐淡去。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让底下人采购一些烟花吧。到时候可以在湖边的空地上给你放烟花看。”

宴珩给南栀描述着春节的计划,可南栀却停住了脚步。

“不回那里吗?”

南栀所说的那里,指的便是宴家的老宅。

虽然宴珩和那里的人关系都十分冷淡,但每年春节的时候,他还是会回去露个面的。

其实,十多年前,还年轻气盛的宴珩,曾经是不想回去的。

可是,却被荣老爷子教训了一顿。

“阿珩,我知道你恨他,可这些年来,明面上他还是你的父亲,你若将事情做的太绝,人们或许一开始会在明面上同情你几句,但日子久了,也会说你狠心,反而同情起宴成江他们。你既然是受害者,何苦让他们做了这好人去。”

“既然挂着宴这个姓氏,许多场面上的应付,是躲不了的。”

所以,这些年来,虽然和宴成江的关系一直十分冷淡,但每年春节,他还是会出现在老宅里。

但今年,听宴珩的意思,他是不准备回去了。

宴珩垂眸看向南栀。

“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过年不好吗?”

“阿珩。”

南栀认真看向他。

宴珩轻笑一声。

“好了,不瞒你,宴成江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带你回去。但我听不得他那副仿佛恩赐的语气,你是我的妻子,他连我都没教养过一天,又有什么资格质疑你呢?晾上几天再说吧。”

晾上几天?

还有不到一周就是春节了。

宴珩这是准备急死宴成江了。

毕竟,宴珩和宴成江这对父子的关系,燕城也是不少人盯着。

只要这个春节宴珩未曾踏进宴家老宅大门,都不用第二天,燕城的各大报纸就得报道一下宴家父子关系陷入僵局的新闻。

宴成江如何愿意以这种方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

况且,宴成江也清楚,宴家如今的风光,靠的已经不是他,而是宴珩了。

换言之,不是宴珩离不开宴家,而是宴家离不开宴珩。

南栀清楚,宴珩之所以晾着宴成江,就是怕自己委屈。

毕竟,宴成江之前的态度,虽然宴珩没同自己说过,但荣老爷子也是透露了一二。

如今,荣老爷子将名下财产转让给自己的事刚刚传出来,宴成江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是讽刺。

“阿珩,我们一起回去吧。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我不想看见宴承磊。”

不是请求,而是要求。

这是南栀第一次在宴珩面前提出她的要求。

宴珩微微挑眉,没觉得南栀这个要求是无理取闹,只是低声问了一句。

“栀栀,你真的很恨宴承磊是吗?”

从很久以前,宴珩就已经发现了。

虽然他们两个人明面上的交集,似乎只有宴承磊昏了头要去包养南栀那段。

但南栀的恨意,却绝不是单单因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