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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前颜昙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如果黑雾中的颗粒是罪魁祸首,入侵的方法不仅仅有呼吸道。

皮肤、眼睛、甚至沾有黑雾的食物,都有可能是黑雾颗粒传播的媒介。

进门前,颜昙特意吞了几片混合维生素,她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提高免疫力,现在这个时刻,如果不幸生病,就会被抛弃,死在这冰冷的甲板上。

当然了,于樽是不会同意的,但她也想尽可能的不拖累他。

吃过晚饭的颜昙躺在周周和阿玲中间,她们两个谁也不想和对方挨着,只能委屈颜昙充当“三明治”中间的“生菜了”。

夜深人静时,于樽用颜昙塞给他的酒精棉片给女人擦拭着伤口。

他不想女人因为感染而被扣上莫须有的帽子,一旦感染的症状被冠名上黑雾的传染症状,他们谁也逃脱不了船舱里人们的审判。

被流放的第三天

长时间被关在狭小空间里面的人会变得病怏怏的,人的食欲也会减退,即便如此,六瓶水提供的水资源也是远远不够的。

大概上午十点,晕倒的女人忍着强烈的眩晕感醒了过来。

在她的记忆中,她已经解决那个瘤子了,她不用再被当成怪胎了,她可以继续和大家站在一个阵营,平安地度过接下来的几天。

在众人的注视中,角落里的人影坐了起来,露出欣慰的笑容。

但她在人们眼中没有看到放松的神态,反之,她看到了害怕,惊恐。

“你们为什么那么看着我?我已经好了啊!”

困惑之际,女人用手再次攀上了还有丝丝疼痛的脖子,只不过这次,并没有球状的瘤子。

而是距离她印象中脖子边界五公分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摸起来还有点伤口刚长好的瘙痒感,这是她的脖子吗?为什么在耳朵的正下方。

顾不了那么多,她手脚并用爬向门那边的工具堆,寻找昨天能够反光的零件。

在零件中,她看到了自己,脖子侧边高高拱起,仿佛这本身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于樽清楚地记得,昨晚他用酒精棉片擦拭伤口时,女人的脖子并没有这么粗。

缓过神来的女人朝着人群大喊:

“这只是伤口肿胀而已,我已经完全好了,那个瘤子不见了!”

男护士在众人的要求下全副武装,上前给女人做检查,女人红肿的皮肤下能够依稀看到红色的肌肉组织。

男护士摇了摇头,表示他无能为力,但是在女人看来,这个男人在用他的专业知识给她宣判了死刑。

女人不理解,同样是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已经很惨了。

莫名产生症状的是她,不顾疼痛解决掉瘤子的是她,昏迷了整整一天的也是她,为什么她承受了这么多还是被男护士否定。

被委屈与愤怒充满的女人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用指甲深深地扣进男护士露出来的脸颊。

“啊!你有毛病吧!”

女人越用力指甲陷得越深,男护士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把女人甩到垫子上。

女人像是释然了一样,笑着翻开背包,打开谷物棒的包装,大口大口地进食。

男护士忍着疼痛捡起被擦得反光的零件,镜面中的他脸上有几口深深的洞往外渗血,还有几道比较轻的划痕,

“真是神经!”

男护士走回自己的位置,用自己的饮用水冲洗伤口,脸皮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对自己的行为深感后悔。

他再也不对外声称自己是护士了,以后他就是无业游民,啥也不会。

相比于较为封闭的皮肤,黑雾颗粒更容易侵袭没有皮肤包裹的新鲜血肉。

颜昙在晚饭时间又出去了一趟,她前脚刚走,于樽后脚就跟了出去。

“小舅,你怎么来了?”

颜昙看着于樽手里握紧绳子,再看看自己手里一块有点不新鲜的生牛肉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

于樽:“饿成这样?生肉可不能随便吃。”

颜昙向于樽解释了自己的猜想,黑雾可以使生物的组织无节制地疯狂生长。

但这个副作用好像只对人体有用,对眼前的生牛肉毫无影响。

按照颜昙的说法,目前这十五个人中一定有船长的人,于樽也想到了这点,但关于这个人选,二人产生了分歧。

颜昙认为这个人是季凡,于樽觉得一定不是季凡。

谁也说不动对方,只能凭借接下来的观察判断。

“对了,小舅,给你换个围巾吧,我看里面那层口罩都已经变黑了。”

颜昙做的围巾外面布料都来自同一件衣服,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她们换了围巾。

脖子异常肿胀的女人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既然她不疼,就不用太当回事,反正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救她的。

现在的她拒绝和任何人对话,吃饱了就躺着,累了就换个姿势,只要再坚持四天多,她就可以回去和她的老公团聚了,殊不知几天前的叮嘱就已经是最后一面了。

被流放的第四天

被抓伤的男护士早起发现了自己脸上的异常,几个空洞表面形成了凸起的肉瘤,较浅的划痕也变得红肿。

症状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一定是那个女人传染了他。

男护士愤然起身,走到被隔离的储藏间东南角打算管女人要个说法,他拽起女人的胳膊,女人像一滩水,任他将自己的胳膊高高拽起。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现在我的脸和你的脖子一样了!你满意吗?”

“说话啊!你倒是睡得安稳,我真是瞎了眼还给你检查病害。”

女人低着头没有一丝回应。

把女人亲戚都问候了一遍,男护士终于冷静了下来,手心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颤,这个温度,不像是活人的。

男护士手心一松,女人浑身瘫软落回垫子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他将手指放到女人手腕上,企图找到跳动的痕迹,不死心的他又不顾身后人好奇的眼光,将头放到女人胸前听心跳。

没有心跳,没有脉搏,任何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