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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 > 第34章 情感大师好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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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见他故端清高,宗寥就越不能让他稳持住这份骄矜。

手伸出伞檐外,清凉雨雾浸在她掌心,细细密密,如刚渗出来的薄汗湿润。

宗寥悠悠然道:“你看,这雨它从西面飘来,而我站在你左边,便就为你抵挡了这半寒凉的风雨。我对小皇叔你多好,如此俊俏一张脸老板着,知道站你旁边的人有多冷吗?过冬似的。”

她慢条斯理闲说着,声音温而柔,似林间潺潺溪流。

无赖!

南宫述深深呼吸,平复心上燥气,微哂冷然:“云安世子不记得本王那夜说过的话了吗?现又故意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是想打本王什么主意?”

宗寥耳朵颤了颤,以为听了什么惊世之谈,五官不由攒挤成一团。

“本世子能打你什么主意?”宗寥惊问,南宫述不予理睬,自顾走着。

恍惚许久,宗寥心头一梗,才反应,遂讶然道:“你觉得我在勾……勾引你!呸呸呸,”她赶紧跳开三步远,斥责他,“你一天天的,没事吧!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你老对我产生那种……奇怪的想法是不对的,是病。得治!”

南宫述扭头朝咋咋呼呼的“少年”瞥去一眼,稀得与她理论。

为了从根本上解决断袖王对自己的臆想,宗寥操心起他的事,“容我分析分析,看你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从何而来?”思索着,她又靠近南宫述,用胳膊拐了拐他手臂,低声问:“你是不是一看到我就觉得我很新鲜?”

南宫述:“一般吧。没多新鲜,早远远一看就厌烦。”

管他是真厌烦假厌烦,宗寥继续又说道:“那就是有点新鲜了?依在下拙见,你那些想法就是来自于我们不太熟,此间便就夹杂了对陌生人的未知感,见到我,你就产生了求知欲,那种感觉可不是能结成爱侣的喜欢,你不要弄混了,这种想法很危险的!赶紧掐断了这种念头,悬崖勒马,否则酿成大错,到时我们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

宗寥夫子耐心劝解,像扶苗一般,就怕哪里没点透,让他长歪了。

唠唠叨叨,南宫述斜她一眼,道:“谁跟你是朋友?自作多情。但看云安世子年龄不大,懂的倒不少,竟能把喜欢和欲望分开来看待。”

自作多情的人扯起僵硬笑容,“这种事它无关年龄,也无关阅历。欲望这种东西就是单纯的想得到某样东西;但这喜欢,尤其是爱,它是一种需要相互吸引,看见对方会觉赏心悦目的欣赏;觉得那人是道独特的风景,别人不以为然,在你眼里却珍贵万千;还有灵魂也要契合,俱备多种条件才能引生出来的美好的感觉。

就好像……你有一个朋友,你们之间有时候一句话都不用说,光是看着对方的眼睛就可洞悉对方的喜怒哀乐。

那种能在一起的感觉就更容易分辨了,就像我们两个,你看着我,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悸动……”

两个手指靠近,宗寥向南宫述比出毫厘之差的动作,“但我对你完全没有那种心思。这种感觉它就不是喜欢,那只是你对我的好奇,求知。你多跟我相处段日子就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这样了,到时候大家一熟悉,便是一起泡澡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更别说什么在你眼前晃就会让你如何如何了。”

“聒噪。”南宫述鄙夷道,他不愿承认自己真的对她产生了欲望,目光微微流转,他摆出一副厌弃神色:“本王原就只是不想看你在吾眼前瞎晃,随便编个理由糊弄你,当什么真!不过,你叽叽喳喳说了这一堆,根本不对。”

“哪里不对?”宗寥看他。

“你说两个人相结合需要有那种……”南宫述支吾,“相互吸引,相见两欢的感觉,言辞之中传达出来的都是可遇不可求天定的缘分,那像迎风阁一类的地方,客来客往,夜夜笙——”

“打住。”宗寥连忙截断他的话,“我与王爷探讨的是高洁的情感,你却拿那样的牲畜行为来让我评价!罢了,罢了,王爷身经百战,情场老手,见多识广,这样的话题恕在下不敢苟同。”

宗寥摆摆手,嫌弃地与他拉开距离后才道:“我宗寥喜欢男子的风流名声在外不假,终是还没到饥不择食的程度,但我追求的是情投意合的喜欢,不是排解欲望的苟合。小皇叔那些经验、思想千万别传达给我。”

听她说着,南宫述仿佛也听见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不意间,他脚步顿在原地,看她高扬的长发于腰间摆动,提拎袍裾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女子的柔软……

直到她说完最后一句,南宫述立时感觉到不对劲,她话里话外不正说他就是个淫逸浪徒!

“本王什么思想?”一步两阶,南宫述就将捉住她飘逸的袖边。

却见她将大袖倏然一敛,立马挺胸抬头,端出一副贵公子姿态,方才憨傻俏皮的模样半点不存。静默霎那,她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摆向大殿而去,腰间环佩叮叮当当,富贵逼人。

好小子,比他还能装!南宫述嗤笑。闲然跟在后面。

把伞递给宫人,宗寥一脚迈进韶宁宫,入殿还是那幅龙飞凤舞山水折屏,只这一次殿内似乎不如上次来时安静。

还未见人,里头就传来了轻慢傲然的说话声:“臣妾听闻皇后娘娘传了奕王进宫,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到,难道是新觅的欢郎缠得紧,怠于娘娘的传召?”

温香袅绕的中宫大殿内,身穿锦蓝华服的女人笑颜娇媚,缓缓轻语。说完话,她把盏小抿一口,望向主座。

主座端坐之人一身紫底绣金凤褖衣,面貌庄严,目光睥睨着座下说话的女人:“纭舒妃说的什么话,人家奕王住得远,进宫一趟要的是时间,比不得你住宫里的方便。”

皇后说着话,凤冠金钗上垂坠着的珍珠流苏微微晃动,彰显得她典雅雍容,声音却冷漠鄙夷。

少顷,她又道:“你不说这话本宫都快忘了,纭舒妃的挽云宫离韶宁宫有二里地吗?”