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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 > 第223章 祸首罪魁不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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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寥道:“爹若敢置殿下于死地,我就敢在那公主来了之后一剑杀了她。”

“你……”宗时律双手抖动,呵道,“逆子!真是逆子!老夫如何就生养了你这么个……你是来讨债的吧?!我宗家世代忠良,不想竟一朝毁于你手!造孽啊……”

宗寥偏过脑袋,对过耳训言置若罔闻。

宗时律又道:“与北燕公主的婚事晨间已议定,你休敢再胡来,你既爱护奕王,早前就不该扬言要聘他为……唉呀……老夫真是耻于启口。

你方才若愿意安安分分准备婚事,不闹此一出,答应为父从此不再与奕王来往,圣上会传他来问话?现在好了……”

宗时律话头一转,对皇上道:“圣上。以防联姻一事有变,这奕王……怕是,留不得。”

“宗卿休胡言!”皇上道。

他话语听着严厉,隐隐却夹杂一丝松快、称意。

“爹,爹,你不可以伤害殿下……”宗寥嘶声哀求,呼啦呼啦爬到宗时律脚边。

宗时律抖腿将她踢开。

爬到南宫述身边,宗寥一把抱住他肩臂,道:“殿下,殿下你怎的不说话?他们要害你,你都不知反抗的吗?你再不说话,圣上就听了我爹的话了!”

拖拉着宽大长袍缓缓侧身,南宫述爱意款款地看着宗寥,低声温言:

“此生不能与你长相守,生或死有何异?”

瞧着他认真的,淡淡的神情,宗寥忽然想笑。

但她不能。

眼下她展于人前的是一个为爱痴狂,不计后果的逆子形象,断不能在此关键时刻露出一丝可疑痕迹。

且看南宫述 一袭玄金亲王朝服萦纡在光滑通亮的地板上,眉尾低低垂着,淡彩点绘的精致容颜透着些许凉意,不喜不悲的。

唯可察见他深邃的眸角晕了一缕淡淡的红线,乍看竟有种执拗不屈的脆弱感,仿似镜池中一朵盛绽将败的黑莲。

宗寥能感觉得到,他此刻应已看穿了自己的嘴脸,并有意配合于她。

她可以在南宫述面前讨乖卖俏,但在外人面前,她持的是凌厉俊朗的男儿雄姿,即是要为情与长辈进行抗争,她也不能为此感人肺腑的话洒落一滴眼泪。

握着他羸弱的薄肩晃了晃,宗寥道:“你是不是傻?你怎生要讲这样丧气的话?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死了他们就会逼我去做传宗接代的物器,让我去跟女人生孩子,我不想要女人,我只要你,你懂不懂……”

“把云安世子拖下去。”

见堂上诸官在两人的“款款深情”中逐渐面目怔怔,脸色跟着刷刷变绿,皇上觉得火候已够,是时候收汁了。

候在一旁的禁卫遵令,扣着宗寥纤薄的肩就往外提拽。

宗寥不依不饶:“十三,十三你听我说,我爹他最疼我了,只要我们不放手,他会求圣上让我们在一起的……

或者……大不了,大不了我们远走高飞,永远不回来……哎呦,你们小点力,是想掐死本世子吗……”

声音渐去渐远后,朝堂上终于迎来了片时的安宁。

皇上轻轻哑咳了声,敛眉躬身的内侍公公即时服侍他饮下一口茶水。

神色不耐地瞧了眼南宫述,皇上才慢慢捡起宗时律的话。

唉叹道:“奕王引诱宗世子沉沦情色确有错处,可云安侯之言亦不太妥,这奕王怎么说也是先帝的暮生子,又是朕之幼弟,怎能轻易处死?”

处死?

闻这话时,不仅南宫述暗自嗤笑,就连说此话的宗时律都摇了摇头,他说留不得,就是想看“仁善”的皇帝作何反应。

没想他开口不说其他,竟是抛出处死一词。

凭他站在这朝堂上二十几年的经验,预测接下来必有人会接过皇上的话,把他口中罪不至死的话题进行讨论,而后添枝加叶,将那不能轻易处置的人谏得罪不可赦,死有余辜。

如之所料,片刻后,文官之中便出列一人,但见他眉淡眼尖,形似鼠狼,一见人就似笑似嘲,是礼部的尚书。

一上前,他便如荣登华台,将南宫述过往种种行径滔滔禀诉;继而又是御史台的人,所奏是南宫述罔顾礼教,言行有失,败坏皇家颜面等等。

紧接着,鸿胪寺的人又站出来,直接就说他与云安世子非礼私合,意欲破坏晋南、北燕两国邦交,置一朝将来于不顾,其心当诛……

待各部将话说完,文官前侧慢悠悠走出一紫袍贤仕。

但见他年近六旬,身材中等,行走间,若怀胎一般挺圆的腰腹微微抖动着,精致的玉带銙眼看捆不住似的在极力挣扎,连接着,似是不愿放开它的主人。

男人皱纹交织的眼眶看着有些虚靡,其间两颗眸子却时刻闪着光彩,比那阴沟里的老鼠还精亮三分。

此人正是当朝国相——张趋。

是南宫泽身边最听话的猎狗。

是他铲除异己的称手的工具。

是一手策划宗家与北燕联姻的罪魁祸首。

是宗寥说她若不好过便要拉来垫背的人。

如果不是今日见宗时律亲自带儿子来应下婚事,没他说话的地,整个朝堂就数他二人吵得最凶。

好容易憋了半天没放屁,现在见南宫泽话有所示,他早早就酝酿上了。

——只等着下面的人先把事件推到高潮,最后他再来添把火。

朝皇上礼了礼,张趋道:“吾皇仁明治国,心怀天下苍生,向来不愿重罚罪人,但为臣者,当为君分忧,清君侧患。

今日之事看似因云安世子不愿合婚引生的一起闹剧,实际此间背后关乎的是我朝安定与否的大事。”

皇上道:“爱卿详细说来。”

“是。圣上。”张趋应话。

清了清嗓,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老练神情。

张趋接着道:“云安世子尚算年幼,未及冠年,一切皆由其父做主,微臣就不多言。

但奕王不同,他是一朝亲王,一府主君,怎能不顾体面行下流事?且看近来云安世子所行悖逆之事皆因他而起。

论罪,这只是其中之一,如各部朝臣所奏,奕王自开府以来,所作所为罄竹难书,桩桩件件算下来,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罪状之多,之重,已经严重影响到天下百姓对在朝理政官吏的评价,更甚者,奕王的非人行径还混淆了万民对圣上执政的信任。

他们看不见圣上挑灯伏案时的辛劳,看不见圣上疼惜幼弟不忍罚纠他时的左右为难,他们只看得见某王横行无忌,浪荡无状,议论的是国君治家不严,治世不力。

民怨起而世乱,世乱而国破,若要再不平民怨,熄民怒,不及早斩除两国建交的隐患根源,我晋南危矣!”

“那依爱卿之见,该当如何是好?”皇上问。

场上目光齐刷刷看向大腹便便的相爷。

张趋深深叹息,似愁似苦,沉吟良久,他表情沉重地道:“唯今之计,只能如云安侯提议,问斩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