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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卓原就此在周家住下。

周天诚本打算次日去请来牛文给他宋爹爹看看腿伤吃,却没想到吴静秋的动作比他更快。

次日一早,周家人刚吃了早饭,吴静秋姐妹俩,牛文三人登门拜访。

牛文询经过看诊,仔细询问宋卓原伤腿的症状。

宋卓原一一道来,手摸着伤腿的某一部位,“走久了,这块儿疼,歇一歇,能缓过劲来继续走,但是长时间,一口气走个大半个时辰,就会肿起来。”

“所幸还来得及,每日过来扎针,加上服药,好好修养大半年,能恢复如常。”

牛文的话燃起了宋卓原周天诚他们的希望。

为了找周天诚,宋卓原的钱早就花光了,他省吃俭用,即便是腿受伤了也只是自个儿在山上找了些认识的止血草药治疗。

后来实在没钱了,他去找活计,意外到吴林食铺当帮工。

“冬儿,你来扎针。”牛文说了几个穴位,亲自盯着。

这不是吴静冬首次扎针了,此前去村子里看诊,她就已经慢慢上手了。

吴静冬手持银针,一一扎在宋卓原腿上的几个穴位上,从始至终,镇静专注,扎针的手平平稳稳,不急不躁,有条不紊的。

牛文手抚嘴上的白色胡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吴静冬说出一句,“好了。”

她收起针,问道:“宋叔,你感觉如何?”

宋卓原眼里浮起耀眼的光,面部肌肉颤动起来,“伤势处有点酥酥麻麻,又有点烫烫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要坚持扎针,我们先回去了,待会儿让冬儿把药送过来。”牛文收拾医药箱准备离开。

“牛爷爷,谢谢您!”周天诚朝牛文庄重地鞠了三躬。

宋卓原扶着椅把站起来,先后对牛文吴静秋姐妹俩致谢,“谢谢牛大叔,谢谢你们,好孩子,谢谢你们!”

“牛大叔,诊费,够不够,不够还有!”周大山不知什时候捧着一把银子递过来,估摸着起码有八两。

牛文看了一眼,只拿了最小的那块银子,大概有一两,“这些足矣了。”

送走牛文吴静冬,吴平仓刘芳娘高兴龙林海霞他们来了,带着礼品过来看望宋卓原。

大人们围坐在屋子里聊天,其乐融融。

屋檐下,周天诚与吴静秋面对面相站。

“静秋,谢谢你,谢谢你们,能治好我爹的伤腿,了却了我心头的一件大事,你看,我爹现在笑得多开心。”他侧着脸,望着堂屋里露出大笑,脸庞微微发红的宋卓原。

吴静秋跟着看去,嘴角含笑,“是啊,宋叔笑得很开心。”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希望我爹能留在这儿安享晚年。

他为了照顾我,不让我受委屈,一辈子没有成婚,为了找到失踪的我,他把祖传了几代的镖局卖了。”

吴静秋讶然,“镖局是宋家人几代人几辈子的心血,就这么卖掉,宋叔的心里肯定会空落落的。”

周天诚点头,“所以我想更努力的赚钱,争取把镖局买回来,重新开业!

日后爹若是想重回镖局,或者是在这里养老,随他的选择,也可以两地兼顾,反正有的是办法解决。”

“好,我们一起努力!”吴静秋眉眼弯弯,凝脂般的肌肤下透着淡淡的胭脂之色,双睫垂落。

她女儿家的羞态,温婉明艳,让周天诚心里狠狠抽动了几下,眸色越渐暗深。

气氛正好,宋卓原从堂屋走出来,“天诚,静秋,你们过来一下。”

两人跟随宋卓原去了他目前住着的房间。

“天诚,静秋你们坐。”

两人坐在左右侧边宋卓原坐在上方中间的位置,他微笑着看着他们,目光慈爱。

“早前我在铺子里帮工的时候就听闻静秋跟周家儿郎订婚了,那时我就在心里想,周家儿郎好生有福气,能与静秋这么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的女娘喜结连理。”

他的视线落到周天诚脸上,严肃地道:

“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原来是天诚你,天诚,静秋如此优秀,你一定要好好对她,从一而终,婚前是什么样婚后就是什么样,婚后夫妻二人同心同力,携手相进,方能把日子越过越红火。”

“静秋啊。”看着吴静秋时,宋卓原的眼神随之变得柔和,“他以后要是什么做得不对不好的,千万不要忍着,替他遮掩,宋爹爹给你撑腰出气,若是屡教不改,把他休了又有何尝不可?”

吴静秋被后面的话逗乐了,以手捂嘴笑起来。

“孩子们,宋爹爹找你们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宋卓原伸手进胸口的衣服里摸了几下,拿出来时,手心里多了一块泛着莹润光泽的白色玉佩。

“这枚玉佩乃是我宋家的传家宝,很早之前,我就想把它交给天诚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我想把它交给你们!”

他把玉佩递了出去。

玉佩贵重,吴静秋自认为无功不受禄,不能收,移目看向周天诚。

“谢谢爹!”周天诚双手接过玉佩。

宋卓原满意地点头。

这个结果倒是吴静秋没想到的。

出来外面,吴静秋没忍住,“天诚哥,你咋收了玉佩?”

“这是我爹现在的执念,只有我收了玉佩他才安心放心,若是不收,他心里恐会胡思乱,没事儿的。”

说着话,周天诚把玉佩塞进了吴静秋的手里,紧紧盯着她的脸,眼里笑意加深,“我们保管好,日后自然有它的去处。”

吴静秋歪头想着他嘴里的“好去处”,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玉佩跑到自己手里了,周天诚迈着大步走了。

他这是何意,是想让她保管着吗?

这可是一块价值上千两的玉佩啊!

他就这么放心,随意地交给她了?

吴静秋追上去,归还数次未果,索性就收下了,心想着他既然这么信任她,那她就先保管着,因为她知道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玉佩交给她。

从周家回到家里,吴静秋站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堂屋里传出的欢声笑语。

她走进去,见着刘二柱方小娟,“舅舅,舅妈,您们何时来的?”

林海霞刘青阳也在。

“秋儿回来了啊快过来坐。”方小娟拉着吴静秋坐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一圈,喜笑道:“看着长高了一些。”

“冬儿也长高了半个头,她们姐妹俩就是瘦,吃了不长肉。”刘芳娘愁得很。

林海霞接过话,“身体壮实才好嘞,像有些人胖胖的,三天两头的生病,干点什么事没力气,身子虚得哟。”

吴静秋询问道:“舅舅,舅妈,你们是不是为了青阳哥哥的婚事来的?”

“是嘞,适才我们商议了一下,正好,秋儿你也在,来看看我们这么做成不成,妥不妥当?”

方小娟把她们商议的结果说出来:

“那就是春燕妹子她们现在不是在庄子里么,听说主人家是高门显贵,庄子不比别处,我们还是谨慎点,先让海霞妹子,我跟你娘去探望春燕妹子跟雪儿,顺道提亲,你觉得咋样?”

“行啊。”吴静秋有一点顾虑没说出来,那就是杨春燕极其疼爱杨晓雪,她能放开心,把女儿交给别人家么?

同时,西郊庄子。

躺在床上午睡的杨晓雪闭着眼睛,摇动着头,嘴里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睡在另一侧的杨春燕惊醒过来,她知道女儿又梦魇了,她忙趴在女儿身侧,“雪儿,别怕,娘在这里。“

她伸手握住女儿的手,试图驱赶走困扰住女儿让女儿害怕的梦魇。

在杨春燕的陪伴安抚下,杨晓雪逐渐镇定下来,她刷的一下睁开眼,两串泪水从她眼角往下滑落。

闻到熟悉的味道,杨晓雪起身扑进杨春燕的怀里,“娘!”

“欸,娘在,别怕。”杨春燕轻轻拍抚女儿的后背。

过了会儿,杨晓雪的情绪稳定下来,她擦拭掉眼泪。

再这么躲避下去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不然,这一辈子她都得活在过往的阴影之中,我得把一切跟娘坦白了!

她握紧拳头,面容坚定。

“娘。”

杨春燕松开女儿,抬手细细别着她额头上的碎发,“雪儿,梦魇而已,咱们不怕。”

“娘,我有话想跟您说。”杨晓雪紧紧攥着杨春燕的手。

“娘。”杨晓雪缓缓而笑,笑容灿烂,眼神清澈明亮。

此时的笑没了以往的孩子气。

杨春燕眨了眨眼睛,确认没看错,看着那笑,莫名的,她的心底延伸出了一股抓心挠肝的未知恐慌。

“娘,从您救了我,我一直都记得之前的事情,我也不傻,是我装的,我怕那些人找到我又要害我!”

一句话说完,杨晓雪的双眼里掉出豆大的泪珠。

杨春燕震惊的表情中,杨晓雪说出了具体的内情。

“我不是无家可归的人,而是我被至亲之人抛弃了,我本名唤杜燕灵,家住江尾镇,爹考中了进士开设了学堂教书,我娘出生商户之家,我还有一个兄长。

本来我们一家人过着幸福的日子,有一天,我兄长的同窗带他去赌场赌博,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输了很多钱,还把家里的两个铺子也输了,爹气急攻心,一病不起,没过多久撒手人寰。

我娘伤心过度,加上兄长越加变本加厉,她悲愤欲绝,也过世了,她过世前,有预感自己活不久了,考虑到我日后的境地,偷偷把家里地段最好最赚钱的那家铺面过到了我的名下。”

回忆起往事,一件件,一桩桩,无一不是像一把把尖刀,扎进她的心口,鲜血淋漓,疼痛万分。

杨春燕默默听着,随着流下滚滚热泪,手紧紧地反握住女儿的手。

“兄长甚至等不及办完我娘的葬礼 逼着我把那家铺子过到他名下,爹娘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堕落,所以我没有答应他。

然而,他为了得到铺子,竟然算计我,想把我强行嫁给臭名昭着的地痞,以此威胁我交出铺子。

在他把我送往地痞家时,我寻到了机会,跳下马车,顺着下坡一路滚,滚到了山林里的一个树洞里,我不敢停歇,跑了一天一夜,最终体力不支,昏死了过去。

要不是您救了我,我早已葬身山林里的虎狼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