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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 > 第234章 临别之礼如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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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自宗寥那日当着众朝官的面亲吻了南宫述后,宗时律对自家这个宝贝幺女有了目瞪口呆的认识。

他不知二者关系究竟有多亲密,一度以为是因自己训导过甚才促使她不顾颜面以猛力攻略奕王。

尽管宗寥已经向他解释过此举不过是在做戏。

是为了让所有人看到她与南宫述之间真真切切的情意,加深事件的可信度。

同时也是借机向南宫述解释为何会有那样一出闹剧,让他不至于全蒙在鼓里。

宗时律还是不能全信,拎她回府后,为防止她偷溜出府去再做出某些不轨行为,回头再坏了他们此前拟定好的计划。

宗时律于是便将全府兵力都集中在宗寥的院子周围,勒令杨寻万万要看好她,只要她有一丝异动,就立即闯入查看;她若胆敢偷摸出府,就将她拿了去领家法。

因着这般,宗寥已有三四日不得出门。

她原也不想做什么,就是一想到“抓蚂蚱”之事,心里不禁犯痒,甚想溜去沉香楼问问关于拉丞相府入水之事有无进展?

可那吹胡子瞪眼的小老头说什么也不愿放她出去,唯恐她会摸到奕王府去把他心目中的那个好后生霍霍了。

眼下情形是——皇上派人把着大门,宗时律索性将后门、院门、屋门全堵了,就连高阁上也安了好些兵!

天牢戒防都没如此森严!

皇帝若知他如此严防死守自己儿子,厌恶奕王,不定又会欣赏他多一分。

是日晌午,天气闷沉沉的热,屋外的草植像是被沸水烫过一般,蔫耷耷的。

比关在渡松院几日不得出门的宗寥还死气。

说及宗寥,一个时辰前用了午饭她便躲书房里纳凉去了。

此刻正歪坐在书案后的紫檀嵌大理石太师椅上。

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交叉着翘在宽大的书案边沿,随意趿着的睡鞋左摇一下,右摆一下,看起来懒散惬意,实际她是无聊透了。

且看她右手抓着把香脆的葵花子闲闲嗑着。

“咔,咔”几下后,服侍在旁的斜雨适时将一碗冰镇过的酸梅饮喂送至她嘴边。

小嘬一口,宗寥扭头去看她:“多谢。你自己也倒一碗喝呀,瞧这天,烤鬼似的,仔细中了暑气。”

斜雨搁了碗,悠悠摇扇:“婢子不热。”

不热?

她都要冒烟了她居然不热?!

宗寥闻言再扭头,认真打量她。

瞧见她一张尖尖的瓜子小脸总是甜盈盈的,一双圆眼神采奕奕,看着自己时却像汪了一层水似的乖软俏丽。

宗寥有点怵,怕小姑娘对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为了生命里不再出现第二个“长宁”,她一般不会给这位殷勤的姑娘多一丝“暧昧”的注目。

而她眼下打扮,宗寥忍不住还是多看了一眼。

但见清新淡雅一抹绿色衣裙拢着她纤秀的身材,长长斜辫的麻花辫儿搭在微隆的胸前。

怎么瞧怎么清新凉快,关键是不累赘。

不累赘一词冒出脑海的瞬间,宗寥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自己紧裹的前胸上。

几层厚实衣料下那讨嫌玩意捂得人胸闷气短,坐着不动都有一层汗洇着,湿痒难耐,教人极不痛快。

将手里半把葵花子掷入彩釉八仙高脚瓷盘,宗寥道:“不坐了,回屋憩去。”

语气幽怨忿然,说着落下脚,就起身来。

“爷是气了?”斜雨嘟着樱红小嘴,盈盈悦色逐次散去。

明明上一刻还对人家笑着,转眼怎么就怒气冲冲的?

斜雨不明所以:“婢子也没做什么呐!”

宗寥道:“不关你的事,我就是坐得烦,想去躺躺。”

她哪里真想去躺,就是想回寝卧去解了缠在乳上的这块又臭又长的烂布条。

旁人只知世子爷的脾气随着天气愈渐酷热,每日见长。

不知她是因为胸上缠的厚,为了避免显出痕迹,连薄衫都不敢穿,只要是出来见人,她最少得穿两层,还要是厚实的,不透的。

真遭他娘的老罪!

宗寥撇着嘴,心里头骂骂咧咧。

往案面扫了眼,宗寥的视线落在铺陈于上的一张晋南全境堪舆图之上。

看着图上绵绵的山峦,蜿蜒的江河,她暗淡无光的眼眸里瞬间涌上几点熠熠星芒,嘴角跟着挑动一抹弯弯的弧,像极了血色的月牙。

思绪回到四日前。

那晚宗时律说,为她谋夫婿的第一步就是先将南宫述逼逐出京,让他脱离皇上的掌控,确保其性命无虞后,方可进行下一步计划。

宗寥问及计划详情时,宗时律闭口不谈,只嘱咐她有时间就多了解了解晋南的风土面貌。

不要做一只井底蛙,不要只看着眼前的一点困境发愁,要将目光放至天涯海角,要把理想扩展到全境安危……

宗寥不知他叽叽咕咕所为何,也没兴趣去看整个晋南的国土风情。

她每日拿着这堪舆图研究,并翻书佐证,旁人以为她是忧国忧民,奋发上进,殊不知她只是为了在上面找出一个宜居的城镇,以便以后住得舒坦、快活。

不仅如此,她还将整个晋南好玩的地方、好吃的美食都标记了出来,想着若有机会,一定要和南宫述一起玩遍、吃遍……

想着南宫述就将远离这波澜暗涌的皇城,远离那个动不动就罚他跪的狗皇帝,她发自心底里为他高兴,只要她这边再努努力,从困局中抽身,纵览山河有可待。

宗寥将舆图卷拢拿上,徐步至书柜前仰头寻索,踮脚自上方取了本《游记》,旋身朝门外去。

一只脚才迈过外屋那方玉刻的湖光山色插屏,一名精神清朗的小厮就从刺目的阳光中跳进檐下。

见到宗寥,小厮站在门外即行一礼:“世子,侯爷唤您去一趟前厅。”

“爹找我?”宗寥慢悠悠迈出门槛,“可说何事?”

小厮道:“奕王府的人给您送了件礼物来,侯爷不知您要是不要,叫您先去过过目。”

奕王府……

宗寥眼睛倏地闪亮起来,把图和书塞给斜雨,提步就去。

刚走进火辣辣的光里,她忽然又跑回来。

一溜烟跑进屋,一溜烟返回来,叹气道:“既是奕王府送来的,直接拿我屋里来即可。”

小厮有些犹豫:“拿不进来。”

“啊?”宗寥皱眉,看着眼前的小伙子,“什么叫拿不进来?”

“世子爷去看看就知道了。”

宗寥蹙额,明眸乱转。

抬手摸了摸两颊和额头,摸到皮肤上还有一些未蜕干净的皮,皆因那日在崇昭殿外晒了一天太阳导致。

好容易养嫩的一张脸,转眼又黑成泥鳅了!还附赠一场蜕皮体验。

她才不好意思顶着这副模样去见南宫述的人。

“等着,”宗寥回屋找了块白色纱巾,边蒙上脸才随小厮往正院去。

又不是送来一座山,怎么就拿不进来!

一路嘀咕着到了大门处,宗寥也没看见所谓的“山”,只瞧见大门中间拥着一堆的人,一个个探头探脑的也不知是在看什么稀罕。

小厮上前将人群驱开后,一副宽实的肩背巍然堵在门前,一只手负在腰后。

“爹。”宗寥朝那墙垣一般挺实的项背作礼。

宗时律闻言侧开身,“这位小郎君自称是奕王的人,说是奕王有东西要送你,故而叫你来看一看。”

他摆着臭脸,语气不高不兴的,像是仇家上门来一般凶神恶煞。

宗寥知他是在故意作色给某些人看,随即也摆出应景的态度。

“爹既已狠心拆散了孩儿与奕王,逼我领圣旨,逼我去娶那不知美丑的公主,眼下见他来纠缠,只管打出去就是,叫我看甚?

他能送什么礼?咱们云安侯府什么宝贝没有,要断就断干净,藕断丝连,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