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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 > 第108章 终将各负一方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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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述冷冰冰一张脸转过来,见她乖软笑着,狭长大眼弯作新月,清澈荡漾的湖眸深处涌动难以揣摩的意图。

艰难勾起一丝鄙屑的表情,南宫述急急抽回手。

“呃……”宗寥猛不防一下真磕茶几上了。

回头见南宫述慌忙擦拭着碰了她的手,宗寥怒道:“南宫述,你这算怎么个意思?嫌弃我?啧啧……毒夫!”

“闭嘴!”南宫述睨她。

知天下事的司臾并不知宗寥女儿身一事,因为所有情报来源都必须要有人透露或展现出来,信息才能被捕获。

而像宗寥这种自小被隐藏得极好的,且她自己也没展示出过女子行为,无相阁自是无法知晓其中秘密。

目睹两个男人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的相处方式,震惊和鄙夷冻结在司臾脸上,久久不能消散。

缓了好一阵思绪,司臾吩咐下人来把被宗寥喷了一桌的茶水点心撤去,重新再换了新的来。

司臾端盏喝茶时很是斯文,如他拨弦时一般优雅安静,浅饮了两口,他才缓缓道:“季王身世坎坷,境遇艰难,自小便经历许多求而不得,府上侧妃也非他心中所恋,所以一遇见个不同寻常的女子难免会有所思,有所想。

你呀,你是没看见他拿着画像来找我时小心翼翼的样子,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还是当了爹的,说起一个女子来娇羞得个怀春少女似的。你可真能祸害人!”

“而今你这副面孔在他眼里就是冷清漂亮的女子,他又将你的五官面貌记得如此细致,他没怀疑到你身上一部分原因是你穿的这身皮,还有你男子的身份……还有他一年就见你那么几次,应该是没将你的样貌放心上。

为避免他再见你时起疑心,七日后在猎场上你最好是能避则避,往年你常与他争高矮,没少四目相对吧?多的我就不说了,你爹能把一府事务交给你,相信你也不是个行事鲁莽之人。”

宗寥道:“放心吧,我万一要看见他一定绕道走。都当爹了还怀春,咦……我真想骂人,就不能好好爱自己娘子吗?什么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不喜欢能跟人生孩子?虚伪!要是我不喜欢的人,打死也不可能碰他身……”

宗寥说这话时不由望了眼南宫述,眼眸里闪过一丝娇羞。

她的小心思无人察觉。

司臾微微颔首,对她的话有赞许也有不认同。在他眼里,南宫栩并非虚伪,只是有太多身不由己,再说古来男人就是三妻四妾,哪来那么多一生一世一双人。

扫量一圈正在安静抿盏的南宫述和漫不经心吃着点心,又大口灌茶的宗寥,司臾暗暗摇头,不解这两人是怎么相处了一个月还没决裂的。

想他能和南宫述深交如此多年,兴趣相投占了大部分的原因,余下一部分有悲哀命运下的惺惺相惜和对世事万物的一致的见解。

像这样一动一静,一文雅一恣意的奇异画风,实是有趣。

司臾转动瞳眸笑看两人的时候,四只眼睛渐渐也看向他。

“瞧也瞧够了,是不是该说正事了?”南宫述放下茶盏。

“一起吗?”司臾的目光瞟向宗寥,征询南宫述的意见。

南宫述道:“说来都是他宗家的事,若有什么,也该是他替云安侯分担的时候了。”

“你的意思呢?”司臾问宗寥。

宗寥仰目看着两张俊逸的面容,两眼茫然:“你们俩打的什么哑迷?我没听懂。”

南宫述起身:“北燕犯我晋南北疆不足四月便匆匆撤兵,还腆颜要拿公主来和亲。他既要送人来和亲,会不知我南宫家并无适婚年龄的宗室子吗?”

“你再蠢也不能蠢到祸事临头了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抱得异域美人归吧?”

“我什么时候想要抱美人了!”宗寥朝他撇撇嘴,抖袍子下榻,先一步走到了外间,“一个两个神神秘秘的,什么大事搞不定,非要求世子我来罩你们……”

还挺把自己当回事!

给了三分颜色就把染坊开起来了。

南宫述与司臾相视一笑,哭笑不得。

司臾让南宫述先行一步,转身到衣橱找了件外衫披上,从绣竹座屏出来时,司臾注意到榻几上的两张画像不见了。

司臾想可能是宗寥受不了自己扮女子被南宫栩思慕的事实,气得把画像带走想要销毁。

未多想,出了门便往顶层阁楼去。

第一次进来沉香楼密阁的宗寥一见屋里整齐陈列的铁皮柜子,好奇的她围着那些柜子就是一通打量。

“看起来有点专业……又不太专业。”宗寥两手负在腰后,仿似来视察的一般,指指点点,“收集来的情报要是都放在这铁皮柜子里,万一走水了,铁皮也防不住火呀,里面该毁的东西一样也保不了。”

“世子高见。”司臾道,“有些东西即便是要毁,也要让它毁得有价值。”

宗寥摩挲着流畅的颌骨棱线,闻言随即有了思索,回头给司臾比去一个大拇指,“我说嘛,布织天下情报网的无相阁怎可能如此随意把大小讯息都集中在这小小一间屋子里!”

“沉香楼虽是声名远扬的乐坊,可买卖情报的生意也是广为人知的。这情报买卖一方面确实是方便了某些人群的需求,另一方面却也威胁到不少人的利益,不然也不会有无相阁那样的悲剧。”

“小舅舅还真是聪明。你费尽心思布置了这么一间看似极重要且隐秘的阁楼,其实是把它当作关键时刻掩盖一切真相的壳吧?”

司臾道:“这些都是你大舅舅一早就安排好了的,不是我的手笔。”

“我大舅舅又是哪一路神仙?”宗寥疑惑地看向司臾。

司臾扶额:“我问你,你可知我姓名?”

“花司臾,花居岸啊。这跟我大舅舅有什么关系?”

司臾看向南宫述:“待会儿我要打死这臭小子,十三你可不能帮他。”

南宫述道:“闲情以观之。”

宗寥:“唉……别动不动就想修理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司臾道:“你以为你这身本事怎么来的?你那双手剑使得可还顺手?那可是你大舅舅花无庭的绝学,你年岁尚幼的时候,你大舅舅化名去你家当武师一招一式传授你的,我几月前才向你言明,这么快就忘了!我看你这迷糊脑子不要也罢。”

司臾把哀愁的目光投向南宫述:“我真担心接下来的事他能不能听,无相阁做的是情报收集的任务,不是杀人救人。出了沉香楼,许多事我也鞭长莫及,尤其是在皇族身边的时候。你看他这样……唉……”

南宫述微一莞尔,道:“无妨。有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吗?”

“你少来。”宗寥嫌弃地看南宫述,“什么叫有你?我哪间地狱没踏过?有什么大事还需你来照拂?”

南宫述懒得与她耍嘴皮子。

司臾轻轻叹息着,从最里的铁柜的最下层一格屉子里取出一沓信封,那是昨日去信无相阁秘密据点,今日午间才送来的关于北燕近年来的时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