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拉,你走吧,”
“再不走,你会死的。”
盖拉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又是一阵令人心惊的沉默。
“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她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却轻而易举地让西娅的眼眶再度湿润。〕
当西娅一觉醒来,果不其然,她发现了自己泪湿了一半的枕头。
梦里的人脸已经在时间的推移下变得面目全非,只有那股深重的压抑和愧疚作为残留。
或许,我真的和“盖拉”是好友。
西娅后知后觉地对那个被她拍晕的倒霉蛋抱以沉重的惭愧。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她吧?
毕竟谁没被从小教育过: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呢?!
对了,既然她以前认识盖拉,那同理,“德拉科”,“西奥多”,“达芙妮”以及那个奇怪的“波特先生”,我跟他们交情……挺深?
很难得到答案的问题短暂地在西娅脑海中盘旋一阵后,她果断地扑进了那成堆的大部头里。
说来奇怪,她对这些堆起来比她人还高的大部头书籍总有种莫名的热爱。
难道她以前是那个什么……拉文克劳学院毕业的?
当这边的西娅再次投入书籍的怀抱时,被她短暂想起的德拉科几人此时正在马尔福庄园小聚。
“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扎比尼,你都迟到了!”
看着姗姗来迟的扎比尼,达芙妮心里很不满意,脸上也带出了些情绪出来。
扎比尼:“…………”
他疑惑地看了眼手表,然后得出结论:他亲爱的女朋友心情又不好了。
很快,德拉科连同西奥多又叕“被迫”观看了一番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如何哄女朋友”课程。
这场课程最终到扎比尼落在达芙妮脸上的一吻结束,而那边的两位男士早已“平和”地打完了招呼。
“听说诺特叔叔又写信反映霍格沃茨不该把过重的教学任务压在年轻教授的身上?”
“父亲只是担心我不习惯霍格沃茨的教学强度而已。”
面对德拉科的暗中挑衅,西奥多回击的同时也没忘给对方也插上一刀:
“对了,卢修斯叔叔他们还不打算回来吗?我记得他们都去巴黎好几个月了………”
“……巴黎那边的秀场今年很精彩,母亲就打算多留几天。”
现在换成德拉科的脸色不太好了。
然后抬头就看见对方都被插了一刀的脸色,
两人:“…………”
相看两厌!
但又不得不坐在一张桌子上。
这边哄好女朋友的扎比尼牵着达芙妮走过来时,正好听见话尾,结合两人难看的脸色,不难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
达芙妮心下好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更何况诺特叔叔成天催西奥多“相亲”的事以及德拉科“逼宫”的事在巫师界都不是秘密。
虽然很多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但达芙妮总不能看着两个好友的家庭雪上加霜。
想了想,她先看向德拉科:
“纳西莎阿姨那里怎么说?你就打算一直跟他们僵着?”
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德拉科少有的紧张起来,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说,干脆自暴自弃:
“难不成还要我恭恭敬敬地在他们面前认错,然后被他们押着去跟那群老浑蛋俯首称臣吗?!”
德拉科火气越说越大,连带着旁边几人的气息也开始不稳。
“……德拉科,我们知道你没做错,能者居上的道理父辈比我们更懂,可……他毕竟是你父亲!”
达芙妮试图化解,但德拉科这下干脆冷哼一声就缩回了椅子,用行动来抗议达芙妮的意见。
达芙妮大感头疼。
可扎比尼看着德拉科耍小脾气的动作,眼神却流露出些许怀念。
他已经快记不清上次德拉科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做那个“小王子”的样子了。
这边的达芙妮在德拉科这里碰了壁,只好先把目光投向西奥多。
可西奥多一对上她的眼神,立马先发制人:
“话先说好,我留在霍格沃茨可是有正事的!至于我父亲那……随他去吧!”
“正事?”
“什么正事?”
“当缩头乌龟的正事?!”
德拉科一听西奥多提起霍格沃茨就火大,整个人一骨碌从椅子里坐直,满脸写着嘲讽。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西娅留下的东西被人染指吧——”
咻!
西奥多的话仿佛针尖一样戳破整个人都要涨成气球的德拉科。
不仅是他,“西娅”两个字一出,整张桌子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气氛无端端沉重下来。
半晌,扎比尼强打起精神来问:
“德拉科,你那边找到盖拉的消息了吗?”
德拉科闻言脸色更加衰败:
“……前几天有消息过来,说在霍格沃茨附近那座小丘上见到她,后面等我赶过去……什么踪迹也没有了。”
“前几天?”西奥多敏锐地抓住点什么,“具体什么时候?”
这下德拉科也不跟他较劲了,准确报出日期:
“八月二十三晚上到第二天凌晨左右。”
“八月二十三……时间晚了几个月……”
达芙妮在旁边念念有词。
而西奥多却闭了闭眼,西娅去世的时候是五月初,哪怕是扫墓……时间也不对!
“把悬赏金额再加一成!”
“盖拉是最后一个见到西娅的人!西娅前脚才………她后脚就不辞而别……”
“哪怕是傻子都知道这里面有事!”
达芙妮面色愤愤,不甘的眼泪却不争气地溢满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