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巧了。”傅言霆轻笑。
杨程试探性地询问：“傅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言霆将手中的烟摁进烟灰缸，吐出最后一缕烟雾：
“派人去盯着KI集团的合作洽谈代表林卿瓷。”
杨程脑子转的话，即便傅言霆什么都没说，但通过这几句话，他立马就会意了。
“您是觉得有人把您的行踪故意透露给了KI集团吗？”杨程询问的空隙，莫名觉得有些危险，连忙举手道，“傅总，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傅言霆斜睨着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透露的？”
原本傅言霆倒是没往这个方向想，只是每每他去的地方，林卿瓷都必定会出现。
如果说一次是巧合，那次次都是巧合的话，就免不了让人怀疑。
虽然经过今天的事，他对林卿瓷的人品有了重新的认识。
但“偶遇”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蹊跷，他不得不防。
杨程松了一口气：“傅总，你放心，我马上派人盯紧林代表那边，一定把汉奸给您抓出来！”
“嗯。”傅言霆轻嗯一声，摆手示意他出去。
杨程颔首退出房间后，傅言霆扫了一眼桌上的餐食，并没有胃口，捏了捏眉心就准备回休息室去。
刚一起身，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到“母上”的备注，又重新坐下接了起来。
自从父亲离世，他开始掌管整个傅氏集团后，母亲就基本不插手任何经营的事，最大的爱好就是四处旅游。
一般情况下，母亲不回国，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言霆，你睡了吗？”
“还没，母亲，你回来了吗？”
聂文佩叹了口气，阴阳道：“我回来干嘛啊？也没什么值得我回来的事。要是你能给我个好消息，让我回来见见我的儿媳妇，那我肯定马不停蹄得飞回来了。”
傅言霆，“.......”
果然，半夜打电话过来，绝对没什么好事。
“母亲，我说过了，我是不会娶慕茵茵的。”
“我可没说让你一定要娶慕茵茵。”聂文佩连忙否认。
虽说她知道这慕茵茵对梓晏和宁宁有救命之恩，但她就是对这个姑娘喜欢不起来，上次在饭局上她的表现更是让她大开眼界。
要是言霆真的娶了这样的女人回来，傅家恐怕就没有一天平静日子可以过的了。
人都说这婆媳之间也是要看眼缘的，以前她不相信，可自从看到林卿瓷，她还真是信了这句话。
别的姑娘再好，那都入不了她聂文佩的眼了。
“妈给你物色了一个好姑娘，这姑娘啊我满意得很，你可一定要争口气，早点把她娶回家给我做儿媳妇！反正除了她以外，我可是谁都不接受了！”
傅言霆拧眉：“母亲，到底是我娶夫人，还是你娶？”
“你别管那么多，要是等你有眼缘，我怕是这辈子都看不到那一天。我挑的，你放一万个心。”
傅言霆实在不想为了这件事争论下去：“行了母亲，你早点休息，这些事以后再说。”
还不等聂文佩再开口，他果断挂断了电话。
早年的时候，母亲一度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之中。
再加上五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傅家多了梓晏和宁宁这两个孩子，母亲便没有一直催促着他结婚，但近日这催婚的节奏倒是越发频繁了。
看来，他得想一个办法让母亲放弃这个想法，哪怕是找一个女人假结婚，也好过被逼着娶一个自己毫无感情的女人回来。
傅言霆正想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林卿瓷的脸。
但下一刻，他便自嘲地将这抹不该有的思绪，全部抛之脑后。
他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荒唐到，突然去想林卿瓷……
—
傅氏集团与KI集团的合作终于到了实施阶段。
为了能够让这场品牌代言达到最好的预期，林卿瓷开始亲自盯着每一个拍摄过程，力求在代言广告中展现出旗下艺人最闪光的地方。
白天的时候她通过何理传来的现场拍摄视频，遥控指挥所有拍摄细节。
到了晚上还会拉着宣传部和公关部的人开会，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是凌晨才从集团离开。
“老大，你今晚不会又要通宵吧？”何理担心林卿瓷身体吃不消，“要不你今晚就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既然签了这合同，我就得好好盯着，我们来帝都是为了发展事业，不是来玩的。”林卿瓷摆了摆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何理递来的汇报材料。
何理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劝不动老大的。
从他认识林卿瓷给他做助理以来，他就知道她是个拼命三郎。
否则也不会短短五年，就把KI集团送上这样的高度。
为了不打扰林卿瓷，他放下咖啡就退出了办公室。
林卿瓷看了半个小时的材料，将今天拍摄细节中的问题用红笔画了出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咖啡已经冷掉了。
困意涌上，她索性就趴在办公桌上小憩一会儿。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模模糊糊感觉办公室的门好像被人推开了。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忽觉肩膀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一抬头就撞上了霍绍君那双深褐色的眼眸。
“嗯？你怎么还在啊？”林卿瓷揉了揉眼睛，顺手将他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霍绍君的目光落在已经标记着各种笔迹的文件上，“我看你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林卿瓷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时间：“都凌晨4点了，明天一早就要拍摄，我得云监工。对了，正好你也在，你帮我看看如果这样改会不会好一点。”
林卿瓷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他手上，霍绍君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开始认真看文件。
“这个版本比之前的版本要好很多，更能体现艺人的特点，也能跟傅氏集团的新品牌达成更好的碰撞。”
“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林卿瓷端起咖啡正要喝，霍绍君就先一步拦住了她。
“还喝？你今天晚上是不打算休息了吗？”
“我一会儿去休息室眯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